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兴师问罪
薛承煜寸步不离的在徐R身边照顾三天,期间每次给徐R上药徐R都疼的不行,尤其是给后背上药时简直像地狱里走了一遭。
因为血液凝固,布与皮肤黏在一起,每一次将布揭下的瞬间都像是扒皮一样,让徐R几欲昏死过去。
对于这样的情况薛承煜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叫来薛承毅帮忙,他是下不去这样的狠手。
然而纵使是薛承毅动手薛承煜也是不停的碎碎念,活变成了一个老妈子,只要徐R哼一声就怪薛承毅下手重,把薛承毅烦的不行。
等到第四天徐R的腿伤有所好转,勉强扶着屋里的东西可以下地走动。
乔翦那一棍子虽然砸偏,没有彻底的打在关节上,但由于冬天骨头脆腿骨上肯定有了裂缝,再加上外伤的影响,要不然也不至于连路都不能走。
徐R这几天的吃喝拉撒全部都是薛承煜一人在负责,就连的福伯想要上手去帮也不行,其用心程度不比当年徐R照顾他低多少。
为了能更好的让徐R恢复薛承煜几乎是天天给他做滋补的膳食,恨不得像照顾刚生产后的孕妇一般。
徐R想劝他不用这样担心却又说不出口,他怕他说了以后会让薛承煜伤心难过。
在照顾期间薛承煜去商会里拿回了今年的分红协议,又从裴会长那里得知了对乔翦所作所为的裁定。
况且此事牵连人命,影响甚广,官府也将剿匪计划提上日程,纵使是乔家出钱疏通关系,乔翦作为主谋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之后为了能更好的将此事抖搂出去,薛承毅更是别出心裁,特意给说书先生讲了一遍,顺道再多给些银钱让说书先生把乔翦说的更加凶恶来达到薛承煜的报复目的。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说书先生编书的速度那是快的不行,只消一上午的功夫就把书编出来,开始在茶馆里大肆宣传,不出两天在江南此事已是人尽皆知。
当然在众人对乔翦口诛笔伐的同时难免有人会怀疑薛承煜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样自杀式的报复计划是薛承煜自己想出来的,天下人置疑他,议论他又有何妨,只要是能毁掉乔翦,报复了乔翦,他被众人说的有多不堪又能怎样。
不过好在当朝民风开放,对此容忍度不低,虽然有人无法理解但控诉乔翦暴行的言论还是比关注他是不是断袖的言论多,谁叫两人给百姓的印象不同,对待自然也不同。
薛承煜照顾徐R手上一直腾不出时间去乔家,难得徐R的伤好些了才敢离开一上午,与商会众人约好,带着薛承毅亲自上门找乔翦讨个说法。
刚到乔家时大门口前聚了不少前来要账的小布商,经此一事乔家的生意受到了不小的影响,裴会长对薛承煜“偏心”的安排,对乔家施加压力,乔家的势力大不如前,账面亏损的厉害。
再加上乔翦总是缺斤少两的给布商们反红利而迫使众多布商亏本,都想等着清算账目后脱离乔家的控制。
可能是乔大少被门外的布商弄的心烦,直接闭门谢客迫于无奈众人只得从后门进入乔家。
众人从后院绕到大堂,还未走近就听见乔家大少爷在训斥下人,期间摔账本的声音也是不断传来,薛承煜都不用想也知道乔大少是在气头上。等到看到众人以后乔大少尽力压下火气,对着众人抱拳行礼。
尽管乔大少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火气但出了这种事脸上的面子还是挂不住,也知道他的好弟弟触了薛承煜的逆鳞,一脸菜色的看着薛承煜,久久说不出话。
商会众人也知今日兴师问罪的主角是薛承煜都不好先开口,而薛承煜对乔大少没有多大的火气,知他身体不好更加担心他的身体状况,走过去将手搭在腕上,给他号脉。
乔大少没明白薛承煜的意思,只觉一阵痛心,人家对自己这般照顾,对乔翦也是百般容忍,可惜家里那小子不知好歹非要跟薛承煜争斗,触人家霉头。
纵使薛承煜刺了乔翦两剑是狠了些,但是人家有理有据,难在争辩些什么。
“大少心脏不好还是少动些大气好,以免伤了身体。我今日来并非兴师问罪,只是来讨个说法,咱们谁闯出的祸端找谁算,千万不能冤枉了好人错放了坏人。”
