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生日礼物 - 生如朝歌死若夏花 - 明远公子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40章生日礼物

虽然是情急之下说了给谢容庭做饭,但辛桐也不好意思反悔。正好肚子也有点饿了,索性到小厨房给谢容庭下面。

谢容庭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旁,乖巧得就像是幼儿园等着老师发糖的小学生.....嗯,如果除去他额头的绷带不算的,看上去真是根正苗红的三好学生。

热气腾腾的面很快就端了上来,上面卧了个蛋,还洒了翠绿的葱花,看着就很有食欲,谢容庭抓着筷子,没有下手。

“怎么不吃?”辛桐端了碗坐到他对面,疑惑地看着他。

谢容庭看着漂在面上面的葱花,又看了一眼辛桐。其实我不吃葱这句话,愣是说不出来。

谢容庭最后还是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视死如归地将掺着葱花的面哧溜进了嘴里。

辛桐也动起筷子。

“很好吃,谢谢。”谢容庭将汤汁都喝了个干净。

“我不知道你会做面。”谢容庭从来没有在辛桐这里待到今天那么晚,偏偏辛桐白天吃得少,只有晚上饿的时候会自己爬起来给自己做吃的。

“我都会做,只是懒得做,谁喜欢身上油腻腻的。”辛桐撑着下巴,漂亮的脸蛋皱在一起。

“嗯,以后我做。”

“你会下面?”辛桐瞪圆了眼睛看着他,像是看到外星人的眼神。

不是她想打击他,每天在西装革履生杀决断的男人,真的想象不出围着围裙在炉灶之间打转的样子。

男人难得地露出一个算得上温和的微笑,“不会可以学。”

明明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可是由这个男人说出来,居然让人觉得有一种甜腻腻的感觉——辛桐被腻得牙疼。

吃完热腾腾的面,感觉身上也舒服了起来。这样挨着坐在厨房里平常地吃顿饭的场景,让人觉得格外日常,也格外地舒适。

谢容庭觉得,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闲来一盘散棋,一碗热面,不管世外怎样萧瑟,这里都是一个宁静的归宿。

谢容庭的生日很快就到了,可今年没有人有过生日的兴致。谢太子惹了禤家的军师,两家消停了几十年的战火再次顺利蔓延。双方手下在各自的地盘上多次交火,一时人人自危。

谢容庭一从昏迷中醒来,就安排了和禤家掌门的谈和。已经进入了新的时代,双方都不愿意为小仇小恨浪费太多的兵马。谈和多少都有合作互利的意思,强强联合,对双方都带去了好处。

唯一受到严重损失的只有谢嘉平。谢容庭削弱了谢太子不少职权,一时权利架空。虽说在禤家白术的事情上,谢嘉平多少有些急功近利,却不致于惩罚到这种地步。不少人猜测谢容庭在外另有私生子,谢太子的位置危在旦夕。作为当事人的谢嘉平却仍是悠然,该忙什么忙什么,仿佛什么都与己无关。

而这段时间辛桐被谢容庭严严实实地保护了起来,别院重兵把守,除了谢容庭以及他手下的心腹,没人能出入。外人早在谣传周瑜珏离婚多少跟这辛姓的孩子有关,谢容庭这么一出,多少落实了众人的想法。

辛桐却仍然是把门一关,只看书下棋,管窗外天翻地覆。可暗地里,却通过熙十三传口讯,由叶白操纵,在意大利投资赌场和娱乐业,与当地的官员打通关系,辛桐要将自己的势力稳固在海外.....她敏锐地察觉出未来谢家与禤家合伙的可能性,一山二虎已经拥挤,何必给自己徒添烦恼?为人鱼肉,不如另外杀出一片天地。

她辛桐,不是为人伏低做小而活着的。

时光流水,看似平静无波底下却是暗波汹涌,在明争暗斗里,转眼就到了十一月份。外面天寒地冻,室内却温暖如春。点了一支檀香,昏暗的包厢,是观赏着对面的戏台绝佳的角度。

老人窝在最舒服的靠椅里,眯着眼睛沉浸在戏剧里。身旁跪着两个长相清秀的女孩,为他捶背捏肩。

戏台上的花旦步步生莲,伴着二胡叫板咿咿呀呀地婉转着戏词。

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掀开水帘,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站在老人面前。

听到声音,老人也不抬头,像是没看到他似的,继续听着台上的戏词,手掌随着节奏有一下没一下地拍在膝盖上。

那男人极有耐心,只静静站着。不知过了多久,那老人挥了挥手,伺候的两个女孩悄悄地退了出去,细心地合上了包厢的门。

老人懒懒地抬眼看了男人一眼,他虽然上了岁数,一双眼睛仍是清明,像是一眼就能将人看到底。

若是平常人被他这么盯着,八成要紧张,男人却仍是站着,没有害怕也没有拘谨。

老人见他无动于衷,收回了眼光,“你自小习惯了高高在上,一下摔得惨烈,难为骨气还在,怎么样,长居下位的滋味不好受吧?”

“能居上者能忍下位,没有什么好受不好受。”男人缓缓回答道。

“下位者居久了,难免憋屈,又哪里有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畅快。”

“只怕小辈不才,赔了夫人又折兵。”

“原本就是你的东西,提前拿罢了,有我们在,你还怕什么?”

“是小辈多虑了。”

白衣男人笑着,打开手里的折扇摇了摇,颇有一种自等狂风暴雨漫山亭的悠然。

辛桐正在专心地研究着棋谱,视线里出现一只手,替她落了一子,原本混沌的局势,瞬间就清明了。

棋艺高超固然可贵,可观棋不语真君子,这样多事,难免让人厌烦。

“小桐,晚上你可要出去走走?”罪魁祸首没有做错事的自觉,悠悠然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我只是阶下囚,哪有选择的权利,先生要我去,我去就是了。”辛桐没有给他好脸色,只放下棋谱,收起了棋子。

谢容庭知道最近关辛桐关得有些紧,辛桐平日不表现出来,心里不知凌迟了他几百遍。面上也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去不去,你一句话。”

“去。”辛桐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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