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表演
第二天秋猎集会结束，清晨的雾气还在山涧之中蔓延。
柴科基斯拉夫家族营地里尸体已经运上了马车，在其他家族还未动身之前柴科基斯拉夫家族已经早早的下山去了。
“听约瑟夫说昨晚的那个侏儒你认识？”马车里伊万诺问道。
肖南点了点头说道，“他是一个很厉害的杀手，我原本以为他会死在那里没想到竟然被他逃了出来，只不过现在却是疯了。”
“昨晚你追着他进入密林有没有发现什么？我不认为一个疯子这么碰巧会出现在我们柴科基斯拉夫家族营地行凶，他的背后是不是有人故意在这么做？”伊万诺锁着眉头，不无担忧的问道。
“昨晚我跟着他进入密林之后因为光线太暗一时间跟丢了，所以侏儒到底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至于他背后是不是有人在指使就更不清楚了。”肖南摇了摇头说道，却是没有把背后的奎因告诉伊万诺。一方面肖南害怕老爷子因为奎因的事情更加的暴怒，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另一方面肖南觉得奎因放出侏儒是为了针对自己而不是柴科基斯拉夫家族。
“这件事情绝对有古怪。”伊万诺郑重的说道，“我一定要查清楚。”
肖南想不明白的是侏儒怎么会和奎因纠缠在了一起，难道这会是巧合？如果说侏儒能够从黑魔手中逃出来，那么新生狼人会不会也同样逃脱出来，现在又会在哪里？想到一连串的事情，肖南觉得解开这个谜题的关键就是奎因。
隔了一天，原先被兰顿警长抓走的柴科基斯拉夫家族长老终于是被释放了出来，长老恼羞成怒的扬言要报复兰顿，这在伊万诺看来真的是滑稽又可笑，他为柴科基斯拉夫家族这些人感到可悲。
肖南原先还打算潜入奎因的住所一探究竟，没想到傍晚时分奎因就派人过来了。
“奎因子爵邀请爱丽丝小姐共进晚餐，还有爱丽丝小姐身边的那个中国人一同前往。”奎因的仆从特地朝着肖南多看了两眼，像是要记住他的模样。
肖南和伊万诺说了两句就带着爱丽丝离开了柴科基斯拉夫家族。
“没想到我没有去找奎因他倒是自己先来找我了，一个男人不管长得帅不帅主要是气质摆在那里，想不引起人的注意也是不行啊，很显然我就是这种人。”车后座肖南很是自恋的说道，身边的爱丽丝依偎在他身旁咯咯的直笑，倒是前座的仆从很是不屑的回头望了一眼，气质？见鬼去吧。
半个时辰之后，车子驶进郊区，一栋古老又高耸的别墅出现在两人面前。
“奎因好歹也是一个子爵，住的地方也太磕碜了吧，这大郊外的房价一定非常便宜。你们奎因子爵难道是买不起城里的房子才选择这么偏僻的地方，还有看看这房子我就知道他的品味真的是相当的差劲。”肖南刚下车就对着那名仆从一顿数落，气的仆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一旁的爱丽丝拉了拉肖南的手臂轻声说道，“这可不是奎因住的地方，这是他的斗狗场，你等下进去就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真的是要好好看看。”肖南牵着爱丽丝的手走进了眼前的别墅。
仆从将两人引到了房间里，房间里一侧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的长枪，另一侧则是巨大的红色落地窗帘遮盖着。中间的长条形餐桌上摆满了色彩艳丽的食物，全都是用银制的餐盘盛放。餐桌前奎因子爵就坐在那里，他身后站着那个全身掩盖在黑袍中的随从。
奎因看到肖南和爱丽丝亲昵的样子看不出动怒，反而笑着脸对肖南说道，“没想到你真敢来，果然有些勇气。”
肖南笑了笑说道，“即便今天这是鸿门宴我也想来见识见识，一来我听闻奎因子爵的名号已久想来看一看真人，二来我也不放心爱丽丝一个人来。”
“鸿门宴？这是中国的典故吗？”
“没想到奎因子爵也知道。”
奎因哈哈大笑说道，“这可不是鸿门宴，我今天就想请两位来共进晚餐而已。爱丽丝小姐请坐吧，肖南先生也请坐。”
爱丽丝有些紧张，因为她知道奎因的本性，他现在表现出这样一幅伪善的样子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肖南倒是客随主便很随意的入座，他倒想看看奎因究竟要做些什么。
“肖南先生喜欢爱丽丝小姐吗？”吃到一半的时候奎因开口问道。
肖南抬了抬头说道，“奎因子爵你也看到了，我喜欢爱丽丝，爱丽丝喜欢我。所以奎因子爵不要再打爱丽丝的主意了，不然我会很生气的。”
肖南随口说的，然而却让人感觉到非常的强势。奎因很不悦的皱了一下眉头，身后的那个黑袍人同样非常紧张。
只不过随后奎因神情自若的点了点头，“了解了解。”
