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杀人成瘾

下面的人睡的早，大部分房间都是黑着的。最东头那间也是，可能赵修已经睡了。卓越小心的来到窗边，听了一会，里面有打呼噜的声音，是睡了。玻璃窗是半掩着的，轻轻推开，窗户的木框时间长了，有点变形，推动的时候发出吱呀声。卓越皱了皱眉头，停下来仔细听。呼噜声没断，里面的人睡的很沉。继续推，完全推开后再听呼噜声依旧。没事，卓越看了一下左右，纵身跃了进去。

简易的客房里面的东西很少，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张桌子，还有一挂衣服的架子。黑乎乎的看不甚清楚，床上仰面躺着一个人，还在打呼噜。卓越靠近床，弯下腰，琢磨着是一巴掌拍晕，还是摁倒捆起来。这两种打算就是象征性的在他脑子里过了一下，其实他早有决定了。缓缓举起巴掌。

“呼”脑后风声不善，是有什么东西朝他后脑勺打了过来。卓越大惊，快速的蹲了下来，突然床下伸出一双黑乎乎的手，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脚脖子，用力一拉。卓越猝不及防被拉倒在地，他视力很好，眼角余光看见床下的东西，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急忙祭出一张符，床下的东西尖叫一声，嗖的把手缩了回去。卓越快速的一个翻滚，紧接着跳起来。偷袭他的人提着一柄长剑再次逼近。感情这是个陷阱。床下的东西分明不是人，偷袭的人不用想，肯定是赵修。

长剑逼近，室内空间太小，躲闪不方便。卓越后仰躲避攻击他咽喉的剑，同时飞出一脚。赵修黑暗中没看出来进来的人是谁，他知道一天都有人跟踪他，晚上肯定要出事。所有在隔壁找个了替罪羊放在床上，张好网等人入网。赵修没有料到的是进来的人反应如此灵敏，在他以为黄道生的那些人都是菜鸟，一来就是送死的。

床下的恶鬼，背后的偷袭，居然都没得手。赵修凶性大发，也不管对面的人是谁，挥剑一顿狂刺。攻势凌厉，不容对面的人还手。卓越可不是吃素的，快速的闪躲，很快到了窗户边，翻身出去了。在屋子里施展不开手脚。赵修紧跟着追了出去。

还有几间房有灯，外面比屋里亮，赵修终于看见对手是谁了。他是被打怕了，一眼看见卓越，手就开始抖。

“怎么是你？”

卓越勾唇淡笑：“怎么不是我。”

“你……”赵修眼珠转了两圈，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突然将长剑抛向卓越。这一举动让卓越不能理解，轻松的接了剑。

赵修哈哈大笑两声：“你上当了，你看……”

一指那剑，好像是剑上有什么古怪一样。卓越被弄的一头雾水，条件反射的低头看剑，可是却没有看见任何异常。再抬头发现赵修已经翻上了墙头。卓越咒骂一句，用力将剑扔向赵修的后背。赵修翻身跳下墙，墙外传来一声大笑。

“该死，奸人赵修，你跑不掉的。”

“是么，有种来追我。”听声音，人已经跑远了。

“可恶，居然被他骗了。”狠狠的跺了一脚，又让他逃了，再找肯定更困难了。

赵修一口气跑出了十里地，找了个土埂坐下来。恼怒的瞪天上的星星。怨恨自己的运气太差，在一个地方才有点收获，该死的卓越就来捣乱，坏他好事。一定要杀死他，否则就永远要过着类似逃亡的生涯。一拳捶在旁边的地方，“妈的，等老子更强，将你们两个贱人一起送进坟墓。”

这个地方不能再呆下去了。他又没有车，靠两条腿走不了多远。就算走不远，也得走，卓越在附近影响他作案。不过只要离开一段距离，等卓越知道了再赶过来，他早就转移了。赵修想到这里，冲着来路哼了声，举起一只拳头：“卓越，钟颜，你们等着，老子会给你们颜色看的。”

狡猾的赵修开始打游击战，随便走到哪里，杀了人就走。绝不在一个地方呆上一天。他就靠两条腿，走的不快，但是方向不定。今天往东，明天就朝西，后天又到北边去了。一个地方很大，就算他在十里外的村子作案，赶过去也迟了。

这让卓越很头大。黄道生倒不头大了，因为赵修转移阵地了。他做了假法事，让卓越配合演一出戏忽悠村人说妖孽已经除掉了。卓越没让他讹钱，村人们凑了两千块钱。黄道生背地里埋怨了很久。这次真是赔大了。以黄道生的意思，任务完成就闪人，这样的生意下次不接了。

黄道生带着自己的大部队走了。陆续传来附近哪个村子死人了，死了多少。马头的人说双煞被大师赶跑到别的地方去了。说这话的人都带着些同情加开心。人都是一样的，祸事不在自己家那就是好事，没有人为自己的开心自责。

卓越跟着赵修作案踪迹一路追去，每次都扑空。一个流动作案的凶手，需要多人协作追捕，而卓越只有一个人。赵修每次杀人都是操控人互相斗殴，在斗殴中杀死彼此。斗殴致死，警方介入也只是查查打架双方，查不到第三者身上。频频出现死亡事件，大家虽然奇怪却想不到是杀人事情，迷信的人就说这是灾星上门。

