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心有事，撑不过，人垂危

琢玉说刚才那刺杀的场面，吓得她心肝都要裂开了。

玉儿看见院子里连血迹都没有剩下，多嘴问了几句。

琢玉告诉她，打斗时断裂的刀刃以及插在门框上的那两枚断情镖，都被姜丞相派来的人当做证据收走了。

这院子看上去和往日无异，就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琢玉很累了，便吩咐了几名杂役快快把灯笼和烛台一一熄灭，锁好门窗，然后打发大家都去睡觉。

玉儿洗过脸，脱去外衣躺在床上，心事乱乱纷纷。

她替那随从感到不值得，明明是忠心护主，担心姜振国受伤，才会放弃追踪刺客的任务，折返回来保护姜振国，没料到反而落得一个抗命不遵的罪名，被姜振国亲自用手掌震碎了天灵盖。

玉儿每每想到这个细节，想起那随从七窍流血的五官，全身都会寒毛直竖。

姜振国的武功出人意料的深厚，是她白担心了，司命根本不可能杀得了他。

玉儿从来没听说过姜振国懂武功这件事，坊间也没人在传，怕是姜振国平时隐藏的很深，从不对外人暴露这个秘密，因此司命那帮刺客才会预估失误，导致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玉儿此刻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司命那边，她不想司命就这么死去。

玉儿对司命的怨恨忽然又消退了，她的同情心泛滥起来，在这种时候，她是一点都想不到司命做过的坏事，只想着司命对她的关心和照顾。

司命救过她好几次，玉儿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谢谢，想着司命中了剧毒，不知能不能撑到天亮，玉儿特别后悔自己之前没有好好的感激过他。

玉儿觉得自己欠了司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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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琢玉站在秦叔房间，望着床上那奄奄一息的老头子，一语不发。

李承载也过来了，又替秦叔把了一下脉搏，接着还是摇头叹气，“没有起色，怕是醒不来了。”

玉儿和叶娘照旧守在旁边，心情都非常的沉重。

琢玉说：“还能拖多久？”

李承载看着她，“也许一天，也许两天。”

琢玉想了想，说：“我得写封信，把这件事告诉离总管。”

“随你吧，你写不写信，他也不会好转了。”李承载说的特别绝望，他作为一个郎中，却只能看着一条人命在他手上慢慢凋零，这种心情是非常难受的。

何况，李承载心里还想着别的事情。

打伤秦叔的，正是饮马楼的小喽啰，并且，秦叔受伤的当天，琢玉还从饮马楼出来，这些事情都发生的太巧了，让李承载不得不浮想联翩。

琢玉和饮马楼到底是什么关系，琢玉和秦叔之间是否有私人恩怨？

但他没有勇气直接拿这些事来盘问琢玉。

他害怕得到一个可怕的真相。

琢玉送他出去，穿过绿树成荫的院落，走到某个无人经过的地方，琢玉忽然牵住他的手。

“承载，你最近对我表现的好冷淡，好生疏，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琢玉怯怯的问。

李承载挤出一个笑容，慢慢推开她的手，“我只是心情不太好，最近瘟疫有严重的迹象，顺元堂每天都要接收很多死人，我看着很难过，如今秦叔也出了事，一条条人命在我眼皮子底下离开，我却苦无回天之力，感觉自己特别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