第48章冒险的营救
英达赤手空拳面对溪公良,对溪公良发出挑衅,警惕着黄衣卫士对他的突然袭击,也仔细观察着溪公良的一举一动,他感觉黄衣卫士阵势威严,但没有对国相府发起攻击的意向,他心中暗喜。
“正愁没有办法把柳星阑国王驾崩的消息传到雪恋河蛮越军兵营,更愁没有机会见到蓝翎王后,溪公良奉王后懿旨接我进宫,还愁什么事办不成呢?不过,王后的真正用意是个密,我还得在国相大人面前把戏演下去,国相大人是枚重要的棋子,我要当好棋手!”
溪公良并没有因为英达的挑衅而下马搏杀,依然稳坐马背上傲视众人,灯光里看不清他的脸是愤懑还是欣慰。
猓逵、梅鸯和国相大人在英达身后站定,怒目而视溪公良和黄衣卫士,国相大人非常冷静,不让荷刀持剑的家丁向前挑事,他是黯然神伤的,杨王后的嫡传英达王子死而复生找到国相府,身为国相保护不了英达,他深感自己太没用,也感慨英达王子命运多舛,刚进王城金昌就被蓝翎王后知晓了行踪,落在王后手里,他可能性命难保,父王柳星阑救不了王子,老国王和太后又岂能救得了王孙英达?
“英达王子,你未到王城,蓝翎王后便知你行踪,王后当即命溪某前来迎接王子,”溪公良大声吼道,“若英达王子执意不肯进宫,我们只有绑你入宫复命,是不是,卫士们?”
黄衣卫士们挥舞着长刀,齐声呼应:
“恭请英达王子入宫!”
“恭请王子殿下入宫!”
黄衣卫士的呼吼声激荡着半空里的浮云,舞动的长刀寒光闪烁,在夜色中凛冽逼人,耀人眼目,但他们号称“恭请王子殿下入宫”,这令国相大人舒松了一口气,也纳闷蓝翎王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不禁问道:
“溪公良,恭请殿下入宫,你能保证英达王子的安全么?”
溪公良在马背上打拱行个礼:“回禀国相大人,在下只是奉旨办事,王后的懿旨!”
猓逵抢到英达身前,指着溪公良问道:
“溪卫士,英达王子秘密来到王城,是什么奸细告的密?”
溪公良翘起下巴,说:“问话的是谁,你没资格打探王宫机密,无可奉告!”
猓逵呛的一声拔剑在手,凜厉挥剑直逼黄衣卫士:“想抓王子殿下,猓逵的剑可不答应!”。
溪公良看得真切,拔出了长剑握在手上,剑锋直指猓逵,喝问:
“哟,相府猓逵大管家是吧,你敢抗旨,你兄长猓秉也要把你打个头破血流,黑二蛮根本不是大蛮的对手?”
猓逵挺剑对准溪公良,高声回答:“大蛮甘为王后走狗,猓逵心目中早就没有了他!”
形势剑拔弩张,英达表面冷静,心底实在犯难了,他明白自己无论生死如何可以一走了之,他不想把灾祸留给相府,连累国相大人和家丁仆妇十几口人。
父王(他在金萨城一直按宫廷礼仪称父亲柳星干为父王)有所交待,对蓝翎王后要相信但也不可全信,她可以把柳星阑国王玩弄于股掌之间,又何况不会对一个王子下狠手呢?
父王也曾听闻蓝翎王后有意成为哀劳国的第一个女王,而哀劳国王座只有一把九龙椅,蓝翎王后不敢霸登王位,一是没有找到号令千军的金权杖,二是她的根基浅薄,威权还不足以服众,她是个极其聪明的绝美王后,深知登上王位不难,坐稳江山可不容易。
九子背隆建立哀劳公国至今三千年,一直是柳姓为王,自己是柳氏王族嫡传子孙,登上王位也有根基,与蓝翎的合作是相互利用,弄不好就要血染河山!
因此英达王子静观其变,进入王宫是必由之路,既然王子身份已不再是秘密,就让国相大人送他一程,也算是岩令贤对王室的尽忠了。
国相大人走到门口,与英达并肩站着,整理一下鬓发,表现出从容神态,指着马背上的溪公良说:
“溪将军,你身为哀劳国王宫卫士副队长,聚众闹事,狂言捉拿英达王子,实属大逆不道,我等同朝为臣,效忠国王是做臣子的本份,你仗势欺人,可知道这里是国相府,他们都是相府的客人?”
