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救美女惹了事
叶天明白麦佐堡主请他去正堂商议的是什么事,就在半个时辰前他舍命救了黛丹,麦佐堡主可能邀约他喝酒和奖赏,以表达对叶天勇救爱女的感激之情。
夕阳的余辉渐渐淡去,天色阴暗下来,叶天吃过晚饭在寨外散步,他想去看看弄掌的本身,那棵结红果的巨型红豆杉树,刚出寨就看见黛丹独自一人站在竹棚下发呆想心事,可能是对三妹依蓉的惨死而悲恸,大姐奎鹰的出走也让她牵肠挂肚。
一阵风吹下一些枯黄竹叶仿佛几只黄蝴蝶翩翩落下,忽然间一头受惊的灰黑色大水牛从道路一侧狂奔而来扑向她,而她毫无察觉。
叶天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奋不顾身地奔向黛丹:
“黛丹,快闪开,危险!”
黛丹一激灵看见了狂奔的大水牛,可能是惊傻了,站在原地挪不动步子。
“黛丹妹妹——”
叶天歇斯底里地吼叫着,箭一般飞向黛丹,冲到她身边时揽住她的腰肢抱着她车转身猛跑几步,把黛丹摁倒在路边的草地上,俯下身扑在黛丹的身体上,以自已的身体掩护着黛丹,一双手紧紧压住黛丹的额头,不让她动弹。
“呼哧!”
大水牛呼啸而过,叶天直感觉小腿肚被踢了一下,痛得令他头晕目眩。
黛丹仰面躺着,被叶天的鲁莽行为吓懵了,回过神来时,用劲揿开扑在她胸膛上的叶天,抬起头摇晃一阵,抖掉脑袋上的黄竹叶,尖声怪叫起来:
“叶大哥,你好可恶,怎敢压住我,阿爸知道了,你的脑袋保不住啦!”
叶天昏晕过去了,一时不能回应黛丹的呼号。
黛丹清醒过来,立刻明白了叶天刚才是在舍命救她,她跪在叶天身旁,双手抹摸着他的脸颊,哽咽着说:
“大哥,你醒醒,不要死,不要吓唬我,是我在想心事,想依蓉妹妹,叶大哥,你醒醒,你看看我,我是黛丹,黛丹不怪你……”
麦安堡外设有老耐赛和依蓉的灵堂,守灵的人们看见了大水牛撞人纷纷跑来,老人和孩子站在路旁张望,年轻人争先恐后的奔向黛丹和叶天,两人的生命牵动了麦安人的心。
万梅最先跑到村外,围住了叶天和黛丹,指着惊魂初定的黛丹质问道:
“黛丹,你犯傻呀,老水牛奔来都不会让路,枉是麦安人啦!”
黛丹跪地搀起叶天的脑袋,冷静的一边抚摸着叶天的脑门,一边轻声呼唤:
“叶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你醒过来呀,你受伤了吗,你醒醒,我是黛丹,你看看我!”
万梅站在一旁苦笑:“叶队长,真会装呢!”
叶天听到了万梅的呼唤,猛地干咳一声,摇晃摇晃脑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吃力地坐起身来,张望着四围的人群,当明白自己被村民们围观时,跳将起来,慌慌张张地问道:
“黛丹呢,没伤着吧,老水牛踢我小腿,我晕过去了,黛丹没伤着就好,吓死人了!”
他的神情还在恍惚中,使劲眨巴两眼才看清了身旁的黛丹。
黛丹站在叶天身边为他拍去身上的泥土,凄凄惶惶地说:
“叶大哥,你好啦?大哥笑了,是你救了我。啊呀,大哥腿上流血了,大哥负伤了,万梅,帮我背叶大哥回家!”
人们看到叶天和黛丹安然无恙,大家高兴地拍着巴掌欢呼起来。
叶天懵懂懵懂的,望着黛丹不知再说什么好,轻柔地为黛丹拂去头发上的黄叶。
黛丹脸颊绯红,有些腼腆地看着叶天,对叶天的抚爱感到很亲切。
几个村民看看叶天和黛丹,凑近一起窃窃私语。
叶天看看大家,多数人面带欣喜的笑容,绷紧的心弦放松了,他曾有耳闻,麦安堡的少女,外乡男人是碰不得的。
人群中几个十来岁的孩子蹦蹦跳跳的闹嚷着,象过节似的闹得欢快,童稚的声音里洋溢着几句叫叶天似懂非懂的话语:
“唷,黛丹,二公主有喜事办喽!”
“麦安堡要放炮仗喽,黛丹的住屋不得空闲喽,我们有喜酒吃啦!”
“麦安堡的二公主,要跟金昌王城来的将军成亲喽,叶队长,新姑爷!”
叶天听着孩子们的笑闹,一时不知所措,刚才抱了黛丹,又压住黛丹,完全是尽一大哥哥救护妹妹的责任,他来不及思考什么。
黛丹平安了,即使犯了麦安堡人的什么禁忌,叶天也无怨无悔,任凭麦安堡人按规矩处置和发落。
突然,孩子们欢快的喊叫声戛然而止,人们自发地挪动脚步让在路旁,把窄长的黄泥路让给麦佐。
麦佐闷声不响的从人群中走出来,目不斜视,目光凶狠,看样子十分愤怒。
“叶大哥,别害怕,我阿爸不是那种是非不明的头人!”黛丹轻声说。
叶天有些忐忑不安,但还是从容面对麦佐堡主,冷静地说:“堡主老爷,是老水牛……”
老水牛窜进了竹棚后面的树林里,有村民在吆喝、追赶它,有人说:“宰了牠!”
麦佐背着两手蹒跚走过来,望望叶天,又瞧瞧黛丹,阴着脸不说话,看他冷若冰霜的愁苦样子,不知在心底酝酿着愤怒,还是涌动着欢喜,人们都紧张地等待着麦佐开口说话。
暮色象是一种无形的粉墨,轻轻地使麦安堡外的阴暗愈来愈浓重了。
麦佐始终不开口说话,人们的心情愈加沉重,气氛愈发紧张。
两个青壮汉子移步走向麦佐身旁站定,拔出长刀握在手上,那长刀的刀锋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黛丹的大哥麦光匆匆跑来,他已经了解了实情,劝慰麦佐堡主:
“阿爸,是黑尖角惹的事!”
黑尖角是那头灰黑色老水的名字,麦佐冷峻的终于有了一点笑意:
“麦光,宰了黑尖角,明日祭旗有用,叶天队长一行也可以打打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