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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背影鱼翔浅底(18)

远去的背影鱼翔浅底(18)

"梅标清骨,兰*幽芳;茶呈雅韵,李谢浓妆;杏娇疏雨,菊傲严霜;水仙冰肌玉骨,牡丹国色天香;玉树亭亭阶砌,金莲冉冉塘;芍药芳姿少比,石榴丽质无双;丹桂飘香月窟,芙蓉冷艳寒江;梨花溶溶夜月,桃花灼灼朝阳;山茶花宝珠称贵,腊梅花磐口方香;海棠花西府为上,瑞香花金边最良。玫瑰杜鹃,烂如云锦;绣球郁李,点缀风光。说不尽千般花卉,数不了万种芬芳。"这是《今古奇观》的《灌园叟晚遇仙女》一卷中对秋翁的**里花开盛况的描绘。父亲只有四个阳台,总共也就一二十平米,不过经过父亲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栽培和管理,也能够做到四季常绿,花开不败的。

既然是鸟语花香,我的父亲也养过鸟的,在他留下的众多的笔记中,既有通过养鸟漫长的饲养历程所总结和流传下来的管内之见,也有抄录的很多有关养鸟的知识。包括笼具和鸟的选择,包括鸟食的安排和对鸟日常的料理,可见用心良苦,也可见毅力之坚定。不过古往今来,但凡养鸟者,必是性格孤独、沉默寡欲、性格内向之人。父亲养鸟的初衷无非就是在鸟语花香中给他们增添一些晚年离休生活的乐趣,无奈与鸟无缘,在鸟儿平凡的生蛋和孵化过程中疲于奔命,加上**的意外死去和小鸟接二连三的夭折,不仅使得父亲心情压抑、情绪低落,而且也深感疲惫,最后将所有的笼中鸟放飞大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

父亲当然养过鱼,他在1988年记录自己所养的是:"墨*二条,一黑一黄,已养0三年;头*红一条,已养三年;高头二条,花红色,今年新养;狮子头二条,一白一青,今年新养。共七条。"1989年的记录是:"墨*二条,一黑一黄,已养四年;头*红一条,今年新养;高头一条,红花色,今年新养。今年四、五月死了三条,只剩四条。"我家的阳台上有一用水缸改成的鱼缸,而我家的养鱼史是从笔者开始的,开始是为了自己消遣好玩,后来是为了年幼的儿子。我搬出市府大院单住,那个大大的鱼缸无法一起带走,父亲才不得不接着养起了金鱼。

金鱼起源于中国,就是那种如今在美国泛滥成灾、令山姆大叔头痛不已,不得不悬赏征求限制良策的鲫鱼进化而成的一种观赏鱼类。对于草种,我不屑于养什么最常见的红鱼,最次也是墨*;文种当然是珍珠,*种必须选*睛,不过父亲倒是对体型肥胖、有些像蛋的形态的虎头(狮子头)、水泡眼更感兴趣。就是不知道父亲有没有过"临水愧游鱼,仰空惭飞鸟"的念头。父亲在世的时候父道尊严,我们两兄弟在父亲面前从来都是不寒而栗,更不敢向他老人家提问。只有父亲的两个孙子可以和老爷子无话不谈,这就是典型的"隔代亲"。

花鸟鱼虫之中的"虫"指的是昆虫类的可鸣之虫,这其中对于孩子而言就是两种,树上的知了(学名叫蝉),地上的蛐蛐(学名叫蟋蟀,北方称蝈蝈)。上世纪六十年代初,父亲在家养病时,还兴致勃勃的帮着我们扎过粘知了的长竹竿,可就是不参加我们的行动;当时,住在人委宿舍一带和我同龄的孩子到了夏天"搬蛐蛐(宜昌话:捉蛐蛐)"的地方是不远处的白骨塔(后来的市商业局附近的建工宿舍,现在的盈嘉酒店对面),在家的父亲有时候也会很感兴趣的放下书报走过来看看我们从破砖乱瓦和草丛中抓到的蛐蛐,总是很失望的说:"如果在河北老家,这些货色扔了都没有人要!"听了那些话,真的有些打击人的积极性的,不过也就可以证明一点,父亲小时候在老家的时候也玩过虫的。

小时候,父亲给我们讲过一个奇怪的规律:花是可以被虫吃的,虫子是可以喂鸟的,鸟粪是可以喂鱼的,而喂过鱼的水是可以用来浇花的。这是一种**,也是一种因果,更是一种科学。但父亲为什么要对我们说这些,是在借此教导我们一些人生哲理还是在感慨大自然的生物链就是这么神奇?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我依然没能想明白,这也许就是父亲永远的伟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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