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不用扬鞭自奋蹄(三十六)
昨天一早,去了沂堂镇的龙泉官庄,找先生占了一卦,先生说了两点,我很服气,他说我干工作,不管为公家,还是为自己的生意,是很稳的一个人,想想自己从村里干二十二年了,确实像他说的那样,如果一个村能坚持到今天,不是本事,可如果五个公认混乱的村,能坚持二十多年,都得到了很好的口碑和声誉,看上去简单,其实是很难做到的,开源快十岁了,始终做的不温不火的,我就一个态度,能做起来,固然好,做不起来,也无所谓,别迈的步太大,整的自己太累,更不要干违反法律的事情。
正占着卦,俺娘给我电话,给我送排骨汤的,光敲门,就没人应声,我说来兰陵了,想让先生算算下一步怎走。住这几天的院,平时跟俺娘,大姐,二姐,老二,交流的很少,她们误解我的地方很多,可那天闺女的态度,还有老王始终没有露面,让俺家里人一下明白了俺家的真实状况,才知道我是一个没人在乎的人,活的一直很孤单,我早已习惯了一个人走,都是撵着她们回家,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出院手续也是我自己办的。
去那一趟,主要是占卜婚姻的,只要先生说,这个婚姻没有存续的必要了,我就毫不犹豫的离婚,不管采取什么方式,真过够了这种日子,尤其闺女毕业参加工作后,你就看这娘俩不知道怎炸翅了,每次闺女回家,娘俩就拉那些无屌用的,你当娘的,不考虑她未来的家庭吗?她怎去做个好儿媳,怎去做个好妻子,怎样去当好妈妈这个角色,怎样把日子过出来?你当娘的,不替子女未来去考虑吗?
如果离婚的第一个念头,是从后官战湖工作时,冒出来的,那么第二个念头,就是从二零年第四季度,在市里帮忙审计时,又冒出来了,而且相当的强烈。你一个妻子,把家一撂,在娘家住上十几天,去接她,竟然离五米远的距离,跟我说了不到五句话,在西屋里的那一夜,我就不断想什么是夫妻,什么是两口子,不断反问自己,这是过日子的吗?第二天一早,饭都没吃,我就回来了,老王也没跟我回来。
下午回家,就跟俺爹娘说,想离婚,不想再过下去了,这是过日子的吗?家都不在乎了,她会在乎我吗?俺爹娘就一个态度,结婚是错误,离婚是更大的错误,为了孩子,跟谁过,不是过,看着上小学的闺女,想想一两岁的儿子,咱就心软了,从那以后,我就把心思放在理整孩子,工作和考试上,跟老王一起,就过着不咸不淡,不油不水的假日子。
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都是有影响的,只是强弱不同,我没想到丈人和丈母娘,那么不识数的,你不考虑俺这个家吗?不考虑俺夫妻恩爱吗?如果闺女结婚后,我绝对不会留她在我家过夜,你得一门心思去经营你自己的家,娘家也不是你的窝,俺大姐二姐结婚后,加起来乘以十,都不如老王在娘家住的时间长。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在丈人家住过,不是败坏穷山僻壤的地方的人,他们就没见过世面,就不会处理事情,每听到丈母娘谈一件事的看法,肯定和否定,我都直皱眉头,不是省油的灯。
帮人审计,本来就压力山大,时间又紧,又没有帮手,每早去东杏山湖,安排好工作,开车七八十里路,再去市里,晚上十点收工都是早的,回家后,坐在椅子上,咬着煎饼就睡着了,都是两三点钟,再爬床上去,就想有人说说话,拉拉呱多好,可看到面壁而睡,盔衣盔甲的老王,就想起结婚前,总是一丝不挂在被窝静候君王驾幸的画面,苦笑的摇摇头,生活真是讽刺。
老王一家人都是板油脸,就是皮笑肉不笑,这种脸即便看上去在笑,但它没有变化,看一个人虚伪或真诚,就看他笑的自然吧?真实吧?否则,他就是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你早晚得挨他刀。结婚二十多年,我就看到老王真正的笑过,就是电视上人家落水的那刻,幸灾乐祸的开心大笑。平时,几个月,看不到她的笑模样,总是一副极其冷漠的表情,跟欠她几千万的样。
总有憋不住的时候,有一天,就反复骂自己,咱这是过什么婊贼孙子的日子,还有再过下去的必要吗?咱为这个家,为两个孩子,总是想前头,做前头,心甘情愿的付出,咱得到的是什么?我不要求你理解,关心,帮助,你别弄样给我看行吧?那时我就下定决心,换完届后,一定把婚姻想明白,到底还有是否存续的必要。
先生说,你这个婚姻就这样了,不用看卦象,你结婚三十年了,孩子都这么大了,不管判给谁,都会扯尔不清,命里就得摊个这样的女人,身后给他孩子算命的小伙子说我,你得从你自身上找找原因,我说那个小伙子,我一直再找自身原因,如果我家属不找呢?她就总觉着自己说的是对的,做的是对的,即使做错了,也是别人造成的,你怎跟她讲理?
先生直接批评小伙子,他是来找我算卦的,得听我说吧!我听到的事比你多吧!这个男女,就有不着调的,就有不讲理的,就有不听话的,就有胡搅蛮缠的,太多了,两口子好,它不是一个人的事,它就有想孬的恁,就有想把家搁楞的鸡犬不宁的,你摊到了,神人都没有办法,然后说我,就这样凑合着过吧!我说半年没回家了,我住几天的院,也没来看我,觉着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可先生说,这就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