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宁夏也是第一次见到顾东城,没想到这位威名赫赫的大将军竟然是一位罗锅。
“禀告大将军,此战斩敌三万,我军阵亡七千余人,其中步军六千,骑兵一千”步军统领池兴浑身是血的来到顾东城面前汇报战情,此战可以说是大胜,一战斩敌三万,是近年来杀敌最多的一次,同时也是我方阵亡最多的一次。
“将能找全的都找全了带回去,找不全的,在这立个碑,我寒洲军的儿郎无论死在哪都是我大乾的种”顾东城对着眼前的池大统领说到
“遵大将军命”
众人回到了寒洲城外的大营举办了庆功会,众将士混着血污的手脸都没有清洗,就着敌人的血水喝酒,是寒洲军们最豪气的事。
顾东城在外与大军喝了一杯酒之后,回到了将军府,此次他们抓到了那个奸细,可是这个人却让他无比心痛。
将军府内没有打了胜仗的欢喜,所有寒洲军的大人物此时都在将军府大堂内,而场中跪着一个被捆绑着披头散发的男人,看不见面容。
哒哒哒,脚步声响起,大堂中的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一个罗锅老人背负着双手走了进来,脸色略黑的脸庞上看不出悲喜。
他坐在了最中间的大椅上这才直直地看向场中那人,此时他也抬起了头,中年书生让,白净的脸上没有绝望,没有挣扎,只是眼神深处闪过一抹痛苦。
“为什么?”
顾东城看着眼前地男人说到
“因为我也是胡人”淡淡地声音让原本静默地大堂出现了一丝纷乱,在场地无不是寒洲地重要将领和文官,看向场中跪着地男人眼中惊讶甚浓,口中也下意识地嘀咕起来‘不可能’
场中跪着的人名叫齐文,是寒洲军步军副统领,真正地手握大权地人物。并且今年不到四十,属于青壮一派,另外寒洲军还有步,骑,两名副统领,不过都已经年过五十。如果不出意外,齐文会接步军大统领地位置。
“哦?真是没想到,你也是胡人,是完颜俊秀安排你来的?“
“不,因为我是胡人所以我来了,没有谁安排。我只想为胡人讨片生活的土地,让他们也可以种地,吃饱。胡人地孩子也不用四五岁的年纪就要学着拿刀杀牛羊,他们也可以读书“
“你的这些想法是建立在我寒洲二十万军队,三百万百姓的脑袋上的,难道养你地寒洲在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地位吗?“顾东城怒吼着喊出这句话
齐文眼中地痛苦更重了些,不过片刻后又恢复了淡然,他看着发怒地顾东城说到:“我是胡人“
“来人拖下去,斩了,细察齐文的所有关系,彻查寒洲军“
顾东城说罢大袖离去,齐文的眼中好像有了一丝解脱,也许有那么一刻他的心里是后悔的,或者他也希望过胡人和大乾可以友好相处,这样不用打仗,他的百姓们也可以好好的活着。不过这一切也或许只在他的脑中闪过,之后理智告诉他胡人和大乾人是不能生活同一片屋檐下的。
一个骄傲,一个贪婪。
齐文死了,寒洲军迎来了一波大动荡,此次不但齐文,还有他手下的两名抚远将军,九名校尉都收到了牵连,包括寒洲城内的一些商号和江湖人士。
宁夏听说了齐文的身份后也着实吃了一惊,不过眼下最让他头疼的还是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个宗门子弟想要向他学习战场杀敌之法,不想和韩破敌除外。并且在上次大战后他们看向宁夏的眼神也有了变化,不单单是宁夏,应该说看向整个寒洲军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变的敬畏了许多。
其它的都好说就是这战场杀敌首先你要下的去刀吧,没有谁是天生的杀胚。
净莲观的三位女侠,现在天天都围着宁夏转,看向宁夏的眼神充满了探索,没错就像是想研究小白鼠一样的眼神。
宁夏很无奈,没办法总不能带着她们再上战场啊,不合规矩,这两天宁夏带着几女到寒洲城好好的转了转,让他们很好的体验了边塞风情,总算让这几位忘记了向他探讨战场杀敌的方法。
是夜,月亮格外的圆,像是一面圆玉。宁夏来到了军帐外一个人喝着酒,现在已经是八月中旬,最近又和胡人打了几场,都是万人以上的大战,双方各有死伤,这次胡人的进攻和以往大为不同,颇有一口气打到建京城的意思。
宁夏他们每战必先,这是燕汉山的意思,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他手下的兵又死了不少,面孔每天都在换,宁夏初入兵营时会为了老班长他们的死亡而放声大哭,现在渐渐的都放在了心里。习惯吗?不是,每一次清点人数宁夏都会感觉刀割一般,这些人有的刚刚还在开说着宁夏和绿竹的荤话,可是回来时,就只剩脑袋了……
看着天空上的月亮,宁夏有些想显云先生和老马头了,不知道这两个老家伙在干什么,显云先生应该在看书,老马呢?不会去红花楼了吧,想来这老头也拿不出那个钱。
宁夏呆呆的在那笑着,燕汉山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他的身边。
等到宁夏发现,还是燕汉山躲过他手中的酒壶狠狠的喝了一口,哈了一口气说到:“夏儿,明个去斥候队吧,这几天的战斗斥候队那面死伤很大,我推荐你去做校尉,算是升官吧,都和我平齐了,不过危险也大了几分,你小子不会怪我吧?”
最近这段时间两人并肩作战近十次,每次都是宁夏跟在他身后,军营袍泽之间的感情来的很快,很真,燕汉山早就把他当成了生死弟兄,他也知道宁夏脑子好使, 每次有什么犹豫不决的事都来找他商量,不过这次他自己下了决定,转念一想,这位在战场上万夫不敌的勇将,却害怕宁夏生他的气,这不赶紧来试试宁夏的口风。
宁夏看着最在这也像是一堵墙一样的燕汉山,没回话,把酒壶抢了回来喝了一小口,又递给了燕汉山才说到:“这不是好事,以后你老燕也不能再欺负我了不是,你说我才来不到半年,就当了校尉,是不是有点厉害”
燕汉山是典型的看着凶心却暖,他嘿嘿一笑:“即使不升官我也不敢欺负你啊。”
笑着笑着,脸上逐渐严肃起来,重重地拍了拍宁夏地肩膀:“夏儿哥,一定要活着”
宁夏看着燕汉山露出了八颗大白牙,再月光下格外地亮,:“我说老燕,放心吧,老子如果不活着都害怕凭你小子这辈子都不能给你们老燕家讨到儿媳妇了,等这次打胜了,给你介绍个好的,哟阿布你看拿净莲观地三位咋样,说实话,不错。”说着还像燕汉山挑了挑眉。
燕汉山老脸一红,其实他也只比宁夏年长那么几岁,不过身材实在高大,看的太老成,这不宁夏上次知道了这位勇冠三军似吕布地将军最难得一件事是给他爹找个儿媳妇,而他一和女子说话就好像被卡住脖的鸭子,那叫一个羞涩,宁夏是万万没想到啊,上次喝酒就拍着胸脯向他保证一定给他找个好的。
燕汉山也自此叫他夏儿哥,二人年长的憨厚,年幼的的狡黠;年长的称呼年幼的为哥,年幼的嫌弃年长的老气。
在这军营里,这就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