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火灭人性
临睡前钟颜还在想惨死的小玲的娘，还有点担心小玲怎么样了。因为想的多，就睡的迟。后来是睡了，但睡的一点都不踏实。总是梦见一个惨白的陌生女子的脸，专门捉鬼的人自然不怕鬼。梦里分明知道那样的一张脸应该属于一个死者的脸，可是却就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总想开口问，但发现她在梦中张不开嘴。那女子又不说一句话，就那么看着她，阴森森的，看的人后背发凉。让她这不怕鬼魂的天师也不禁生出些寒意来。
因为有了害怕的感觉，因而觉得周围的的空气也有了一些逼人的沉闷。正为自己的胆小而自责时，猛然感觉有股难闻的气味钻进鼻子里。一惊而醒，扭头看，吓了一跳。门口居然有火光，窗户也着了，一个念头钻进脑海：着火了。
“卓越，快起来。”
卓越挺身坐起来，警觉的向门口看了一眼。立即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跳下床，看了看后窗，平静的说：“还好，后面没有点着。快穿上衣服，走。”
钟颜看着火势越来越大，燃烧的速度非常快。就像火点油一样。刚刚看还是小火，再看火苗就长到一尺高。
“有人纵火不成？”
卓越冷笑一声：“还用说么。闻闻，全是汽油味。如果料的不错，肯定是那个大壮干的。”
“他杀了小玲的妈妈，就没人报警抓他么？”钟颜实在不理解，这些村人就没有一个会向公安局报案。
卓越快速的将钟颜的物品打包好。钟颜也收拾好了。火已经窜入了屋内。明显有人倒了汽油，可以看见火顺着一条线就窜了进来。很快火就将靠在门边的桌子，窗户边的大衣柜点着了。幸好这里是楼房，屋顶是水泥的，地面也是水泥的。蔓延到后面还需要时间。两个人收拾好，互相看了一眼。
卓越走到后窗，看见上面的钢筋柱子，皱皱眉。
“他大概以为我们拿着钢筋的窗子没办法，真是小瞧我了。”转身抓起枕巾，在面盆里浸湿了。然后绕在两根钢筋柱间，快速的拧。很快两根钢筋柱就变形了。卓越拖过一张凳子，猛力的一拉，将两根柱子拽掉，两根柱子的空间足够一个人通过。他探头出去看看，没有发现危险。
“你先出去。三楼，我跳下去可能会受伤，用你的除魔剑做跳板吧。”
钟颜拔出除魔剑扔了出去。除魔剑变大，稳稳的停在窗前。钟颜挤出去踩在剑上，卓越抓住钟颜的手，也跟着挤出去。
除魔剑驮着两个人上升十米，从上面俯视下面。火越烧越旺，楼上有五间房，功夫不大就全部烧着了。楼下还好暂时没有被烧着，但是火长时间的烧，楼板禁不住肯定会炸裂。
两个人站在剑上，冷冷的看，等着纵火者来贼喊捉贼。最先从屋里跑出来的是村书记的老婆。她惊慌的跑到院子里，大喊大叫起来：“着火了。着火了。救命啊。救命啊。快来救火啊。……”
第二个出来的是村书记，站在院子里，看着火，一句话都没有说。没有看见大壮。
女人的喊叫声将村里的人都叫起来了。前后左右邻居跑出来看见是村书记家着火了。先是面无表情，后来发现火烧太大了，他们的房子也可能遭殃，就也慌了，纷纷从家里拿出水桶，赶过来。很快几乎全村的除了小孩之外的人都到场了。
“哎呀老牛，你傻了不成。赶紧救火啊。”有人这样说。
村书记指着火：“来不及了，你看看。”那意思火势太大，根本救不了。
“救不了也要救啊。那上面是不是还有人啊。”有人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村书记摇摇头，遗憾的说：“都烧成这样了，也没听见他们的喊叫声。只怕是被烧死了。没被烧死，你看看，只有三楼，他们跳下来，顶多是个残废，不会死啊。”
“不管是死是活，先把火救了再说。这要是把楼烧塌了，下面的人都要倒霉。”
有人提着水往楼上跑。却被村书记伸手拦住了。
“上去危险，已经烧成那个样子了。你要是上去了，很危险，上面也没什么东西，烧光了就没事了。”
