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岁月恨
“大哥!”
“好了你就不要再说了！”阿诚又转向璃月二人询问道：“不知你们一下如何?”
“好!”
云想容愣了一下，她没想到璃月就这样答应了阿诚。璃月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她想听听真实是如何，但也不会让他们随意的杀人，待会就凭她们三人让这老头子不丢了命，显然不是难事。
“既然这样，那就去祠堂吧！”
阿诚让阿实扶着叔公先过去，自己盯着他父亲，不让他脱离视线一步。
阿诚的父亲几次想找机会跑，都被影竹给揪了回来，其实到现在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在到祠堂前，阿诚说想带她们先见一个人，就在前面的他们家里。
阿诚不让他爹进家里去，璃月就让影竹看着，“放心，他走不了的。”
院子里打扫的很干净，几处屋子看着都是这几年新盖的，院子的好些用具有都半新的样子，看着家境到还不错。
不过，璃月老远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璃月看向阿诚，无声地询问着他。
可是阿诚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就自己先走进了一间最大的屋子。
璃月可以断定，那股血腥味就是从这间最大屋子里传出来的。
屋子很敞亮，说不上华贵，却也是花了心思的，里面有两个年轻的女子，都是十五六岁的样子。
“大哥，她们是谁啊？”原来是阿诚的妹妹。
“几个朋友，来看看娘。”
“哦，娘睡着了，你们看看就好，可别碰撞啊。”阿诚的一个妹妹不放心地交代着。
“晓得的，三位请。”
床上坐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面容慈祥，却满脸布满了岁月苍老的痕迹。
眉间的皱纹很深很深，双眼紧闭着，头有些微微地下垂着。
“我娘从三十几岁开始就只能坐着睡觉。”
阿诚的话让云想容无法思意，“坐着睡?”
“是，那年因为没钱给我爹买酒，就被他打伤，当时我们都不在家，等我们兄妹发现时，娘已经不醒人事，哪知道被打伤了内府，当时家里穷，也没有好好地医治，就落下病根，只要一躺下就无法喘气，还疼痛难忍。”
阿诚心疼地看着他娘，可璃月三人却无法平静下来，虽然心知有异，却太过于反转。
“你娘今日伤到哪里了？”
阿诚娘的伤口都已经包扎好，穿着衣服也看不出来。
“这次发现的及时，没伤到筋骨，但也流了不少的血。”
“你娘经常被打吗？”云想容感到很难过。
“是。我们去外边吧，免得吵醒我娘。”
璃月三人跟着阿诚又往祠堂方向走去。
“我娘是童养媳，很小的时候就被拐卖来这里，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在哪里。我们姓崔，人口单薄，就只有奶奶和我爹两个人。从小，我那个奶奶就把我娘当丫环使，什么最累最脏的会都让她一个人干。我爹从小就不干活的，穷人家的孩子，活得倒像个少爷。”
“家里养着些鹅，老是半夜叫要吃食，大冬天的，奶奶就踹一脚我娘，要她起来去喂鹅。白天出去放鹅就一天只给喝一碗稀粥，在长大的孩子哪里受的了，偷偷找吃的，被发现了就挨揍。”
“一次奶奶让我娘去捡柴火，小身子骨背不了太多，扎成一捆后好不容易背回了家，被奶奶嫌弃捡得少，说她只知道偷懒。后来骂得不过瘾，就开始打，真的是往死里打。我娘哭啊喊救命，她也不停手。”
“邻居的老人们都听不过去，纷纷来劝阻，总算消停了一会。我娘一身的伤，只能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也没人给她治伤。可是到了晚上，也不知道我那个奶奶来了什么劲，半夜里爬了起来，照着我娘就又开始猛打。”
“晚上，动静就更大了，大家来劝她也不开门。直到打累了打尽兴了，才停了手自己去睡觉。可怜我那个弱小的娘，完全没有了活着的想法，跳到河中一了了之。”
“也许是老天爷都可怜她，都不愿意让她躺在冰凉的河水中，竟然让人给救了上来。只是，双耳中因为被打流的血没有清理干净，又被河水倒灌，最后只落得双耳失聪，再也听不见什么了。”
“可即使这样，我娘也因为这一次跳河都不死，反而萌生了生的希望，以后再如何苦她都坚持活下来。后来有了我们，她就更坚强了。我爹是个一人吃饱全家不管的住，好喜欢喝酒赌博。”
“家里好不容易养头猪，娘想留点给我们兄四人吃，我爹偷偷将猪卖了，钱一股脑儿地扔在了赌桌上。我娘骂他，他就打娘。呵呵，自从奶奶走后，我爹就继承了她的传统，稍不如意，就动手打我娘。”
“起先我们还小，只知道哭。后来知道去找人，再后来大点我们就对打，现在只要我一个人就能把他揍趴下。如今我们都大了，能赚钱了，家里日子好过了，我们就想着让娘能够享享福。他是我们爹，只要他不来招惹我娘，总不会让他饿着。”
“可是，今天他又几瓶老酒下肚开始泛起混来，见我们不在家跑进屋去向我娘要酒喝。家里哪有什么酒，他就又狠命地打我娘，若不是我们听到声响跑回来，有不知道我娘要受什么罪了。”
“三位，你们说，我要不要追打他?”
璃月三人已经被阿诚说得满眼泪光，云想容更是泪流满面，影竹恨恨地揪着阿诚的父亲，吓得他直打哆嗦。
祠堂就在面前，阿诚的父亲已经像条没有筋骨的狗，被影竹拖了进去。
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悬念，最后无非是邻里邻居再添油加醋的指责，阿诚的父亲也没有了反驳的力气。
璃月她们自然不会再管后面的事，一是因为答应过，一是因为有些事她们也插手不了。
阿诚不是一个会乱来的人，就冲着他即使恨极他父亲也不会短了他的吃喝。
所以，当村里的叔公要做最后决断时，她们三人退了出来，就让他们安村里的习俗来解决吧！
不过三人并没有离开村子，找了一处可以歇脚的地方，因为她们在等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