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不用扬鞭自奋蹄（四十三）

这半生，我不后悔失去小兰，我后悔娶了老王，大上个星期天，跟叶哥一起喝酒的时候，就谈到小兰，俺都是同学，叶哥说，即便你娶到小兰，也不一定过的幸福，我认同叶哥的看法，小兰很优秀，处事八面玲珑，也有心机手腕，我跟她一起的时候，总有压抑感。

因为爱，所以有了爱，做为一个男人，你的许多第一次，都给了一个女人，本来很珍贵的东西，也许在别人眼里不值钱，但对你来说，是尊严所在，男人值钱的地方有三处，一个是领带，一个是腰带，一个是鞋带，领带是你的面子，时刻提醒自己，要活的人模狗样的，腰带是你的里子，别随随便便就跟女人上了床，鞋带是你的归处，咱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参加九二年高考时，我跟小兰在临沂四中的一个考场，俺俩知道自己的实力，那时罗庄高中的教学水平太一般，俺俩相互鼓励，今年只是尝试，一起复习再去考，当时高考的成绩还是不错的，印象中，高考的数学成绩得了九十九分，教数学的黄建霞老师笑我一顿，考那么少的？

小兰，小河，都是跟我去了文科，虽然胎毛没褪，毕竟男女有别，我比较喜欢同龄的小河，但我发育太晚，高二的下半学期，十七岁时，才刚刚出现第二特征，我跟俺班的女生处的关系都很好，很简单的原因，大姐比我大四岁，二姐比我大两岁，前两天住院，都是大姐二姐服侍的我，上厕所，都是她俩架我进去，我对女人没有陌生感，去朱张桥东南村工作，跟主大姐，莲姐，大宝，关系很融洽，你当亲姊妹处，不就行了。

俺爹娘在男女关系上，就灌输那种好女不嫁二夫的观念，总是旁敲侧击的提醒我，不要随随便便，你的第一次，一定得给你的老婆，而且还得在新婚之夜，当小河在高二暑假跟我表白时，就感觉这个女人太大胆，太泼辣，快毕业时，在操场西北角，让我抱她下，我拒绝了，跟她说，如果你一直保持高一对我的态度，我一定娶你，我的第一次拥抱，一定给我的妻子，不会给任何女人。

人先自重，别人才重之，也许这种纯真的心，很可怜，但是你做男人的底线在那里？别人都看我花儿呼哨的一面，轻浮浅薄的做作，我的第一次上床，就是跟老王一起上的，咱跟傻子样，不撑她哄恁！老王和闺女到处败坏我，咱不用发誓赌咒，这三年，除了老王，别的女人手，我都没碰过。

因为我真正的爱过，不想把男女关系整的那么庸俗，如果脱下裤子，上床大战几百回合，就是男女关系的全部，这个关系没有也罢！我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的那种，当小兰跟我说，要去济南上学时，我很失落，明明说好的，一起复习，去考所好的学校，看到我的失落，小兰跟我说，有一本地理复习资料给你，晚上你上我家。

离小兰的家也就二里路，上黑影了，骑车到她家，她在平房上看到我，就下来了，就带她围着罗庄转，到了龙宅子，还是恋恋不舍，那天的月亮真皎洁，就像我爱小兰的心一样，我紧紧抱着小兰，跟她说，我一定要娶你，当我说完这句话时，就觉着自己成了小兰的人。

爱上一个人的感觉，是甜中有苦，你既兴奋着，又失落着，你既憧憬着，又失望着，你既想霸王硬上弓，又怕损伤了她的羽毛，你既想让她愤怒，又怕惹恼了她，俩人的真爱，美的像空中楼阁，回首却是海市蜃楼。

年龄大了才想明白，牵肠挂肚干什么，还不如胡闹一场，肉搏大战，否则，青春不会玻璃花碎满一地，更不会在不惑之年，遇到一次小兰，就消沉一两个星期，就觉着年轻的爱，真清澈，真干净，真可怜，像眼泪一样，从心底冒出来，再也无法遮住，哭的天昏地暗，就觉着这世上，再没有属于我的爱。

老王知道，她再怎么努力，也不会超越小兰在我心目中的位置，老王不知道，当我打算娶她的时候，我就决定跟她好好过一辈子，白头到老，孝敬双亲，教育好子女，好好工作，不去背叛老王和家庭。

一晃，过二十七年了，我却后悔了，五十的人了，如果咱心里没有这个家，没这两个孩子，你们再怎么败坏我，污蔑我，诋毁我，我都接受，如果咱在外边胡搞，乱做，你们拿鞭子抽我都接受，我活的特别谨慎小心，我知道做事业的艰难，过日子的不易，而且人生短短百年，但每一天的轮回，都是二十四个小时。

我就是一介草民，没有多大的本事，能从开出租三轮，赶四集，卖水果，考上村会计，再去企业干主管，再去东杏山湖干书记，考出职称，经营着开源，对我这只小小萤火虫，得充满多少能量去闪亮，我经常有无能，无助，无力的感觉，就觉着拳头里充满再大的力气，却捅到棉花上，我努力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保持着对家庭的忠诚，日夜盼着两个孩子更好，这个家更好。

可我得到了什么？是的，我没做好，你们做好了吗？我盼老王三句话，盼了二十七年了，还没盼到，第一句，小孩她爹，有什么需要我帮助你的？第二句，小孩她爹，今天又让你开一天的车，辛苦你了！第三句，小孩她爹，别读书，别写东西了，咱说会话。我盼闺女的一句话，爸爸，今天，又占用了你的工作时间，来送我，谢谢爸爸了。

如果你的无私付出，在别人眼里，是应该，是应当，是必须，做为男人，你心寒吧？冷吧？伤吧？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