溪公良被国相大人激发了怨气,仗着身边兵多势大,舞弄着手中长剑,说话趾高气扬:“岩大人,在下奉王后之命迎接英达王子,刀剑面前,你免开金口,我只要英达王子。讲诗堂上大人曾与雷先生一嵧一和,可是大人双手舞不动短剑,挽不起弱弓!”
梅鸯手握长剑蠢蠢欲动,她是在岩梓依厢房后墙与岩梓薇接头后,取得的岩景川曾用过的练习用剑,她使岩将军之剑略显吃劲,不过倚剑在手,总是利器在握。
国相大人饱读诗书,是个地道的文臣,也是金昌王城“讲诗堂”的高级顾问,一生从未习剑练箭,现被武将溪公良一呛,只得退在一旁生闷气,感叹了一句:
“武人溪公良,真可恶,难道你真相信,百无一用是书生么?”
英达看懂了岩令贤的忧伤,接言道:
“溪卫士,你既然把我当作当朝王子,本王子命你带队回宫复命,本王子今夜住宿国相府,明日进宫朝见蓝翎王后便是,你不可嘲讽国相大人!”他挺身向前两步护住国相大人。
溪公良纵马前行几步,厉声说:
“不行,蓝翎王后有令,今日必须迎接王子入宫。王子殿下,英非真要逼卫士们动武不成,若有流血牺牲,殿下可敢负责?”
英达提高了嗓门说:“溪卫士,本王子心意已决,断不能从你所愿,你当又如何?”
国相大人缓过气来,说:
“殿下决不能进宫,进宫便是入虎口,猓管家准备应战,梅鸯保护英达逃离!”
英达执意不走,说:“岩大人,我不能逃跑,我逃了大人危险了!”
“英达王子,你已是瓮中之鳖,你若明智,随我走吧,”溪公良大声吆喝道,“溪某敢做敢当,你若不从,卫士们的刀枪不长眼,识不得英达王子是谁,溪某约束不了手下的愤怒之士时,刀枪见血,相府失火,在所难免,后果自负!”
弄掌嚯地一声从相府院墙跳下来护住英达,扬一扬手上的粗糙木棒,向溪公良示威,大声吼道:“弄掌来啦,大胆溪卫士,竟敢对英达王子无礼,先问问弄掌手中的狼牙棒?”
溪公良不识弄掌本领,看样子只是个衣着朴素的粗汉,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大声斥道:“又是个山野蛮子,听说岩梓薇王妃新招了一个使徒,原来是个野汉,也敢在这里逞能,卫士们,给我拿下紫黑老匹夫!”
四个看似骁勇的黄衣卫士挺刀向前,与弄掌形成对峙,但只是相互僵持着,谁也不敢先动手。
弄掌收回木棒,大咧咧地说:“岩妃命我不得伤害人命,所以我不便动手罢了?弄掌的粗木棒没有刀快,但狼牙会咬人,识相者走开,弄掌手起棒落必毙人命!”
弄掌的突然到来,使对峙的双方剑拔弩张,搏杀一触即发,国相岩大人对此情状并不担心,弄掌明显站在英达王子一边,这对乘乱保护英达逃走较为有利。
相府管家猓逵和家丁提刀握棍站在相府门口,与溪公良的黄衣上士严重对峙。
英达思索片刻,认为只有自己跟溪公良走才能平息事态,于是转身对岩大人小声说:“岩大人,我随溪卫士去见王后,岩大人保重,照顾好家人,英达侄儿铭记你的恩情!”
国相岩令贤大人摇摇头,断然说道:“王子殿下不可以身试险,蓝翎不安好心,老奴身为国相,为了杨王后,老奴纵然粉身碎骨也要护卫殿下周全!”
夜色愈来愈浓重,相府外的街面关门闭市,路人远避,谁也不愿卷入纷争之中,突然,有人在国相府门外左前方的大道上吼起来:
“岩妃娘娘驾到,王宫兵士闪开,岩妃娘娘要回府面见英达王子!”
大道上空传来的呼吼声是女子的声音,高亮清脆,象是在空旷的幽谷里摇响银铃,宛似天籁之音诱惑着国相府大门外的黄衣卫士,那是梅鸯熟悉的祝英的声音。
“岩姐姐本不想走出柳明苑,可为了英达王子,她也冒险前来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