有人害怕的说：“可是，万一蔓延下来，二楼也保不住啊。”
“就是啊。这样烧下去，迟早要烧到二楼的。”
“你说这火怎么烧起来的，偏偏是三楼起火了。”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多少有点质疑的味道，不过说话人好像是无心的。因为如果他真精明肯定不敢说。
村书记的脸变了变，但是天黑，大家都没注意。
“谁知道，好端端的怎么就起火了。我还是听见老伴喊叫才醒的。这只怕是他们做孽做多了，报应。”
没有人接茬了。这话分明含着恨意在里面。想想就知道了，今天晚上那两个人闹出那么多事，让这位村干部不仅丢了颜面，连儿子也成了杀人犯，不恨那两个人怎么可能。
在场的人互相看看，心中同时出现了一个答案。火是村书记自己放的，只怕里面的两个人在放火之前就被杀了吧。因为有了这样的认同，大家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一步，他们很怕村干部。一直以来村干部说的话就是圣旨。他们从来不敢违抗。就算村干部糟蹋了他们的妻女，性子软弱的人也都认了。杀人，又杀的是外面的人，更不关他们的事，装个糊涂吧。没人敢戳破这层窗户纸。
站在上空的两个人俯视着这些人，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一个气愤的神情。连除魔剑都有所感知，不悦的抖了一下。
“这些人的心让我不忍去想，太可怕了。”钟颜摇头生气说。
卓越拍拍她的肩，“见惯了就不怪了。不看了，找个地方休息。”放眼看了一圈，一指前面的山，“就去那里吧。我记得那里有一块大石头，挺平整的。够我们两个人躺在上面。”
“不行，我要惩罚人。”
“算了，在这里他们是老大，没人听我们的。如果此时我们下去，他们会把我们当成妖孽对待的。我们还是装死的好。”
“装死？”
“对，就是假装被他们烧死了。抓完猫妖，我们就回去，什么好处都不要。”
“猫妖。”钟颜冷笑，“猫妖是邪恶，可是这些人呢，又何尝不邪恶。杀了人也没人管，明知杀人了，还都装糊涂。他们就不想想像这样的恶人，早晚也会做出伤害他们的事么？”
实在难以想象这些人明明都怀疑，都认为村书记杀人放火了。可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一句指责的话。他们是太冷漠无情，还是太胆小怕事。
卓越看出钟颜心中的愤懑，轻轻抱着她的肩：“其实很简单，就是谁都不肯做出头鸟，都是缩头乌龟。没有人愿意为了别人的事得罪恶人。恶人在他们心中都是强者，都是可怕的。他们不愿意惹祸上身。人之常情，如果你没有过人的本事，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弱者，你也不敢做英雄。做英雄是要有资本有胆量，有实力的，普通人没有。”
“可是我实在不愿意看见这样的恶人猖狂下去。”
“不急，恶人自有报。我看他印堂发黑，近来必有血光之灾，他的时运到头了。不用我们动手，自会有人来收拾。”
“真的？我怎么没看出这些来。”
“因为你不会看相，烟气太大，空气太难闻了。快走。”
催动除魔剑离开了火场。落在卓越说的大石头上之后，钟颜就坐在石头上一脸官司。
卓越站在又看了一会火，看见钟颜那不快的样子，忍不住笑着逗她。
“你看见的不过是冰山的一角，真正的黑暗还没有被你看到啊。你看你这苦大仇深的样子。幸亏你不是男人，不然肯定给自己捅一堆篓子。”
“为什么？”
“心太古，太软，太仁慈，太落后，你总是让我想叹气。人家老早就知道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可你现在还是没参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