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不用扬鞭自奋蹄(七十六)
二姐跟我电话,说老王回家提三个条件,还让我在朋友圈给她公开道歉,我熊二姐,叫你别给雨打电话的,你给她打电话干什么?她太高估自己了,当我锁上门不让她娘三进家的时候,我就没有好打算了,不能再留她们在身边了,这样不知好歹,不辨黑白,不懂感恩,跟只瞎撞子样,不知朝那飞的女人,迟早是祸害。
一想到老王,我就想到老家对门的本家大嫂子,俺大门正对着她家墙角,她那时也就最多三十岁,第一次上吊被救下来了,大哥安排孩子看着她,那时我也就七八岁,她家的侄子比我小三四岁,都贪玩,瞅孩子不注意,她又上吊了,这回一命呜呼了,当时嫂子从梁上被解下来的时候,我在场,因为她自杀过许多次了,都不当回事了,她就非得死,谁能拦住?我就想印证别人说法,吊死鬼的舌头都到脖子,根本没那回事,她死的时候,舌头没露出来。
这阵子,我写东西,更多的提到咱最应该说什么,最应该干什么,但前提,你得知道什么是好的,坏的,什么是正确的,错误的,每个人只要说这句话,做这件事,他一定觉着自己做的是对的,包括嫂子上吊,这样让咱平常人匪夷所思的事,她去寻死,她都觉着自己做的是对的,是必须应该的,她不去想,孩子还刚几岁,后娘会疼他们吗?我听别人说,大侄子不能自食其力,也没有老婆,只能靠拣垃圾桶里的垃圾吃,维持生存的最低需要,嫂子在那一边,要是知道儿子的现状,她还上吊吗?
俺娘这么精明的人,快八十岁了,到现在许多事也没整明白,昨天下午回老家,侄子正好回来,立马打开电视,就看上了,我从不反对孩子看电视,玩手机,但光看,光玩,他就有问题了,还有两三个月中考,这种行为对吗?侄子十五岁了,从他身上看不到少年应该有的模样,那种朝气蓬勃,昂扬向上的青春活力,这种状态产生的原因在那里?
老二去年又住四十多天的院,如果不是爹娘精心伺候,都快上一年坟了,经此劫难,也变好了,不再跟爹娘吵架了,俺娘在我面前经常夸老二,咱也很欣慰,有个兄弟在,不管怎样,比没有强,但老二不会朝深处想,远处想,他的所作所为,最多算亡羊补牢,侄子成长的最关键阶段,让他白白的错过了。
侄子八九岁的时候,俺娘跟我电话,说老二正在耍酒疯,让我回老家劝劝,我喊俺哥一起去的,老二在东屋的床上,提着俺爹的小名骂,几个哥也在现场,我一句话没说,就上堂屋里坐着,那时侄子住在东屋,老二的骂声,他听的一清二楚,当回来的路上,俺哥问我,老大你怎不说话的?我说有俺爹娘,他俩都管不了,我当哥的算什么?
心里的两个想法,咱不想说,如果是我的儿子这种表现,我就不砸死他,也再也不让他进家门了,还有个想法是,你还想你儿子好吧?我对俺爹一直很尊敬,虽然他说话做事不是一般的差劲,但我很少惹他生气,就是因为我年少时,看到他对俺奶奶的孝顺,奶奶好喝水,不管三冬六夏,不管刮风下雨,不管轮不轮到俺家管,俺爹下班后,第一件事,就是提暖壶水送去。
男人,一定争取做个好的模范榜样,就是从俺爹身上得出来的,咱不孝敬,凭什么子孙会孝敬咱?咱不努力进取,凭什么让子孙进取?咱没有本事,凭什么让子孙一身本事?做人做什么的?不就是把自己做好的吗?那个儿子始终盯谁的背影的?不就你当爹的吗?军队上有句话,己身正,不令而行,己身不正,虽令不行,放在家庭教育上,也是正确的做法。
儿子还刚十七岁,他平常很少说话,但上初中说几句话,让我很瘆得慌,我真没想到自己的一言一行,对儿子影响那么大?初一的时候,老王抱怨我对她不好,儿子说老王,妈妈,你别不知足了,你配个眼镜,花七百多,俺爸爸还嫌便宜,他自己配眼镜,二百块钱还嫌贵,你和俺姐姐想买手机,他都给买最新款,他却使你俩退下来的手机。
我为什么越来越疼儿子?就是从这句话开始的,这个行为的孬好,儿子能知道,还刚十三岁的孩子,他能看到我对这娘俩的付出,闺女这个人民教师,她都看不到这步,你别看这句话说出来简单,一般孩子,他说不出来,儿子从不相信我卖过水果,赶过四集,我就是穿件几十块钱的衣服,几十块钱的布鞋,儿子都以为是名牌,为什么他有那种想法?
听到西杏山湖的村委门锁了,不让书记进,我就问儿子,如果爸爸遇到这种情况会怎做?儿子梗都没打,就一句,你毫不犹豫拿铁锤砸开!每当我喊累哭穷时,儿子就嘻嘻笑着说,当着书记老板,还是会计师作家,又什么能难倒你的?让他这么一嘲讽,你说我还喊累,再哭穷吗?
对我最震撼的话,还是换届后,已经退居二线了,从东杏山湖回来,到黄土埝那个路口,儿子来一句,爸爸,我看你不管干书记,还是干会计,不管干还是不干,你还是一把手,还都是你说了算!当时我因为落选很沮丧,没想到儿子说出这样的话,能通过别人对你的态度,看到你对局势的掌控力,对于一个孩子,他很难做到。
就凭这几句话,这个孩子以后很有希望和未来,一定比我强一百帽头,中考成绩出来后,我问他考的什么样?他说考684,数学没发挥好,我说高中好学就行,还离高考三年,好好学就行了,去跟你奶奶说声,她还惦记着呢!一个孩子能看到自己的不足和失误,这种态度,不就证明咱教育成功了。
二零二四年四月七日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