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七尺神明之四尺善恶(四)
究竟是何德何能吃他们的白米饭啊,那些人有可能只有逢年过节才吃的上白米饭。大家团圆在一起的时候,吃的白米饭,现在九路军来了,这小小的美好也要随之破灭。
“他们只看到了无奈挂笑的村民,却没看到暗地里流泪的孩子们。”
山岗上的风更大了,有点吹得人不太舒服,白云舒展了一下筋骨,“入秋了啊,这个冬天恐怕又是一个难熬的日子。”
是啊,秋风瑟瑟还能扛得住,一入冬寒风刺骨,多少人又要受苦了,九路军的同志最关心的就是棉衣够不够。可是与战争比起来,那些孤苦伶仃的村落似乎更难以度过这个冬天,或者说那些只能称得上是军人的人,他们才是最终的受难者吧。
入夜之后白云与白月又一次来到村口的小土丘,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村子的全貌,从远处眺望零零星星的灯火。最旺的是九路军的营帐,那些零零星星的大概也都是临时拢起来的篝火吧。至少那些村民在非点灯不可的时候是不会浪费灯油的吧。
“和我们寨子不同呢,这里的人都不怎么唱歌跳舞。”
白月心底里想笑,我们寨子占山为王有的是吃喝,这里有什么?这里只有收成不好的稻田,几只瘦小的母鸡,几头干活的牲口都是大家轮流着用。
“这和山里不一样啊,山里多好,虽然咱们家没有那么富裕。但是最起码吃得饱,穿得暖,为什么我们脑子一热就出来当兵了呢?”
白月拍了怕白云的脑袋,略带指责的说,“还不是你好奇想要出来走走,这就叫自作自受。”
白云也不甘示弱的拍了回去,“那还不是你没拦着我...”
“我拦得住吗....”
天边升起了一轮弯月,弯弯的月牙似乎带着阴森的微笑,白月一把将白云扑倒在地上,按着她的胸口问,“你说过嫁给我的事情,还算不算数。”
白云歪着脑袋,“那要看我心情。”
“看什么心情!”
白月不由分说的骑在白云身上,开始上下其手的瘙白云的痒,果然还是个孩子差点没笑的断了气姐姐才停手。
“好了好了,你放过我吧,你看看这个。”
说着白云从身后的小布包袱里拿出来两个葱花大饼,看的月两眼放光,连忙问,“哇!你从哪搞到的。”
白云压低了声音说,“是村民家的东西,我拿那根笛子换的。”
“哪个笛子?又是哪个九路军的新兵蛋子送你的?”
白云撕开一半递给了白月,嗅了嗅,真香啊,“你看你,你不也是刚入伍的新兵蛋子,送我东西的多了去了,数不过来啦,你就吃吧。”
虽然饼有点凉了,不过葱油的香气还是十分浓郁,一口下去觉得浑身都有力量。明明在家里经常吃的东西,到了部队却成了稀罕物件。就算有好吃的也都送给了高官,咱们根本一口也搭不上,难得今天有葱油大饼,白月也从小包袱里拿出小半瓶白酒。
白云不喝酒,白月喜欢这东西,虽然部队里不让带,但是谁也想不到白月手里会有。
白云有点不高兴的说,“你又喝酒,就不怕被发现。”
白月开了瓶盖嗅了嗅,酒香渐渐地溢了出来,“真香啊,少喝点没关系的,我不上头喝了酒看不出来。”
“也不知道阿爹阿妈还好不好,还有寨子里那些小伙子......额...当我没说,哎你别过来我喊人了啊!”
借着酒劲,此处省略一万字。
隔天也是一样,两个人也没有吃老百姓家的白米饭,与昨天不同九路军的战士也都没吃,因为已经再也找不出白米了。
倒是昨天换葱油大饼给白云的小姑娘给她们姐妹送来一些野菜来,“姐姐~找你找了好久了!”
白云低头一看正是昨天的那个小姑娘,生的俊俏,小眼睛咄咄逼人的样子。
“姐姐,能教我些别的曲子吗?”
白云吃着东西,伸手一指身旁的白月,呜呜啦啦的说,“她,让她教你。”
白月心想,好嘛把我当成售后服务的了,不过自己也吃了东西不好推托,索性拿起了竹笛。虽然有些旧了不过可以看出它曾经的主人很爱惜它,擦的亮亮的一点污垢都没有。
白月喜欢吹箫,横笛也多少会一点,摸了摸笛身,找了找音色,吹一曲水云游。
“好听,好听这曲子叫什么?能不能教我吹?”
白月把横笛递给那姑娘,“小姑娘,叫什么名字都还没告诉我呢。”
那小姑娘嘿嘿一笑,“嘿嘿,我连月儿,和姐姐你的月是一个字,我叫董秋月。”
“秋月,好名字啊。比我的白月要高雅得多啊,白月,白云,显得有点凄凉。”
秋月反倒是不想听曲子了,回过头问白月,“你们的名字是怎么回事,有什么缘故吗?”
白月忽然严肃了起来,阴沉沉的说,“我记得母亲说,我们降生那天,天边本是红红的火烧云,红红的夕阳。”
白月对着秋月低下头,叫秋月把耳朵凑过来,幽幽的说,“就在我们降生的一瞬间,白虹贯日,等到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只有一轮白白的圆月,月亮下面是放着白光的云朵。”
秋月听的一愣一愣的,好奇的问白云,“真的有这么神奇?”
白云看了看白月,露出了不削的眼神,拍了拍秋月,“你别听她胡说,根本不是那样的。”
秋月哦了一声,白云又说,“其实那是通红的月亮,像血一样!”
“就是因为爹爹姓白,否则,你应该叫红月,或者血月才对!”
“你能不能别提咱爹!呜呜,为了你与老虎搏斗,就这么送了性命,都怪你!”
白云又不依不饶,“还不都是因为你没看住我!”
秋月看的一愣一愣的。
白月突然噗嗤一声,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实在是编不下去了,饶了我吧,哈哈。”
秋月看到这副情景,拿起竹笛气冲冲的走了,两个人在后面呆呆地看着。
“喂,咱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