肖南呵呵一笑，“爱丽丝说这里是奎因子爵的斗狗场，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听说这个斗狗场可是奎因子爵从小花费心血才扩大到了如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规模，我可真迫不及待想要看一看。”
奎因听到肖南这么说脸上有些得意，“这还不简单。”他拍了拍手，仆从从门外进来径直走向了巨大的落地窗帘。等到仆从将窗帘完全拉开之后，肖南才看到了窗户外别样的世界。
巨大的方形斗狗场，外三层里三层的座位高高垒起，人头涌动，黑压压的一大片。他们手中拿着一大叠的钞票奋力的挥舞着，声嘶力竭的喊叫，热血上涌。场地中两头半人高的猎狗正在撕咬激战，大量的鲜血在斗狗场中散落，一头猎狗前肢以上已经被咬下了一大块肉块，胜负逐渐有了分晓。
在这里这一片斗狗场里聚集了形形色色的人，有贵族，有小偷，有乞讨者，有富商，有罪犯，只要你有钱就可以在这里随意下注。曾经有富人在这里一夜之间变成了穷光蛋，也有乞讨者在这里一夜暴富，挤进了上流社会，然而获利最多的还是斗狗场的主人奎因子爵。
“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疯狂。”肖南看到下方有些混乱的人群说道。
“这还只是开始呢，你看。”奎因话音刚落，败下阵来的猎狗已经被人拖出去了。场中只剩下了那头凶残的猎狗，不一会儿一个带着脚铐的男人被带到了场地中央。
“下面最精彩的搏杀开始了，大家下注吧。”
这一刻看台上的欢呼声沸腾了。
斗狗场上演了这一幕，作为同类带着脚铐的男人与凶残的猎狗之间的对决。人们没有制止，甚至连分辨对错的能力都没有，反而是激发了他们心底那份躁动和阴暗。他们或许是真实世界中扮演的是一个个光鲜亮丽或者最底层贫穷的角色，可以是医生，可以是教师，可以是主管，可以是下属，可以是街头艺人，可以是游乐场售票员等等。
不曾表露出来的心底的阴暗面在这个斗狗场里已经深刻的浮现在他们脸上。他们看着带着脚铐的男人被猎狗追逐，看着男人挥舞起了拳头，看着猎狗咬住了他的小腿，他们呐喊着迷失着自我。即便不是他们亲手在做的同类相残，可是却已经是了。
等到男人失去了呼吸，猎狗在撕咬着他的尸体，看台上才传来了一阵阵的恼怒声，那是下注赌输了的人。
“肖南先生你觉得怎么样？”奎因看着那血腥的场面眼神没有一丝波动，那样子简直就是习惯了，“这两天生意不好，都怪这些流浪汉没有一个能够熬过一轮，看台上的那些老熟客都摸清楚了赢了我不少钱。”
奎因一阵摇头。
“你不觉得这样做太残忍了？”肖南反问道，他只是问出了这句话情绪根本不受影响。这样的场面对于曾经的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战场上被野狗吃掉的尸体多得是，他还亲自喂过它们。他问了这一句话是为了想要试探奎因，看看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残忍？”奎因不屑的摇了摇头，他有些好奇的看着肖南说道，“肖南先生，你应该知道欧洲一些大财阀是如何发展起来的，圈地运动把人当做羊一样赶来赶去占有地皮，冲进别人的私人住宅强取豪夺，靠着这样一轮轮的积累才有了相当的土地和金钱，为一个大家族的崛起奠定了根基，这就是资本的原始积累。换句你们中国话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想要成为君主背后一定是会死人的。如果往更远一点说哥伦布航海开拓了世界，同样也在之后非洲的黑奴市场就兴旺起来，满世界的贩卖黑奴，这难道不残忍？”
奎因冷笑了一下说道，“这个斗狗场我经营了这么久，如果没有你口中这种残忍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有利可图，斗狗场还会每天有这么多人吗？我想就算是你自己恐怕也无法说出残忍吧。”
奎因略有深意的说着重新看向了下方的斗狗场。
这是一个冷血的商人，肖南心想道，人命在奎因眼中只是赚钱的工具，这样的人虽然衣衫革履，但是衣衫革履下披着的却不是躯体，而是失去人性的傀儡。
斗狗场中饥饿的猎狗几乎都快被尸体吃完，新的一轮较量又开始了。
这一次奎因家族的下人从笼子里发出来一条号称全世界最凶的狗，纽波利顿。纽波利顿产自意大利，在古代就作为守卫犬，也有人将其用作斗兽犬。肖南也见过不少纽波利顿，但是这一只纽波利顿绝对是他见过之中个头最大的，它的体重将近有八十公斤，高度近一米，纽波利顿宝石般的眼睛散发出野兽的光芒，朝着所有的人狂吠不止，巨大而锋利的犬齿一览无余。这样的纽波利顿光是摆在那里就让人感觉到发憷，更别提要和它死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