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不用扬鞭自奋蹄（二十三）

九一年的清明，高二的下学期，学校组织去曲阜和泰山旅游，印象中，是江泉出的车，省了不少钱，我惴惴不安的跟俺娘说，学校组织旅游的，得花不少钱，要不不去了，俺娘说，要是学校组织的，咱就去，给了我六十六，花了三十三，一瓶水没舍得买，买了一本书，一包书签，回来给俺娘时，她说花这么少吗？我还以为不够，你留着当生活费吧！

上大学时，老徐和老薛约着去济南，去山大找薛叔，再去动物园玩玩，那时真想去，因为小兰在济南上学，约我好几次，去济南玩玩，可越想不能花爹娘的钱，小兰要是知道有去济南的机会，她一定让我去，整个大学期间的消费，我敢肯定全校，我是花费最少的，平时花的就少，又提前半年参加工作，一次就感觉全身乏力，去学校后的妇幼保健院查体，才发现自己严重的营养不良。

每次帮着俺爹装完石头，我就掉着眼泪回家，​就上不安稳学了，花爹娘的每一分钱，都心如刀绞，提前半年参加工作，解决爹娘的困难，给小兰置身漂亮的嫁衣。去东北跑业务时，问俺娘要六百块钱的出差费，从那以后，就没再问她要过钱，这两年，我总是想俺娘教育我的方式对不对，尤其跟老王教育孩子的理念和方式比较，就是两极。

俺娘从小教育我，别在乎钱（别做唯利是图的人），别计较（做个对家包容的人），老大不正，拉过来垫腚（做个榜样的长子），要想好，大敬小（做个心存孝悌的孩子），想人家好，自己才好（做个别存恶念的人），争着不足，让着有余（做个谦让的人），多个朋友多条路，得罪一个人，多座山（别轻易去得罪人）……。

活五十年了，我都按着俺娘教我的话去做，跟老大干十四年，临走时，跟主大姐说，没做一件对不住村，老大的事，跟任何人交往，我就要求自己表里如一，从始至终，当然，生活不会像你想的那样，经常让人误解，曲解，腹诽，这些都很正常，但事情总有水落日出的时候。

俺娘让我做个好儿子，好男人，好爸爸，让我做事光明磊落，让我牢记人过留名，雁过留声的古训，待自己的名声，要像待眼睛一样，因为工作这么些年，不管跟谁打交道，我都与人为善，不存恶念，可现实光打脸，我遇到许多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不是我不知道，没必要计较，因为还有的是时间，走过的路，就是你的证明，未来的路，就是对你的检验。

我跟老王说过，我跑了五年的业务，赶了三年的四集，在这五个村干二十多年了，同时兼职了四个企业的主管，我得遇多少事，跟多少人打交道，这个老百姓，一进村委，我都知道他要干什么，八九不离十，咱心里搁着该干的事，想干好的事，就像现在，咱惦记着爹娘，闺女和儿子，还有开源，那有闲功夫想乌七八糟的事，干乌七八糟的事。

昨天跟弟兄们说，两年没吃女人肉了，都嘲笑我，但咱知道，说什么，人家不会听，更不会信，韩哥都说我，要不你真没有，要不隐藏的太深，咱也是饮食男女，有七情六欲，我喝醉酒光出洋相，这个我承认，但只是洋相。如果你曾经跟女人真心好过，撕心裂肺的那种，就遇不到比她在你心目中还有感觉的女人，你还去主屌贱干什么？有那个心思，还不如用在家庭上，子女上，自己的工作上。

尤其跟老王过这么些年，真让我大失所望，遇女人对我的好，我都有心理阴影。这半生，我最大的错误和后悔，就是娶了老王，尤其这两年，她的表现，彻底让我绝望了，想明白了许多事情，也真正了看清了她的面目，如果俺娘是教着我做个善人，老王就是教着孩子去做个恶人，教着孩子自私，冷漠，任性，别去理解人，关心人，别在乎家，只在乎自己。

当她说，家里的负债我不管的时候，当她说，我这点工资，你还惦记着的时候，当她说，闺女开工资，够她花的就不错的时候，当她当着两个孩子的面，说我外边养几窝的时候，你爸爸有的是钱，你不花，就花别的女人身上的时候，……，这些话，你该说吗？到底会把孩子引到什么地方，你不考虑后果和影响吗？

你这样的话，充满着对立，猜忌，怀疑，恶意，不把你的心思显露无疑了？不把你的品性素质都展现出来了？如果一个家，最起码的信任，最底线的宽容，都没有了，这个家不就毁了，孩子知道他爹外边有的是女人，怎看我？能走正路吗？能有出息吗？咱到底该把家带什么方向去，到底培养个什么样的孩子，不去考虑吗？

谁都会说错话，谁都会办错事，可你要自己到底是对的错的，都不知道了，你自己，这个家，还有孩子，有光明的未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