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祥瑞气，尊贵显，翼高飞

约莫五六十次之后，本来温顺的玉儿也发起了脾气，“先生，非得今天练好吗？就这么一个动作，我留着明天练不行吗？你讲解一下其他东西吧，总学这个动作，有点烦了。”

夕余说：“摊开手。”

玉儿虽然不情愿，但迫于他的威严，还是不得不摊开。

这一次，夕余没有往她手上放枯叶，而是用一支小树枝抽打在她手心上。

玉儿吃疼的收回手，讶异的瞪着夕余。

“先生，你为什么打我？”

“我打你，不是因为你练不好，而是因为你想放弃。这是最入门的动作，你就想半途而废了，你这样能有什么出息，人不是仗着聪明就行了，聪明人也是要努力的。你的聪明顶多能让你出名两年，两年以后，我敢说你一定会被那些基础比你好的人超越。没有基础的乐师，就像山腰上的鹅卵石，风一吹就直溜溜的往下滚，你应该像一棵松树，拼命的往地下扎根，然后再去考虑开枝散叶、迎风招展的事。”

玉儿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手心里的红印。

她点点头，说：“先生……不，师父，我懂了。”

夕余微微一笑，“你终于懂了，这声师父，我收下了。”

这一次，玉儿自己主动抓起一片枯叶，卷在手心里，身体放松，肩膀微微往下垂落，尽力不让手掌凝聚太大的力量。

她默记夕余跟她说过的话，拨弦时，力量应该集中在指头和胳膊上，但手掌心，应该是放空的。

玉儿将指头搭在琴弦上，运用技巧拨动琴弦，这一次，竟然没有发出树叶破碎的咔嚓声响。

夕余欣慰的看着她。

玉儿半垂着眼睛，以一副沉浸的神态，顺利的弹奏出“楚凉山”的开头那一段。

夕余说：“别停下，继续弹下去，你听我弹过楚凉山，以你的记忆力，你一定记得接下来该怎么弹。”

玉儿果然流畅的顺着曲调弹奏了下去，她的指头刚劲有力，但掌心却悬空半握，里面的卷着枯叶完好无损。

夕余在旁偶尔指导几句：“弹奏单弦时，食指要倾斜，用指甲的侧面去弹琴弦，弹奏双弦以上时，则要改变指头的方向，用食指正中间最硬的指甲尖去扫动琴弦。手指要学会在琴弦上转圈，你见过水面上漂浮的浮萍吧，当浮萍从高处流下来的时候，会在水面上急速的打转，你的手势，要转的比那浮萍还快。”

玉儿潜心听着，一字不漏的照做，夕余微微眯起眼睛，因为玉儿的动作无可挑剔，眼神中不由得涌起一股赞叹。

这可是他第一次如此正式的教她。

而她却表现的像个老手。

虽然开头时有点困难，但当她掌握住诀窍以后，后面的所有挑战和要求，几乎都是迎刃而解。

夕余从小就被人夸做天才，他想，如果被他这个天才所夸赞的对象，算不算是比天才还要天才？

夕余又说：“中指，无名指和小尾指也要记得善用，它们不可压弦太重，力量绝不能比食指打，它们就是山谷里的回音，回音是不可能比起初的喊声还大的。”

玉儿突然望着夕余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