薛承煜的话里有话,明摆着就是要找乔翦算算总账,不管怎么说乔翦也是他弟弟,乔大少对薛承煜说话不免低三下四:“薛兄……此事发生是实在意料之外,薛兄对舍弟这样惩罚虽然有失礼数……但是这些报应都是那小子自找的,薛兄教训的是……只是还望看在我的薄面上放他一马,日后我定会严加教导,不会再让他犯此罪行……”
听到这薛承煜不屑的冷哼一声,笑道:“大少保护弟弟之心薛某能明白,只是这一人做事一人当,乔翦所犯之事并非仅仅是伤了我薛家人这样简单。
他为了毁薛家的声誉,不惜勾结山匪,截杀南下药商,还用劣质药材替换运送的上等药材。
我们医者虽然地位不高但我们手上握的是人命,这样劣质的药材一旦被人服用不仅仅是败坏我家名声,还会让更多的人失去生命,这样的罪责非你我二人所能担待得起的。”
纵使乔大少在这之前听到下人回报的事情过程已有心理准备,但听薛承煜这说难免还是心有余悸。
是啊,就算是为了扩大自己的生意也应该靠着自己的实力走正道发展,而不是耍这样的阴险手段,靠着搞垮别家来获取利益。
然而薛承煜并没有打算说完这些便闭嘴的打算,继续给乔大少列举乔翦的罪行:“乔翦为了能够让自家店面多加盈利,故意将布价炒高后低价售卖售卖,导致江南其他布商收益惨淡,乔翦此时提高分成难免让布商入不敷出,亏损巨大。
这不仅仅影响了小布商的利益也影响了商会的利益,整个江南地区的布匹价格波动幅度大的很,商会的收益也不好,这让裴会长也是很难办。”
说到这薛承煜顿了顿,考虑了一番才郑重的向乔大少宣布商会中做的决定:“为此商会决定将乔家的分成缩减一成,来缓解商会的运转问题,大少可有异议?”
还未等大少开口在后堂把事情听了个清清楚楚的乔翦突然冲出来,也不顾自己肩膀抬不起来,指着薛承煜吼道:“薛承煜!我不就是看不顺眼你家的狗,教训了他几下,你至于这样报复我吗?你知道我为了那一成收入我废了多少心血吗?
你凭什么说降就降,商会又不是你家开的,裴会长又不是你爹,我们乔家为什么要听你的?”
听到乔翦再一次说徐R是狗以后薛承煜本想发作却不料让薛承毅抢了先,薛承毅登时座位上站起,怒道:“你把嘴巴放干净些,你骂谁是狗!”
乔翦脖子一横,也不怕在商会众理事面前出丑,开始揭老底:“四年前徐R本是逃难的难民,迫于生计来我家谋求职位,我好心收留他却不想在我家里干些偷鸡摸狗的行当,被我发现以后又报复于我,无奈之下才将他逐出乔家后被薛承煜收留。
徐R受薛家恩惠,伺候薛承煜,仗着自己长好看被薛承煜收为男宠,百般讨好,甚至出卖身体,难道他不低贱吗?”
薛承煜冷哼一声,不怒也不气,正色道:“乔二少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越发的厉害,连我都自愧不如。徐R的确是我的男宠,不过……倒是我强迫的。”
薛承煜说这事是极其轻描淡写,丝毫不再无周围人震惊的眼光,就连知道实情的薛承毅也难免有些惊讶,不敢相信薛承煜真的会承认。
“我朝民风开放,好南风也不是我独一家,想必经常出入青楼的二少也清楚天香楼对面的倌馆,去那里找小倌的王侯公子也不少,二少怎么不去说说他们的不是?
既然二少非要揪着薛某喜欢男人这事不放,那我也只好说明真像。
当初你把徐R逐出家门时他的肩膀和胳膊骨头错位,关节扭伤,险些饿死在寒冬里,我出于好心收留他。
他一直悉心照顾我,待我右腿好后我便不顾他的意愿强占了他,他是我宠的,银钱也是我给的,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二少若是论谁是狗的话那人应该是我吧。”
“你!”乔翦气的说不出话来,“你别太嚣张,你别忘了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你也会受影响。”
“我不在乎。”薛承煜轻描淡写的回道,“我只知道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报还一报,咱们两家算是扯平了,今日的决定并非是我所能左右的,裴老爷秉公办事,一碗水端平,只收一成已是偏袒,你别不知好歹!”说完薛承煜便站起身,不管众人的议论,带着薛承毅拂袖而去。
在回家的路上薛承毅很是不解的问:“大哥为何要说是强迫R哥的,那不是你们自愿的吗?”
薛承煜像是知道薛承毅会这样问,耐心的解释道:“我的计划里有这一步,为了徐R和你,这都是迫不得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