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他的承诺
第123章他的承诺
他眉眼柔和，目光落在她英挺的鼻梁上，微微歪头试着对上她的正脸。 “哎呀，老脸都红了，公子去问问别人！像你这么老般看着别人，她会不会脸红？”司木气急败坏，低头凑近距离地对上他的眼神。
近距离…其实就是鼻头碰鼻头，二人间的距离如此。
他对于猝不及防的近距离接触愣了神，耳尖腾地变红。过了半响，他哑着声回答，“在下除了姑娘可没有这么看过别人呢。”
司木在他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仔细看了看才反应过来急忙直起腰。没想到坐得太里，腰一下子撞到了坚硬的石桌边。
“我…”她痛得皱鼻头，什么鬼，这么倒霉。
宋时琰摇摇头，起身扶着她挪出石凳一点。
“公子不好奇为什么我会哭吗？”司木脑子一抽，话不经脑子顺口一出。
回过神有些懊悔，怎么感觉自己有点矫情。不过他真的猜到她哭的原因吗？
果不其然，不想有意揭露他人内心的他答上一句，“姑娘想告诉在下就会告诉在下的。”
“你猜猜原因？”司木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试图在他的眼睛里找到答案。
宋时琰摸了摸她的脑袋，落坐在她的邻座。“姑娘把姑父当作父亲，怕姑父病重之时自己没在身旁。事发突然姑娘吓到了。”
他猜得对了大半。
宋时琰见她只是看着他不言语，“在下猜错了？”
“不。”司木低头苦笑，“猜得挺准。”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娘走的时候，我不在。我师父临走前，把我骗去采药。他走的时候我也不在。”
简短的几句话蕴含的悲痛情感，也许只有经历过同样事情的人才能身同感受吧。
没经历过的人永远不知道你一个至亲的人、日夜相伴的人费尽心思把你支开自己无声的离开人世那种懊悔。
事后每每触及曾经有他来过的痕迹，都会懊悔、悲痛。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没脑子地离开了，为什么自己毫无察觉？每每白日里都会幻想这一切都是假的，夜梦里时常出现自己没有离开的场景。
第一次她娘离世的时候，她四岁；第二次师父离开的时候，她十岁。
她害怕，她害怕身边的人突然离世而她却不在，就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这一次，她真的怕了。所以她一听这件事，心慌得不得了，她快疯了。她拼命地祈祷，祈祷上天不要因为玩弄折磨她而累及她身边至亲的人。
若是她再次重蹈覆辙，她真的会陷入黑暗，心底重燃结束生命的想法。
宋时琰明白她在害怕，估计她会在想自己是不是煞星，专克身边的人。“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在下保证。”
他的大掌包住她攥成拳的手，她身边的人他会用心保护。
这次东海一行取到贝乌，解了姑父的毒后，他会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
“多谢公子的心意。我现在就在努力实现，我相信自己可以。”司木并不是不相信他，只是这件事情是她自己应当承担的责任。说实话，听到他的保证的时候，心里某一处真的塌陷了。他真的很好。
二人对视许久许久，仿佛过了一生的光景。这一刻他们的心意相通，只是对视便能知晓对方在表达什么。
一如既往的，司木先受不了了，移开眼神找话聊，“公子这几日是留在泾阳处理商行的事务吧？”
“是的。明日会去东部良州处理一些势力问题，估计需要两天时间。”宋时琰说得风轻云淡，原本安排的这几日是处理泾阳本部棘手问题。看来他只能无休了。
“哦~还有七日时间。若不然这样吧，大比当日结束就启程。”司木提议。
“好，没问题。”他们几人定是用空间转阵符的，无需多长时间便到，早些时候到可以提前探一探。“姑娘闭关五日吗？”
“嗯呐，没错。陈墨接手团里事务，我便全身心试试能不能取得突破性的提高。”司木起身凑到他耳边，“公子不要太想我哟。”
她若脱兔一溜烟不见人影。
他正襟危坐的身姿，那弯起的嘴角似与天公比高。这姑娘，跑早了。若她能更大胆地调戏宋时琰，说不准谁是最先脸红的那个呢。
有心调戏，没胆面对的司木已经跑到清潘园了，院内空无一人。
那格格不入的皇甫靖不见踪影，院里空响着夏蝉那长气的演唱，那迷人的歌调“知~~了~~”像是知道司木刚巧做了亏心事一般嘲笑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衣裳，迈入门槛。入目的是顾元宛、司媛与宋夫人在外间桌子坐着闲聊的场景。
“唉，小木。”宋夫人见到未来儿媳很是高兴，虽然八字没一撇，朝司木亲昵地招了招手。
司木有些拘谨地走近宋夫人。
宋夫人看她这乖巧的模样愈发喜欢，拉住她的手轻声调侃道，“你呀，鼻子都哭红了。这脸像熟透的番茄一样。”
“多谢宋夫人关心。我回来时赶得急，风沙飘进鼻子有些酸痒。揉揉便红了，不碍事。我进去看看顾伯伯。”司木心虚，睁眼说瞎话。
“这孩子，口是心非。”宋夫人笑道，还是个感性孝顺的孩子，看着她的背影默默点头。
顾元宛看见姑姑对司木满意的面容，低头弯起了嘴角。
司木撩起竹帘，见到顾夫人坐在顾培轼的床边握住他的手，担忧地看着床榻上安静躺着的人。
“顾婶婶。”她弯腰轻抚她的后背安慰，打量着顾培轼的脸色。
只见他脸色暗黄唇无血色，眼眶底下尚余有一浅层的淤黑。不过气息平和，比她离开前看到的气色好上一点。
“顾伯伯。“她轻喊一声，却见顾培轼的右眼皮在颤动。于是乎，“顾伯伯，我是阿木。”
顾夫人亦是看到丈夫的眼皮在动，她喜上心头倒吸一口气，“阿木，你继续叫老爷。”
外间的人听见里面的动静，顾元宛急忙冲进里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