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捕快伊始
翌日，薛锦和穿上了捕快的衣服，头上戴个帽子，腰间挎着一把刀，除了长得比其他捕快白嫩些、容貌过于俊俏，倒是像模像样的。
孙捕头安排薛锦和跟一个叫小柳的青年一组，负责在明城的一条街上巡逻。
乐三的酒，孙捕头没白喝，先亲自带薛锦和走了一圈，以防小柳说不清，让薛锦和也弄不懂，再出了什么岔子。
正是盛夏季节，戴个帽子能遮太阳，但是很热，阳光刺眼。
薛锦和眯着眼睛走在街上，只觉犹如置身湿热的蒸笼，若不是偶有阵风吹来，呼吸都有些费劲了。
孙捕头自己也热得不行，拿大蒲扇扇着，问他：“怎样小薛，受得了嘛？”
薛锦和实话回答：“这才第一天，多的是新鲜感，所以得看我能熬几天。”
“那行，难受跟我说一声，咱随时都能回家！”
孙捕头站在街头：“你们俩就看这条街，有人吵架打架了，出面调和调和，别闹得鸡飞狗跳的或者闹出人命就行！”
孙捕头正说着，薛锦和就见一拐角处发生了斗殴，具体来说也不是斗殴，是一个面相凶恶的人正在对两个乞丐又踢又打。
小柳也看见了，忙道：“头儿，你看，赖三又在欺负人了！”
孙捕头甩了一下脑袋：“走，过去瞧瞧！”
到那儿，那叫赖三的打人的正对两个乞丐破口大骂：“我就是踢死你们，你们这两条贱命也赔不起大爷我这件衣服！”
薛锦和哭笑不得：“哪有~~”
那俩衣衫褴褛的乞丐缩在地上，手脚蜷缩着又惧又怕，估计常常吃不上饭，人瘦瘦弱弱的，看起来毫无反抗能力，只嘴里念叨着“大爷饶命，大爷放过我们吧”。
薛锦和三人正准备上前去，就听赖三给了一个乞丐一记窝心脚：“你这会儿知道求饶了？你刚才怎么说来着，说这是你的地方，不是你不长眼碰着了我，而是我不长眼踩了你的地儿！”
孙捕头本来要上前阻止，听见这话停住了脚步。
赖三又分别踹了两个乞丐一脚：“你大爷我就是这一片的老大，什么时候这地儿划给你们了，我怎么不知道？”
回来后小柳一直缠着他，觉得方才薛锦和露那一手不止跟力气有关，还跟技巧有关，闹着要薛锦和教他。
尽管天气炎热，围观的人也有七八个，有人小声说了句：“衙役来了！”
但赖三沉浸于揍人的发泄快感中，没有听到。
孙捕头突然握着刀鞘，使劲儿往赖三的腿上屁股上戳：“你再说一句，这一片的老大是谁来着？你再说一次！”
“谁呀！”赖三怒目圆睁地扭回头，一见是孙捕头，顿时怂了，低头哈腰地舔着脸赔笑：“原来是孙捕头您大驾啊！怪我眼睛没长好，都不知您来了多久啦！”
孙捕头还是把刀鞘一下一下地往他身上扎：“刚才那几句话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呗！”
“刚才？”赖三反应挺快：“刚才我没说啥呀！”
薛锦和正好看见，二话不说，上去就扭那个小偷的手腕，把人扭脱臼了，轻易拿回钱袋。还钱袋时，不忘叮嘱：“财不外露，以后还是小心些。”
“真的哟？”孙捕头非要理个清楚，也可能是为了在薛锦和面前显示自己的威严：“偏偏我耳朵长得好，你说的那些话，我一字不漏都听了，还记到脑子里了呢！”
“哎呀孙捕头！”赖三打了自己一嘴巴子：“我的臭毛病您还不知道吗，我赖三就是喜欢胡说八道，你听了呀，左耳进右耳出，大人甭跟我这小人计较！”
孙捕头斜他一眼：“你当我闲的？不就一件衣服嘛，你把人打成这样，是不是得送到医馆里看看啊？”
“啊？”赖三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俩乞丐：“不用了吧，他们不没事吗？”
“怎么没事儿啊？”孙捕头揪起一个乞丐的一条裤腿：“你瞧瞧，这不是你踢的是谁踢的啊？”那乞丐的腿肚子上有青紫印记，是赖三用脚尖踹出来的。
一天下来没什么事，只薛锦和晒黑了些，回去的时候乐三就在饭厅里等着，心疼的不得了：“怎么就晒成这样了？”
赖三不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
孙捕头施压：“不说把人送到医馆里，至少也该买点药擦擦吧？赶紧去吧！”
赖三很不情愿，但还是去了，因为孙捕头的架势就是要在这里站着等他买药回来。
不多时，赖三买了药酒过来。
孙捕头正说着，薛锦和就见一拐角处发生了斗殴，具体来说也不是斗殴，是一个面相凶恶的人正在对两个乞丐又踢又打。
孙捕头转手把药酒交到乞丐手里，警告了赖三几句放他走了。
“小薛，看见了吧，有些事就这么办！”孙捕头说道：“有些人的气势不能涨，就像赖三这种人，得有人压着他，否则他会更胡作非为，惹更大的麻烦！”
薛锦和点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
“不过有些人嘛，就要视而不见。”
“嗯？”薛锦和怔了一下，问：“哪些人，为什么要视而不见？”
孙捕头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比如说咱明城有权有钱的，有权的不用说，都是当官的，咱惹不起。有钱的，就像你仙姨，每年给官府打点不少银两，有些事，官府总要给她面子！”
薛锦和这才恍然大悟。
孙捕头嘿嘿笑着：“怎么样，明白了吧年轻人？”
薛锦和淡笑：“这才刚开始，以后还得请捕头你多传授经验才行。”
孙捕头突然握着刀鞘，使劲儿往赖三的腿上屁股上戳：“你再说一句，这一片的老大是谁来着？你再说一次！”
“以后啊！”孙捕头想到了别的：“以后咱还有得打交道呢！等乐三夫人把生意交给你来做，咱见的日子可多着呢！”
薛锦和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孙捕头又跟了一阵，说：“你们俩就在这条街转吧，我去别的地方看看！”他是捕头，不会固定待在一个地方，得一组组的巡视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