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付出代价

次日一早，沈府门口很是热闹，一堆人乌泱泱的围的水泄不通。

“永平侯这是怎么了？跪了两个时辰了。”

“这谁知道，沈府也没人出来。”

“听说昨夜是被沈家人赶出来的。”

“当真？”

......

百姓们的议论纷纷，徐桉跪着，衣袍中的手却捏到青筋暴起。

此等耻辱，来日定报！

“嘎吱——”

几个下人把大门推开，众人眼光跟着看过去，沈家的人终于出来了。

沈岳拄着拐杖，虽收拾的干落立整但遮掩不住面上的怒容，昨夜更是一夜未眠，此刻看到徐桉更是气急。

“你还好意思来？赶紧给老夫滚，别脏了沈府门前的路。”

此言一出，围观人群窃窃私语，这永平侯是干什么了，沈家老爷子居然这么训斥。

沈贤手里捏了一份文书递给永平侯，“侯爷，这是和离书，您看看。”

虽说为了自己妹子，但是针毕竟不扎在自己身上，沈贤可不想像老爷子那般得罪永平侯，他甚至还虚虚地扶着他起来。

“和离？”徐桉眉头霎时皱成川字，眼尾慢慢发红眼睛里爬上红血丝。

他跪着向前几步，求沈岳，“岳父，岳父！是小婿糊涂，还请岳父再给个机会，还请岳父再给个机会！”

说着，徐桉甚至要往地上磕头，沈府门前的青石砖留下他额角上肮脏的血。

“滚！”

沈岳不想跟他多废话，一想到女儿这么多年都在过那样的日子，他自己只觉得当初瞎了眼，悔恨不已，怎么对得起亡妻。

“三弟，三弟！我想见见茵茵，让我见见茵茵！”

徐桉伸手要去抓沈合的衣摆，被沈合嫌恶避开，他亦是有女儿的人，沈茵是他亲姐姐，受如此大的委屈，可恨他身子不好不会武，否则定要一刀把他劈了。

见着几人均不理会自己，徐桉踉跄着站起身来，紧咬着牙关，面容扭曲语气发狠，“若我今日不同意呢？”

沈岳气急，“这不是要你同意，这是茵茵单方面休夫！”

众人哗然，看了一会儿也知道什么意思了，定然是永平侯对不起沈家小姐了。

这沈老爷子这样克己守礼的人都说出休夫这样的话，可想而知永平侯做了什么样大逆不道的事。

“本侯与茵茵还有儿子，岳父这是想让言儿从小没有爹爹吗？”

徐桉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一层筹码，马上摆了出来。

“你还好意思提孩子？”沈岳气地一拐杖就抡起来打到徐桉身上。

徐桉被打，额角流着血，眼睛里一片通红，往前走几步逼近沈岳，语气狠狞，“老爷子，别逼我。”

沈谦见状挡在沈岳面前，玉面冷肃，“侯爷，本官劝你最好应下。”

徐桉抬头瞪向沈谦，“霁昀，你知道的，把本侯惹急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

徐桉眼睛紧锁着沈谦，面色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一般，说出来的话像毒蛇吐信一般淬着狠毒。

沈谦轻嗤一声，从袖口中拿出一份折子，“侯爷看看吧，看完再决定。”

徐桉拿到那份折子，打开的一瞬脸色都变了，沈谦居然，他居然...

“私自贪污军饷，侯爷的爵位是不想要了？”

沈谦睨着眼睛看他，语气带着几分冷意，徐桉对上他的眼睛有些惧意，慌着拉开了距离。

“沈大人，本侯，本侯……”

徐桉还想解释什么，但明显心虚地苍白无力。

沈谦此人跟沈岳，杨廷那两个老顽固一样，自己洁身自好，端的是两袖清风，对于贪腐最是看不惯，如今这折子落在他手里，徐桉有些不敢想。

“现在，同意和离吗？”

徐桉看着沈谦这张脸，盛京惯有才名的玉面公子，平日里待他这个姑丈亦是温和有礼，可他却是忘了这样一个人亦是朝中官位比他还甚之人。

现在他冷脸看着自己，明明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子，那浑身的官威却让浸淫这么久的自己发怵。

徐桉垂着两手，退着从台阶上下去，嗓音干哑像有粗沙砾在磨一般，“...本侯，应了。”

——

沈茵的院子里，纪遥清和沈洛泱一早就来看望她，沈茵一夜未眠，床榻上的佑言还睡着。

见她们来了，沈茵勉强扯出一抹笑，“坐吧。”

纪遥清看着沈茵眼睛肿得跟核桃一般，面容憔悴，不禁有些心疼。

她握着沈茵的手宽慰着，“姨姨，此番脱离苦海当是幸事。”

沈洛也帮腔，“是啊，言言在沈府当比在永平侯府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