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温暖

这时候似乎并不应该太在意这些，救人才是最关键的，水无涯不是说了吗，把东方明珏照顾好是她的责任，而自己也很爽快地答应了。

璃月不是一个矫情的女子，毕竟军中长大，那些将军小兵的，哪会顾忌太多一到天热还不都是赤膊着到处走的。

看就看到了呗，摸到又怎么样，反正吃亏的又不是自己。再说现在的东方明珏昏迷在那里如死猪一般，就算揍他一顿也不知道，怕什么。

想着，璃月就动手开始先给他把伤口给抹上药，好在寒潭水很干净，到不怕有炎症。防冻的药膏不可能给他全身涂，就看着顺眼的地方象征性的抹了点，想想还是赶紧给他取暖要紧。

将唯一的一条毛皮将他裹紧，就着火堆的火光观察了一下东方明珏，虽然脸色冻得有些苍白，但是并没有被冻伤，刚才涂药时璃月就已经发现这个现象，估计是水无涯之前就给他做了什么准备。

慢慢地东方明珏好像恢复了一点知觉，但是人却在不停的颤抖，璃月摸了一下他的脸，还是冷得惊人。

璃月再看看水无涯，真的很想把他身上那块毛皮给剥下来，不过那也只能想想，现在水无涯其实也是非常虚弱的。

时间一长，璃月自己也冷的不行，一会绕着火堆走，一会呵着气搓搓手又跺跺脚，属于她的那块毛早已归属于寒潭了，在这样下去非冻出病来。

有些时候做一些事情也是出于无奈，比如，抱着东方明珏坐在火堆旁。因为这样可以让东方明珏更暖和些，能更快地恢复过来。其实这个理由只能排第二，真正的原因是璃月太冷了，抱着毛皮至少能暖和一些。

可能是因为暖和了，璃月的脸在火光里有点微微泛红。实在感到有些疲倦，于是就闭上了眼睛想假寐一会。

夜色很浓，没有虫叫声，甚至没有风声，好像因为寒潭的结冰让这个小世界也凝固住了。但是有一双深沉的眼睛在月光里睁开了，很虚弱，甚至无法将眼皮完全撑起，可是眼光是如此的灼热，好像要燃烧夜的黑，化开寒潭的冰。

刚刚苏醒过来的东方明珏没有出声，也没有稍稍地挪动一下，因为这样会惊醒刚刚闭上眼的蓝璃月。这样的怀抱很温暖，温暖到让他想起遥远的那个曾经的属于他一个人的怀抱。

纯净的属于女孩的香味在凝固的空间显得这般沁人心脾，化作男装的容颜没有一般女孩的闺阁秀气，混身风采奕奕。与以前的那个玉儿有相似又有不同。东方明珏很清楚，现在的蓝璃月很吸引他，但仅仅是欣赏。

再次闭起了眼睛，再感受感受这个怀抱的温暖吧，东方明珏这样想着。

东方的天空有些泛白，红色的光芒在努力地挣脱出云层的束缚。

水无涯第一个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笑得有些邪气。

东方明珏第二个睁开了眼睛，给了水无涯一个警告的眼神。

璃月睁开眼的时候东方明珏已经走了，水无涯在一旁站着。可是自己怎么会睡得这般沉，没道理连东方明珏起身都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反倒不显得尴尬。

起身稍稍整理下，叠好身上的毛皮，放入那个大包裹中，水无涯就走过来背上说声走吧，两人一前一后向谷外走去。

没有来时那般疾驰，因为水无涯有话要说，在这样的地方说些秘密比较安全。

“你知道他是怎么中毒的吗？”

“应该与丞相沐允安和淑妃娘娘有关。”

“确实与沐允安有关。”璃月注意到水无涯只说了与沐允安有关。

“他八岁的时候被沐允安安排的人暗中下了毒，这个毒不会当场死忙，但会在一段时间里慢慢腐蚀身体内的本源，外人无法察觉的到。这个毒虽然极霸道，但是我师父是可以解的，只是时日的问题。可是没多久他又中了一种毒，无悔。”

“无悔？”

“是的，无悔。无悔是萃取地火再融合一百多种药材炼制而成，单独用甚至可以洗筋伐髓。可是若在中毒后用，只会压制原来的毒性发作，平常和常人无异，到某个时间就成为更毒的毒药，先中的毒越厉害，反噬的就越强。所以健康的人得之当然无悔，而对本就中毒的人而言，能抑制前一种剧毒的发作也是无悔，但一旦开始反噬却是无法后悔。”

“是何人下的手？”如此狠毒。

“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们无时无刻不在追查，但毫无头绪。但估计和沐允安一伙脱不了干系。”

“昨天将毒解了吗？”

“只是抽去了部分的毒火。师父这十几年一直在为解他的毒到处奔波，虽然没能完全化解，但也取得了一些成效，暂时抑制了毒素对身体的侵蚀。就在去年无意中结交了一位有数百年历史的隐世家族的族人，听他说起可解无悔的法子，但是需要隐世家族中的某样东西。那个族人地位太低无权取得，不过倒是提起用寒潭之水缓解地火奇毒的办法，这样可以延缓毒发的时间。”

“之前我来布罗城的时候，在这片谷里游荡过，所以知道有寒潭。这次正好他要来，就顺便泡泡寒潭了。”

“这次请命带兵来不会这么简单吧？”

“一是有了希望。也是怕希望渺茫。他说过，他会努力活下去，但如果活不下去，那么在最后的时刻，会让生命更灿烂一点。东方明珏心怀天下啊！”

原来又是一个要努力活下去的人，璃月发现东方明珏比她活得还悲惨，心有些隐隐作痛，悲悯之情油然而生。

“原本计划是将狄国打回去后再来泡寒潭的，可是你的那份名单打乱了所有的安排，关系军国大事，有些事情必须得先解决了。先国家后自己，这个家伙总是这样。可是陈兄是来不及赶来了，所以就想到了让你来做这些事了。事实证明，你才是最好的选择，哈哈哈。”水无涯笑的很开心，是真的很开心。不知道水无涯口中的陈兄又是谁，总之东方明珏的身边似乎有不少的人在帮他。

“我能知道那个隐世家族和他们所说的东西吗？”璃月问的很淡然，既然知道了，那么有机会就帮着找找。

“雪山银族。至于那样东西，是银族至宝。据说那样东西是在雪山银族长公主那一脉的族人手中，是解无悔最合适的药。可是长公主这一脉很久没出现在银族了。师傅一直在找，他猜测，很有可能是雪山千年雪莲子，可是雪莲子一直存在于传说中。”水无涯并不隐瞒，今天东方明珏让他在这里等璃月，那就说明了一切，璃月值得信任。

“那份名单有眉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