卓越郁闷的要死，打电话跟钟颜说了，钟颜想过来，正赶上秋天科里组织出游，人都出去了，就留下两个医生值班，一人一天，四天后才能有时间。卓越只能一个人应付了。刚开始赵修是两条腿，每天只能在一两个地方作案。两天后他不知道在谁家偷了辆摩托车，大大的提高了作案范围和速度。他从一个村子窜到另一个村子，在村子里转一圈发现有人在一起就在背后下黑手。选择作案对象不限，男女老幼不放过一个人。

相对于赵修的灵活，卓越就差多了。车子在乡间开根本跑不快，有些地方还进不去。头大中的卓越打电话给自己师父。这种事在梁义林看来是大事，因为作案的不是他的门人，不好插手。于是就给赵修师父打电话，要他清理门户。成一峰跟梁义林是面和心不和，哪里会听对头的话。梁义林用最后一招：威胁，说如果成一峰不出面处理这件事情，他会出面去做。

成一峰顿时就火了，也不维持面子上的平和了。大骂梁义林多管闲事，说要是梁义林敢插手他也会对卓越不客气。梁义林也火，说如果他黑白不分，就要集合所有茅山弟子一起声讨他们。成一峰冷笑，哪里在乎这个。又骂了几句两个老头子都火冒冒的掐断了对方的电话。如果是当面，两个老头已经掐起来了。

惹了一肚子气的梁义林给卓越打电话，说了情况，表示他要过去。老头子也是在火头上。卓越倒是冷静，急忙阻止师父不要急着出面。成一峰那里摆明了是维护赵修，不会认为赵修做了坏事的。老一辈不能太早出面，免得落了成一峰口实。

梁义林气的不轻，卓越费了很大的劲才安抚好老头子。老的沟通不成，就让他小的试试，他不怕碰一鼻子灰。拨通成一峰的电话，那边半天没接，一接通就开始大骂。

“我说你小子不要给老子到处冒坏水，你跟你师父说什么了。说什么老子的徒弟在违法的事情。卓越，你这王八羔子就是看赵修不顺眼是吧，也顺带把老子我也踹沟里去。老子知道你小子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你就是觉得自己在小一辈中十分了得，你想做将来的总掌门人，对不对？我告诉你，就你那点法术，还不够给老子提鞋。你嚣张什么。就是你师父那老杂毛，他都不敢在老子面前喝五吆六。你小子算个什么东西啊。”

这顿臭骂，骂的卓越一肚子火，有火还不能发，谁让他是晚辈。就算被骂的狗血喷头，也要客气的说话。

“师伯，您说哪里话，我没有说什么啊。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给您打电话是想跟您说件事，不是为了别的。您消消火，听我慢慢说好不好。”

成一峰顿了一下，大概没有料到卓越说的是这么一句话，觉得自己开口就骂人，是有点不对，语气略微缓和了一点，“你想说什么，快说。”

卓越客气的说：“师伯，我这里遇到了一件大麻烦事，想请您指教一二。”

态度好，才能有机会说下面的话，果然成一峰的口气变了，“大麻烦事，你说。”

“最近这里常出现奇怪的命案。发生的频率非常高，一天至少死十几个人，死的人全部没有了魂魄。师伯，您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能是怎么一回事，不就是暗示他有人杀人收魂么。成一峰很想再飚火，但卓越又没点名是谁干的，还是用一种求教的口吻说的，教他没有理由发火。

“这种事情一般是有人在修炼万魂斑。”极不情愿的说出这句话。

卓越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呀，还是师伯有见识。可是这是我们茅山禁术，如果有人修炼这项法术，我该怎么办？”

成一峰被迫回答：“阻止。”既然是公认的禁术，除了说阻止，他也不能说别的啊。

“可是，师伯，这个人已经杀了很多人了，万魂就要凑齐了。以我的能力阻止不了啊。师伯，您看我要怎么办啊。”

这是求教，也不是，这是一步步逼着成一峰自己把自己套进去。明知道要被套进去，成一峰还必须进套。他要说他不管，卓越下一句就会问，您觉得请谁出面合适。请谁出面都没有自己出面合适，与其等卓越抛出下一个问题，不如他自己接了。

“那个人已经违反了茅山祖训，我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已经知道，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在什么地方，我即刻赶过去。”

卓越得意的笑，当然这个笑成一峰看不到，“师伯，这个不合适吧。您看要是请也是让我师父过来。怎么好动用您啊。”

“这是我该做的，没有什么不好的。既然你能有心告诉我，证明还是看得起师伯我的，我一定去。”

“哎呀，太感谢您了。有您在，我就不怕了。您是不知道，这些天我是吃不好睡不好，天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要是您来了，我就能睡个安稳觉了。”

目的达到，只要成一峰来，就不信，成一峰会明目张胆的支持赵修修炼万魂斑。

放下电话的成一峰更是纠结，他并不是希望赵修修炼万魂斑。不成大损元气，成了便入了魔。他是想自己的徒弟有出息、厉害，别人一提到就会竖起大拇指说，谁谁谁的徒弟真厉害。但是绝不想有一个成魔的徒弟。成了魔还是他徒弟么。

成一峰背着手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心情极差的打通了赵修的电话。

“王八蛋，你在干什么？”

因为身份问题，他从来就没主动打过赵修的电话，破天荒的第一次。赵秀很是意外，“师父，啥事？”

“王八蛋，你说啥事，你干的好事。法宝都给你了，还练什么万魂斑，找死吧。”

“师父，您不是说要提升实力么。我不提升实力也不敢用法宝啊。”

“我呸，蠢货，提升实力方法多的是，谁叫你修炼禁术的。你还四处杀人，你这个畜生，老子有教过你杀人么。杀人这种事情是我们修炼者绝对不能破的戒，你这畜生，到底杀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