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对弈
第二天，东方明珏带着璃月去了其他几户发生案子的人家。案子有个共通点，就是都发生在非富则贵的大户人家。
按理说，像这样的人家都会有护院的家丁，何况在第一起案发后，每户人家都加派了人手，个个都把家里保护地如像铁桶似的，再加上官府的介入更是多了一层保护。
即使在这样的保护下，第二起案子依然发生，不可谓是对官府威严的挑战。
那几家仅仅被盗窃东西的还好说话，最多埋怨一下官府不尽力，能提供什么线索就都提供了。
可是轮到那些家中女儿被奸污的，就没这么爽快地配合，起码在涉及女儿时，都不愿多说。
当璃月提出能否见下他们家的女儿时，态度就更不好了，一律以那些女儿受了刺激不愿见人为由拒绝。
璃月明白想从这里突破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能从窃贼是两个人这点线索找起。
“我还想和罗大小姐聊聊，起码罗老爷并不像其他几户人家那样抗拒，他到是一心想为女儿找出那个贼人。“
“如今是那罗大小姐不愿见人，你打算怎么办?“
“或许我以女儿家的身份去和她聊，会好点吧？“
“那也要你能接近她，可是有好的打算了？“
璃月给了一个你果然知我的眼神给东方明珏，浅笑点头。
“千年寒冰的效果不错。“东方明珏拿出一个像香囊的东西，这是贵族公子都会随身带的，也没什么特别毫不起眼。
不过燕王拿出手的怎么会是凡物，何况装的又是千年寒冰，这样能随身携带自然是最好的。
“谢谢。“这是东方明珏第一次这般客气吧?习惯了他的霸道，璃月反倒一下不知道说什么了。
“咳咳，这王爷不也帮了我不少吗，到是不介意这是我那个，那个来的就好。”
“呵呵，确实有些介意，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点，万一皇上追究起来，你就不怕？”
“我不是还回去了吗？如果妙玄师太将此事宣扬了出去，那就再把那些也拿过来都给王爷你好了，难道王爷还会让他们把我抓了去不成？”璃月笑的像只小狐狸，起码在东方明珏的眼里就像。
“当然不会让你出事。”他说得波澜不惊，但落在璃月耳中仿若天籁之音。
罗家大宅里，罗夫人带了一个清清爽爽的小丫头，小心地推开了女儿的房门。
“女儿啊，小翠的娘亲病了要她回去照顾下，可你身边也不能缺了人照顾，娘给你找了个伶俐的丫头叫小玉的，你看看可合意?“
罗大小姐听了此话，不由皱起眉头，她用惯了小翠，突然换了人来照顾她，其实她心里是很不喜的，可如今她并没有什么心情来想这些，谁照顾还不就是照顾，她也不想说话，所以对娘亲的话她无动于衷。
罗夫人自然当她是答应了，嘱咐了小玉几句才出了屋子。
小玉在罗大小姐旁边站了会，看她也没什么反应，完全当她是不存在的，就索性管自己整理起屋子里的东西来。
屋子里的东西摆放的很整齐，梳妆台上，每件饰物，每盒胭脂，哪怕是眉笔，都摆放的很有规律。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件折叠得得宜，毫不凌乱。床铺上被子枕头都放在该放的位置。
小玉拿着鸡毛掸子轻轻弹着灰尘，若说这里发生过不好的事情，恐怕说出去都没人会信。
罗大小姐也不像其他几位受了伤害的小姐那样，有的大吵大闹，有的销声匿迹，有的一根白绫了结了前尘往事。
她只是在静静地一个人发呆，不愿见任何人，时而望向窗外，那双眼睛只让小玉觉得，望穿秋水!
她真的在等人，等一个她不愿说出名字的人。会是那个贼人吗？如果真的如此，会不会太匪夷所思?
“小姐，要喝杯茶吗？你坐在这儿可有半天了！“再这么坐下去，小玉还真担心她会成为一块石头。
可是罗大小姐没有理她，小月还是给她倒了一杯放在手边，转身将茶壶放到桌上，等回头时，茶杯里的水已经没有了。
于是她又给罗大小姐倒满了一杯，这次却没有喝。
“小姐可有想做的事?比如绣花，画画，写字，下棋?“
罗大小姐一直毫无表情，可当小玉说道下棋时，她的眼睛亮了，但没有说话。
小玉心中一喜，或许有机会。她连忙去找了棋盘和棋子，拿到窗前的塌上放好。
过了许久，罗大小姐才慢慢地走过去，有些欣喜有些慌张，执起一颗白子，又轻轻放到棋盘上，然后在执一白子放在棋盘上，接着又是一颗，然后才执起一颗黑子，再白子，再黑子，一个人静静地下起了棋。
即使不算精通，小玉也知道下棋时黑子先行，再白子，可看罗大小姐却是先执白子，还是连放三颗，怪哉!
如果说罗大小姐是在下棋，更不如说实在回忆更确切，还是甜蜜的回忆，因为她在笑，很开心。
这一天，在棋盘上，她回忆了大半天，若不是小玉将她点了睡穴，恐怕连晚上她也打算这样过下去。
安置好罗大小姐，丫环小玉翻越出了罗家，径直往府衙燕王所住的院子而去。
没错，小玉就是蓝璃月，为了破案她乔装成了一个丫环，想多接近唯一还算正常的罗大小姐，希望能从她这里查得一些有用的消息。
因为，罗大小姐是这些案子里唯一一个见过贼人但没有寻死觅活的证人。再加上罗家的配合和支持也让璃月能很顺利地当了她的贴身丫环。
燕王东方明珏的面前还原了那盘棋，一颗不多一颗不少。
“记忆的不错。”
“那该感谢童颜火凤，让我有机会洗经伐髓。”这不是假话，璃月从中获得了不少好处。
“当初她想和你同归于尽，恐怕都没想到反而成全了你，也算大功一件了！”
“王爷看看吧，你对棋艺研究颇深，该能看出些什么来。”
东方明珏倒也不谦虚，认真地观察起来。
神思随着他的凝思，回到了那天的雨色里，浑然天成，与天地共色，或许在那一日，自己就将他印在了脑海里而不可知。
“看够了吗？”讨厌的东方明珏，什么时候都这般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