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友谊 - 装弱久了该怎么告诉对象我其实很猛 - 重力云朵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革命友谊

革命友谊

艾津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并没有人在,上一秒还暗着的房间慢慢由暗转明,光线很柔和,艾津半梦半醒的也不觉得刺眼。

没过一会儿奥伯兰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艾津闻声朝人看去。奥伯兰对上艾津视线的时候强忍着想要移开目光的冲动,本来自然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攥成了拳。

艾津一直侧着头不是很舒服,奥伯兰也看出来了,是以他微微垂着头换好无菌服走进了病房。

奥伯兰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看着艾津拧眉明显还难受着的样子,他微抿着唇给艾津又掖了掖被子。

没有行之有效的治疗,艾津就只能勉强吊着命,即便医疗设备已经足够先进,但艾津的身体此刻就像是一个已经在爆破临界点的气球,比起给他输送营养,治疗物质,更重要的是稳住他的生命体征。

上次艾津情绪剧烈起伏,导致心肌供血不足,除此之外本就虚弱的胃肝脾肺肾都受到了影响,要不是奥伯兰一开始就按着艾津的输液管,那最后就不止是晕过去那么简单。

实际上事后奥伯兰情绪平复下来了也是一阵后怕,每天没有紧急要处理的事时他都会站在病房的玻璃墙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艾津,对显示艾津生命体征的面板上的数据极其敏感,零点几的数据变动都会被他记下来,好几个晚上临床部召开紧急会议,大家本来就因为拜伦的被开除而有些风声鹤唳,虽然不满奥伯兰说开人就开人的独裁行为,但客观上来讲放眼看去,全底比斯确实没有比靛7还纯粹且资金充足且自由的研究环境了,所以大家一收到紧急开会的通知立马就从床上蹦起,火急火燎的真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直到看到那零点几的正常波动,研究界的一个个天之骄子都沉默了。

“在想什么?”艾津心里闷闷的,莫名有些反胃,他看着奥伯兰盯着床沿发呆沉默的样子开口问道。

奥伯兰:“没什么。”

艾津叹了口气,以前他很少叹气,可最近叹气变得越来越简单,无意识的,正常的呼吸吐气都会突然拐个弯变成叹气。

奥伯兰看了艾津一眼,还是没忍住移开了视线,他盯着白色的被单,缓缓开口道:“海泽达来了,你要不要跟着他先回蓝穗?如果你想的话,治疗方面不用担心,我会安排人带着设备跟着你去。”

艾津闻言一愣,不明白奥伯兰为什么突然下这么个决定。

他的沉默在奥伯兰听来就是同意。

蓝穗基地是他熟悉的地方,那里也有他熟悉的人,怎么都比困在这个房间里好。

“好,我会安排的。”奥伯兰压下心里的难受,语气尽量平稳地说道。

“好什么好,我说话了吗?”艾津声音虚弱,但不爽的情绪明显表达了出来。

奥伯兰闻言一怔,第一反应也不是高兴艾津没有抛下自己,而是立马想着还有什么比让去蓝穗更能对艾津心情好的事情。

“奥伯兰。”艾津看着奥伯兰的侧脸,缓了缓语气说道:“奥伯兰,看我。”

奥伯兰磨磨蹭蹭的,在艾津说第二遍时朝他看了一眼,没几秒就又移开了视线,还演技拙劣地看了看面板,装做自己突然有事可干的样子。

艾津都被他这副样子给气笑了。

奥伯兰听着艾津明显比刚刚要粗.重的呼吸声,他眼睫晃动,最后还是没朝人看去,反而突然站起了身,作势要走,动起来之前侧头朝艾津说道:“你别生气。”

艾津:“坐下!”

奥伯兰本来擡脚的动作一顿,犹豫了一下到底没离开,却也没有坐下。

理智知道艾津当时说的都是对的,即便自己到现在也没有按照艾津所提的逻辑找到所谓的自我认同感,但奥伯兰也承认自己之前是钻牛角尖了。

后知后觉中,最让奥伯兰觉得难堪的不是自己的思想极端从而要死要活地表达对艾津的爱,对他的依恋,而是自己在理智下线时,自我感动式地对艾津的好,完全不在乎艾津的感受,不在乎他是不是认同,不在乎他是不是需要,就把同样骄傲的艾津理所当然地当成需要自己呵护的弱者,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无私”的爱里。

自我奉献般地做着这些事,说是目的不是想得到艾津的感动,不是想得到他的关注,但毫不掩饰的异常几乎是直白地袒露在艾津面前,生怕他不知道一样。

即便现在理智回笼,奥伯兰仍旧忍不住钻牛角尖地想,自己看似退一步不计后果的付出,怎么不是在逼着艾津表态?

当时也确实得到了艾津一遍遍地保证,让在感情上一向内敛的他一次次坦白自己的爱。

但艾津的敏锐与直白超出了,或者说完全不在奥伯兰的设想内,是以艾津不顾自己状态,强迫自己的思维转动,组织语言,单纯地觉得自己只是遇到了困境,是以他得去帮助得去救赎,一腔热血,从未怀疑这一切可能是奥伯兰无意识编造的陷阱,蚀人心血。

“咳咳咳!”艾津猛烈咳嗽起来。

奥伯兰立马回身去检查艾津的情况,本来猜想艾津是故意装难受,但看着他脸都咳红的样子,奥伯兰紧张他的同时越发羞愧。

艾津趁着奥伯兰弯腰靠近的动作,一把抓住了奥伯兰的衣领,但肺还是难受得很,他只能侧头继续猛咳。

“艾津,艾津你先松开,我找人来给你看看。”奥伯兰无措道。

艾津不管,手死死地抓着奥伯兰的衣领的同时也努力调整呼吸,试图压下咳嗽。

“没,没事。就是嗓子痒。”艾津哑着嗓子安抚道。

眼见奥伯兰还要说什么,艾津先开口道:“你坐下,咱两聊聊。”

“你到底怎么回事?躲我?”

艾津看着奥伯兰低眉顺眼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身体敏感感知情绪,不适的感觉又慢慢涌了起来,艾津努力忽视,他心里也起了一股犟意,今天一定要知道个所以然来,好不容易两人可以呆在一起了,但乱七八糟的不是这事就是那事,一刻都没有安宁,艾津实在是受够了,身体难受心里也时刻不好过着。

真糟心。

“你说!”艾津板着脸,身体难受极了还是倔强盯着奥伯兰。

奥伯兰擡手去摸艾津的额头,艾津也不躲,就直直地盯着奥伯兰。

“真没有不舒服?”奥伯兰还是放心不下。

艾津忍了又热,努力调整呼吸压下心里的火气,语气尽量平稳地说道:“你能不能听听我在说什么?”

奥伯兰闻言一愣。

艾津又气又委屈,心里的难受已经压过了生理的不适。

艾津:“能不能不要再你自说自话?我说了我没事,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不要只在你自己的情绪里,说些你觉得重要的话?既然你关心的点在我,能不能听听我的想法?”

奥伯兰看着艾津苍白的脸上满是怒气的样子,脑子像是被重重捶打般回神,是了,自我剖析针针见血看起来毫不留情,但思维模式已经成了定性,一开口又是打着为艾津好的名义,实际上一切出发点都是在自己,为了让自己安心,所以不顾艾津的反对想法,一直忽视看似不重要的心理问题,更关切肉眼判断更严重的身体。

“对不起,对不起艾津,对不起。”奥伯兰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他一脸虚脱地靠坐回椅子。

艾津是在就事论事,不知道奥伯兰的脑子经历了一场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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