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人尽其才 - 狂王拦道:王妃别想逃 - 弱十七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297章人尽其才

“五日,最多五日,困境便能迎刃而解,万望穆大夫勉励自己,劝慰同仁,携手共度了这最后的难关。”

琬琰作声鼓舞着穆世敬,抛出了能慰藉所有人的希望。

苏翊偏头看了琬琰一眼,只当她是听了陆鹤川来报的洛京城的消息,说与穆世敬太医们到达的时间,没做他想,正望附和着补充道。

“嗯,五日即有援军来助,一会我可将军中常备的军医调来,供你差遣。除此之外,我这维戍秩序的三千人马也可派些简单的差事,洒扫庭院,端茶送药,都是可做的。”

“正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这个时候,就不必再论什么尊卑有序,于礼不合了,将军与我,若是能有帮得上的地方,只管明言就是。”

琬琰不拘小节,说的是真心话。她既然决心与苏翊一道过来,就没想着继续养尊处优,做什么大家小姐。这会,没什么比多挽救几条性命更能让人欣慰了。

“诶,不行不行,您这就是在折煞我们这些小人了,老朽虽眼拙,却也能看的出来,小姐是高门大院里的千金,怎能委屈来做这些差事。

何况这疫症可是个不长眼睛的,万一沾染了您,小人是几条命都不够赔的。”穆世敬扁了扁嘴,怯生生的瞄向苏翊。

他虽不适这位水灵灵姑娘的具体身份,可一瞧这白嫩的脸蛋和水葱根一样的玉指,便知道这绝不是平民百姓家能将养出来。

再加上苏翊对她护爱有加,两只眼睛黏在人家身上一样跟着来回提溜,他再是眼拙,也能瞧出来个蹊跷了。

传言陛下亲赐的北定王府世子妃,那是这位苏世子自个眼巴巴的求来的,两个人的情深轶事都编成了话本,在大街小巷流传的到处都是。

难不成眼前这位心慈面善,眉眼不凡的姑娘就是那位永宁公府家的嫡女,未来的北定王府世子妃?

若真是这样,那可真是不得了!

幸亏他逮着猫腻,设身处地的规劝了几句,不然届时出了任何岔子,这位冷面铁将军还不又把他拆巴卸了不可。

“穆大夫医术不精,眼睛却是个尖的,”苏翊嗤哼一声,清楚他是大约猜出了琬琰的身份。他原本就没想掖着藏着,这些百姓们得了消息也是早晚的事。

侧首正看琬琰,星目跃烁的忧惴再一次装入她的眼底,“他说了半天,最后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这么多人守在这,哪你用的着你亲自下手,即便用得着,有我在,全替你做了就是。桑敬才说你身子底子不好,得好生养着才行。”

“内虚不是一天半日能养的起来的,先紧着这处,回头再养也不迟,倒是你,得千万注意,别再上窜下跳,又扯到伤口。”

琬琰的视线落于苏翊左肩,羞惭又幽怨的怼着那处直看。穆大夫安静候在一旁瞧着,越发觉着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两人置若无人之境,你忧心我,我心疼你的相互嘱咐着,庭中一圈百姓斜着眼睛,偶尔瞄上两眼就急忙把眼睛低了下去。

倏地,闻见通向后庭的回廊尽头又有动静,纷纷翘首,向那边望去。

须臾后,一名身上墨迹斑斑,污图图的寻常兵士,抄着急促的小步子,从后庭赶来,眼瞅见苏肃立在庭中,手持着一个陈年酒坛进退反复,疑惑的眨眨眼,跑在其身跟儿,低声耳语了一句。

“知道了,下去吧。”听清了来报的消息,苏肃一招手,将人支了回去。

故意清了清嗓子,将酒坛子抗在肩上,凑到了你侬我侬的两人身后,“世子,何小姐,来净净手吧,我专门让小子们找来的十年陈酿,保准能杀死那些,那些…”

