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英达的金手镯(求票)
祁飞运接密札时非常轻松,王廷送来密札时有发生,但今夜的密札十分蹊跷,王妃亲自送达,他推测一定关系英达兵士的命运,他感到了十分的压力。
“景川兄弟,为兄紧张啦!”
岩景川苦笑:“打开密札就明了啦,祁兄!”
祝英本是岩梓薇王妃的侍女,但现在看象是英达的丫环了,难道英达真是王廷之人,祁飞运手抚胸怀,总也无力伸进去摸出黄色竹筒,而是叱呼道:
“英达,坐正,腰杆挺直,不得畏琐,得象个兵士!”
英达异常紧张的颤抖了一下,但有祝英在背后鼓励他好象有了靠山,其实他坐的很端正,紧张的是祁飞运自己坐得不安稳,身子有些歪了。
羊肉飘香,但没人在意了,岩景川在妹妹耳边询问什么,岩梓薇摇头不语。
祁飞运镇定一下自己,说:“开啦,太后密札,份量好重!”
“开吧!”王妃催促道。
祁飞运左手握紧金黄色竹筒,右手抠掉黄色封蜡,取出一张黄色粗纸,慢慢捋开,巴掌大的长条纸上写满豆大的墨字,他借烛光看完字句后沉重地呼了一口气,说:
“岩景川将军,你仔细看吧!”
“太后的旨意是什么呢?”
“自己看吧,又不是不识字!”他的心情显然不太好。
岩景川接过纸条浏览一遍,眯了一下眼,不说话。
英达端坐着,眼睛看的是地面,他很紧张的。
“此事有所预感,”岩景川已猜到了英达的身份,否则王妃妹妹不会这般看待英达,他把目光投向英达,谨慎地问道:“英达王子,你有金手镯么?”
英达一怔,连忙摇摇头,回答:“没有,我从没见过金手镯。”他在巡望众人,目光是散漫的,好象他不敢相信任何人。“我不是王子?”
岩梓薇急忙说:“兄长性急,把话挑明了好,明话明说吧。”
“这如何是好?”岩景川把纸条交还祁飞运,“王家的金手镯,是王子公主的身份证。”
祁飞运接了纸条捏在掌心里,盯着英达说:“英达兵士,好好想想,你的金手镯在哪里?雅美王太后找的是王孙,也就是当今国王柳星阑的大王子柳英达,有金手镯你是哀劳国王子,没有金手镯你就是个雪恋关的兵士英达!”
岩梓薇王妃温和地问道:“英达,难道你对自己的身世一点也不知道?”
英达昂头看着房顶,缄默良久,现在祁飞运和岩景川都对他刮目相看,不便再催促他。
呜!呜呜!呜呜呜!
英达突然哽咽起来,眼角溢出了泪滴。
祝英掏出白色手绢为他揩去泪水,鼓励道:“相信王妃,你的身份很重要,王子殿下,振作起来!”
梅鸯斟了半盅温茶奉给英达,英达接了茶盅呷了一口,再递还梅鸯。
“我是在山林里长大的,”英达平复了心情,字斟句酌地说起来,“我到过南边的雀翎国,那里有个小渔村叫海角,去盘龙关投军被拒绝了。后来又去了西北边的天涯寨,半年后天涯寨被蛮越兵给烧毁了,借口是村民过境偷挖蛮越国的金矿,我想越境去恩梅山下的玉石矿捡玉石,但胆子小不敢去,去了十之六七回不来。落日岗需要岗丁我去干了八个月,是敦希大叔把我带来雪恋关的,我不知道父亲是谁,也想不起母亲的模样了!”
他讲得伤心,人们听得认真,气氛是严肃的。
营帐外的卫兵请问岩景川是否需要炒羊肉肝,祁总长把卫兵喝退了。
一直站在椅背后面的祝英好象成了英达的精神支柱,她说:“王子殿下,除了金手镯,还有母亲留下的什么纪念物么?”
岩梓薇顺着祝英的口风,耐心地询问道:“王子殿下,雅美王太后一直挂念着孙子英达,太后坚信王孙英达一定还活在人世间,这就是太后派我来雪恋关寻找英达王子的缘由。”
“王子殿下,”英达的心态从伤感转为悲愤了“我是什么狗屁王子殿下,王子殿下深居王宫,享尽荣华富贵,我只是个流浪儿,受够了冷风苦雨,在雪恋关我很满足了!”
当然,岩梓薇王妃此时还不能向英达细说十六年前蓝翎王后一手挑动的哀劳国宫廷变故,秘密处死王后杨怡春,大王子柳英达被掐杀抛尸于王城西边的天生湖中,同时还处死了刘王妃,囚禁莎罗王妃和认定长公主英瑰是琵琶鬼女的惨剧。
王宫特种兵鼠王花灵子检尉秘密探得雪恋关有名兵士叫英达,报告给雅美王太后,王太后认定了英达就是她的王孙,无论如何也要把英达带到王宫去。
有证物没证物毫无关系,太后挂念孙子心切,现在她身边只有一个养孙子柳英义承欢膝下,柳星阑国王病重,却无嫡子继承王位,英达也就成了太后期冀的宝贝。
岩梓薇思考着怎样启发英达的心智,小心询问道:“英达,你可记起一点母亲留给你的一个紫罗兰绒布小布袋么?你应该对母亲有点记忆?”
英达做了个小动作,扪住胸口缄默不语,偏头仰视着祝英。
谁知道他俩达成了什么默契,祝英关切地轻轻颔首。
岩景川在帐内踱着步,走到英达面前说:“英达,好好想想,此事非同小可,隐情不报犯欺君之罪,真是王子殿下,哀劳国正需要你。”他又踱了几步,继续说道,“王子殿下回宫,谏国王励精图治,君臣一心,蛮越兵若来犯,方可图存,传说蛮越军中有西陆鬼,寇王柳星干乘机作乱,请转达康战大将军,加紧练兵,有备无患啊!”
岩梓薇轻轻点头,附和道:“兄长的心情,妹妹理解,哀劳国护龙军大将军康战,唯蓝翎王后之命是从,天生湖畔的兵营里很难听到操练声了,王子殿下肩负重任!”
祁飞运无主无张,率领千军万马的战将此时对英达兵士举手无措。
英达缄默依然。
岩景川也很烦闷,他对酒有了念想,自语道:“唉,秦翥把我的酒壶藏去了哪里呢?”他看看凉下去的黄羊肉,又说,“妹妹,馋了吧,先吃块羊肉再议?”
“等等,”岩梓薇直言道,“英达,跟我们去王宫吧,奶奶很想孙子!”
英达沉默着,正眼看着岩梓薇,烛光在他脸上闪烁,照亮了他噏动的嘴唇。
“英达过来,我看看你,”岩梓薇招招手说,“你应该十九岁多了吧?”
英达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也许是王妃记准了他的年岁从心底打动了他,他蓦然站起身来奔向岩梓薇,在她跟前扑通一声跪下,仰面看着她,惊乍乍地问道:
“姨娘岩王妃,敢问我父王身体还好吧?”
“国王身体不大好,你父王很想见到你!”
剧情急转而下,英达从怀中摸出珍藏的紫罗兰绒布锦袋举到眼前,说:“姨娘,我有金手镯,金手镯内侧刻着‘英达’二字,请王妃姨娘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