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已略地，楚歌声，意气尽

司命难得夸她一次，“你看人年纪，挺有一套的。”

玉儿察觉出了他的温柔，耳根隐约有点发热，她说：“可惜，只能看出人的年纪，却看不出一个人的内心，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大半夜的邀我出来，又一声不吭的领着我往前走，你到底想把我带到哪儿去？”

司命说：“反正不是把你卖掉。”

司命继续往前走，玉儿不得不跟上，五两一直抓着玉儿的袖子不放，三人下了桥，走在漆黑的街巷上，仅凭着一盏昏暗的灯笼照路。

玉儿说：“当初我遇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孩子，转眼你都二十了，怎么还不娶媳妇呢？还是说，你们杀手就跟出家人一样，是不让娶媳妇的？”

五两听到杀手两字，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玉儿拍拍五两的后背，温柔的说：“没事的，他不会伤害我们的。”

五两仔细的辨认着她的嘴型，确认她说什么之后，将信将疑。

司命说：“师父并没有要求我不能娶妻，只要我想，还是可以成家立业的。不过，我暂时对女人没有任何兴趣。我是一个随时要亡命天涯的人，身边带着个女人，总是不方便的。”

玉儿说：“怕也是没有哪个傻女人愿意跟你吧？”

司命顿时停下脚步，阴森森的看着她。

这眼神看的玉儿心慌意乱，她有点怕他。

五两更是怕的快缩到地上去了。

但玉儿的怕，和五两的怕，是不一样的。

五两是怕司命伤害她。

而玉儿，则是怕司命毫无预警的靠近她，她怕他的呼吸声，也怕他身上那份独特的男子气味，司命身上的气味，和夕余是完全不同的。

夕余总戴着香囊，身上飘着淡雅的花香，而司命身上，有股野性的血味，充满了威胁感。

并且，玉儿也快扛不住司命那笔直火热的视线，头脑不由得有点发懵。

玉儿涌起一种直觉，司命莫非……对自己有意思？

随即，她否决了这种想法，觉得自己实在太自恋，总不能因为被人看的时间久了一点，就认为那个人喜欢自己吧。

“你干嘛不走了？”玉儿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司命二话不说，跳下河堤，吓得玉儿一声短促的惊呼。

只听得水声波动，玉儿提着灯笼照亮河面，发现司命站在一艘船艇上。

这是一艘小小的客船，并非打渔用的，而是专门渡客过河的，中间带着船篷。

司命冲她伸出双手，“跳下来，我接住你。”

“为何非得到船上去？”玉儿心生戒备。

司命说：“在河面，没人可以监视我们，也没人可以偷听。”

“不至于如此隐秘吧，我们又不是要说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到底还是怕我害你。”司命缩回了手，望着漆黑的水面，上面隐约倒影出玉儿提着灯笼的身影。

司命看着粼粼波光，说：“我就那么不可信吗？”

玉儿忽然心软，她不想看见司命这么失落的神情。

她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司命所背负的孤独。

她的心莫名之间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