话到嘴边,苏肃突然想不起来琬琰说的那个名词。拧着眉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细微之物,”琬琰心领神会的补充,不落窠臼的扁起袖子,露出皓白的藕腕,一双素手做捧状凑到了坛口。

淋着倾倒出来的涓涓佳酿,洗了个干净,一股浓郁的清酒甜香,馥郁扑鼻,“十年的陈酿,用来除污,是有些可惜了。”

“烈酒穿肠过肚,是为解人忧愁,而今能排上别的用场,铲除细微邪佞,辅消滔天乱祸,不比去之小小的忧愁来的有价值的多。”

苏翊紧接着琬琰,也将手凑到了坛口边缘,仔仔细细的净了手,眉眼处的焦忧,随着污浊淋洒坠地,舒浅了不少。

“睦州位处中原,地平广袤,大面积的良田都未有人耕种,百姓除了留够自足口粮,剩下的粮食都用来酿了这醇厚清流,城中多的是十年左右的佳酿,你只管拿来用,不必心疼。”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陡生,接着苏肃递来的干净棉布,拭去指缝中残存的酒渍,耳畔无闻一声自怨。

“诶呦,瞧我这榆木脑袋,只想到用棉布遮鼻避肤,怎就没想到以烈酒来净污的法子呢,”穆世敬在旁用心瞧着这不常见的稀奇做法,聚精会神一想便茅塞顿开,大呼自个儿愚笨。

“将军与小姐不亏是人中龙凤,连这等巧妙的法子都能想得出来。敢问小姐,可是取得浊酒润泽肌肤,杀虫避瘴,辅卫正气之意?”

穆世敬是被苏翊的冷脸给吓怕了,即便眼下没再揪着他不放,他也不敢轻易去招惹,往琬琰所站的那边侧了侧,拱手细问。

“穆大夫深谙医理,所言正是。”琬琰也不避着,直言回之。

“没想到小姐除了心善聪慧,还颇懂医术,老朽可要向小姐好好取取经,还望小姐不吝赐教。”

若他想的不差,用烈酒净手净面是比清水要事半功倍的。

这睦州府衙里里外外都是染了病的人,稍有不慎极易中招,以烈酒消除邪祟,就相当于从体表化去了毒荼,不单单能护体消杀,这心里也能宽慰不少啊。

“我哪有什么实打实的本事,都是女儿家无事待在闺中的瞎琢磨罢了,”琬琰谦虚一辞,没多细说,就揭了过去。

”若穆大夫觉着有用,不妨着前后染了病的百姓一日三次净手净面。庭场,回廊,角落,苏肃也会带着兵士们按时洒扫,味道是会重些,但效果想来却是不会差的。”

“如此甚好,老朽代百姓们谢过将军与小姐。自此以后,定竭力而为,不负您二位托付信任。”

穆世敬躬身退后,深作一揖,一看就是打心里眼里敬服这对金童玉女。

还想多说些什么,以证忠心,忽闻中庭那边又有人来唤,只好罢了意应下告辞,歉后退着,携着药箱跟人赶了去。

三步一回头,盼着苏翊和琬琰心胸宽大,将他先前那副没成色的样子,给忘了去。

由着五六药童端来熬好的汤药一一灌了下去,四周的哀嚎声渐渐弱了许多,琬琰放眼盯看着穆世敬远走时搓手挠头的背影,心头有了思量。

“我瞧着这位穆大夫还有几分怀仁之心,不肖传报的那样自私无德。”琬琰灵音清吐,道与身旁。

苏翊刚想应之,倏地只觉喉头被什么东西哽住似的,无意轻咳了两声,才发出了声量,“人心隔肚皮,是黑是白,日久见真章。”

扳过琬琰裹着粗布麻衣的香肩,凝眸对望,“行了,先别管他了。你是转也转了,瞧也瞧了,如今可是能放心了?”

“放心?这话何意?”说好的患难与共,这是又要攆她?琬琰不悦的蹙首。

“言儿把我想成了什么样,说了不再与你分离,自然不会食言,是有桩要事交于你亲自操持。”

苏翊眼神怼向苏肃,示意他上前把东西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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