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混乱与黑暗

在钟颜凝眉苦思的时候，卓越一直盯着尸体看。猫妖的速度极快。挖心就是一瞬间的事。被害人只会感到瞬间的恐惧，临死的时候会张大眼睛和嘴巴，面部会因为痛苦而扭曲。全身会因为剧痛而蜷缩，四肢会向前集中，收拢在胸前。而这个死者是平躺的，双手平放在身体的两侧，腿也伸的直直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将她摆正了，也许是家属做的。

看见尸体，村人又开始愤怒的叫喊，说什么的都有。村书记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卓越，而卓越也没有放开大壮。村人情绪随时都可能失控。大壮又是一个最想扁他的人。如果放开，肯定又会煽风点火，鼓动村人对付他们两个。眼下的情况虽然对他们非常不利，但是卓越绝不会认输。他想钟颜也不可能认输。

“你看，人是被挖心而死，跟之前的人死的一模一样，肯定是那妖物作祟。你们总得给我们一个解释。在解释之前，麻烦你先把大壮放了。你这样抓着他，会伤到他。”

胳膊已经脱臼的大壮，龇牙咧嘴的还在挣扎，嘴巴一直就没放干净过。

卓越心烦的将他推到一边，蹲下身子，想伸手掀开死者胸前的衣服。小玲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瞪着两只红肿的眼睛，愤怒的叫：“你干什么？不准碰我妈妈。”

卓越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我只是想看看伤口的形状。”

“人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看的。你这个骗子。没本事抓妖怪，就不要逞强。现在惹恼了怪物，它开始报复我们。都是你的错，从我们村子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女人声嘶力竭的吼着，看她的样子，仿佛卓越和钟颜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卓越长眉微锁，“如果你认为都是我们惹的祸，那么请允许我们弥补。我说了，我们是专门负责捉鬼降妖的。就算你们不请，我们也是要做这件事的。再者，你母亲的死到底是不是妖物所为，还要我们看了才知道。你不让我看，就不能说一定是妖杀的人。”

女人用喷火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卓越：：“狡辩，这不是妖所为，又是什么。我妈跟人从无仇怨，全村谁不知道，有谁能这样狠心的杀她。如果不是妖，就是你们。你要是承认是你们干的，那就不是妖。”

这就是诬赖啊。卓越的耐心用完，他真的想抬腿走人，懒得跟这群没有教养，不讲道理的人纠缠下去。

钟颜看不下去了。她最讨厌被人误会，被人诬陷，唰的蹲下，毫不犹豫的将死者胸前的衣服扯开了，伤口有拳头那么大，血液已经凝固。

钟颜这一举动一下子激怒了女人。她嚎哭着扑过来，想抓住钟颜。女人疯狂的样子，把钟颜吓坏了。她还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形，慌忙跳开。女人扑了个空，但并没罢手，爬起来又冲过来，嘴中还在骂。

“你这个臭女人，贱货，谁允许你动我妈的。我要撕了你，贱货。”

钟颜只能躲避，真后悔刚才撕开了死者的衣服。村民围的圈本来就小。钟颜躲的很费力，又不能对女人动手，正郁闷的要死。大壮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伸手拦住女人，怒吼一声：“你疯了。要对付的是那个男人，不要碰她。”

女人猛了站住，不敢置信的瞪着大壮，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指着钟颜说：“你护着她，你居然护着她。”

大壮铁青着脸：“要算账，找那个男人，跟她没有关系。”

分明就是护着。女人心痛的看着他：“你护着这个贱人，不就是看上她漂亮了么。你这个无耻混蛋，你以为老娘好欺负。各位长辈都在，给我做主。当初是他花言巧语骗我说，他是爱我的，他要娶我。因此我才抛下丈夫，跟了他。现在，怎么的，看见美女，想换口味。你别痴心妄想了，人家是有主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该拿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

大壮不是好惹的主，尤其是在弱者面前，更是蛮横的不讲理。挥起好胳膊，结结实实的给女人一个大嘴巴，将女人扇倒在地。

钟颜愣了，又打女人。这个男人真是一点个素质都没有，站在他身边都觉得恶心。她退开两步，用愤怒的眼神瞪着大壮。大壮打人的时候是凶神恶煞，但是看见钟颜的时候，又换成和颜悦色了。

“美女，你没事吧。”

