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先生

“哦哦。”

“墨白，你的愿望是什么？”瞧着满脸糖水，脸型鼓起的弟弟，林景川感到别有一番风味。

“愿望？”林墨白想了想，道：“哥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就行。”

“好。”林景川笑着应下。

林墨白有些习惯，比如除非万不得已，吃东西的时候绝不走动。

林景川默默看着，等到林墨白吃完糖葫芦才捻过串儿，上前两步投入打开的大型半推动垃圾箱中，然后拍拍手招呼弟弟前行。

再往前，兄弟二人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读书声。

那边是座私塾。

据说是自古传到当今的，经历了数十次翻修，顽强得很，教书的先生每二十年换一次，都是直接从上面下调而来，算是外乡人。

兄弟二人小的时候有时会因兴趣跑到附近瞧瞧，偶尔听听这似懂非懂的晦涩语言。

不过林景川兴趣不大，往往听不到三言两语便没了耐心。

倒是林墨白，明明就听得很认真，很有滋味，很入迷……

为了照顾他，总是选择附和他的说辞，乃至于率先提出离开。

而今，想到这里林景川就不禁摇摇头，先一步朝着那座不感兴趣的私塾走去。

虽然他现在更加不在意，但自家弟弟喜欢，他主动点又何妨？

明明他是哥哥，应该主动照顾弟弟，可除了最开始那年，直到现在基本都是弟弟在照顾哥哥。

尽管事出有因。

但还真是不成熟！

林墨白看着有些疑惑，默默跟着不发一言。

这是头一次兄弟二人不远远望着看听，也是头回真正目睹私塾周遭的风景。

一排排翠绿的墨竹林立，人工挖掘出的小溪流坐落在竹林间，环着私塾潺潺流淌。

清风拂过，其中混着泥土与清溪的气息，带着少许翠竹的清新，不禁令兄弟二人一阵舒爽。

踏过看似下一刻就会塌陷，实则格外结实的竹桥，兄弟二人所能听到的声音也越发清晰。

“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

“哥，我们来这干嘛？”林墨白还是没忍住问出声。

他感觉这样的哥哥莫名不熟悉。

“就刚刚几句，你要多久能背下来？”林景川答非所问。

林墨白移开目光，不想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哥哥，深吸一口气朗朗上口，“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

哥哥的话，还得听。

哥哥让做的，也得做。

半晌，林景川看了看私塾里熟读的小小身影，又看了看自家弟弟，不禁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