钟颜看着他就有种想揍他一顿的冲，当然不会领那种貌似关心，扭脸继续看尸体。

受不了打击的女人，从地上爬起来，不跟打人的人计较，反而冲钟颜扑了过来。大壮最先发现女人的企图，身子一横挡在了钟颜身前，怒视女人：“你做什么？”

女人打不到钟颜，怒火几乎将她所有的理智烧光，扯着大壮的胳膊，用脚踢他的腿，用了最难听的话开骂。

大壮那种脑子只为自己着想的人，哪里会容忍一个女人的无理取闹。膀子一甩，将女人摔到了地上。

“闭上你的臭嘴，死女人，再闹老子就掐死你。”

“啊——，你这个挨千刀的混蛋。你要杀我。你杀啊，你杀了我。老娘不想活了。各位大爷大娘，叔叔婶婶你们给我做个见证。牛大壮不是东西，他要杀了我。”

村书记，牛大壮的爹实在听不下去了，怒喝一声：“都给我闭嘴，像不像话。现在是在处理人命案。你在这里胡闹什么，不知道轻重的丫头。”

小玲瞪着红肿眼睛，失去理智的人，管不了那么多事。她只知道现在受委屈的是她，要发泄的也是她。

“我不知道轻重，死的是我妈。你说要给我一个公道的。你的公道呢？你的公道呢？我妈死了，死的不明不白。你说的公道在哪里，不要跟我说公道。我什么都不信。你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了。你给我什么公道？”

“胡说，现在在谈你妈的事，不要扯上别的事。”

这件事很不光彩。村书记当然不想被人挂在嘴上说，但是女人却不肯放手。

“你是不敢提，不想我提吧。我告诉你，你儿子欺负了我，不是说算就算的。”

村书记也是火冒三丈：“你们的事不要拿出来说。你好意思说，我还不意思听呢。说我儿子欺负了你，不是你自己爬上我儿子床的，难道是他强迫你的。那种事是你情我愿的，而且你还没离婚，是有丈夫的人。我儿子尚未结婚。你这样缠着他，要不要脸。”

所有的人都看着女人，让她几乎无地自容，但是她早已不在乎所谓的名声。

“老混蛋，你们是不想承认了，说我爬上你儿子的床。你问问他，是不是他死缠烂打，跑到我家里来纠缠我的。你们父子都是无耻的人，一个无耻的做了，一个无耻的不承认。你做什么书记，我呸。不要让我揭你的短。”

揭短，听到这个，村书记的脸都绿了。

“你这丫头，太不像话，不要在胡说八道。她二婶，三婶，快好好劝劝她。”

被点名的两个女人赶紧过来来小玲，但是此时她已经疯狂，根本不听人劝。左右甩开两个女人的手。

“不要拉我。怕我说，我还就说了。你是个老无耻，想当初为了娶现在的老婆。你故意让大壮的妈喝的农药，那农药还是你亲自买的，故意放在最显眼的地方。然后你就个大壮妈吵架，有意让她气的发疯。大壮妈被气糊涂了才喝的农药，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你的恶劣。我妈都跟我说了，整个过程她都亲眼目睹，看的一清二楚。你在老婆喝农药之后才跑出家门的，一直到你老婆死透了，才回家，然后装着才发现的样子，哭天抹泪。你这个黑心的老混蛋，是你杀了大壮妈，你是凶手。这么多年来，我们帮你保守这个秘密，是我妈一直不让我说的。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要撕下你的假面具。你是凶手——”

村书记的脸变成黑色，大声呵斥：“一派胡言，大家不要听这个疯女人的话。她现在就是条疯狗，见到谁就咬谁。根本没有的事，是她胡说的。当年的事，大家有目共睹，这个女人已经疯了。”

人们还没有从刚听到的消息里清醒过来。大壮也是第一次听，他大瞪的双眼充满了震惊。

“爸，她说的是真的？”

村书记脸黑成锅底：“疯子的话你也信。”

“可是爸，她不是疯子。”

“她现在就是疯子，乱咬人的疯子。我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小玲放声大笑：“你什么做不出来，你这个老色鬼。三叔的二女儿燕子失踪好些天了。都找不到她，你们知道她为什么失踪么。就是这个老色鬼，那天乘燕子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把她糟蹋了，燕子一时想不开才跑了的。”

村书记上去一巴掌扇在小玲的脸上，“骚货，胡说，疯子，给我把她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