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婚书1 - 谁谓河广 - 风翛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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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婚书1

程苇杭自那夜起,仿佛她和许瑾良就有些不一样了,至于那些不一样,她说不清楚,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方慕谦的死仿佛没有从前那样重,压得她喘不过气,一切仿佛重新开始了,这梦魇一般的半月,终于要过去了。

程苇杭和许瑾良已然坐上了前往香港的飞机。她看着舷窗外的天空,是白色的,像柔和翻涌的牛奶,若是能咬一口,定是分外香甜。

他们已经飞了这样高,如果有天国的话,那定是要在更高更高的天空,高到,看不见地上的东西,所以天使们才没有沾染丝毫,人间的污秽。

许瑾良闭眼小憩,珍惜着分外难得的好时光。睡一觉的功夫,飞机已经落地。

机场风大,风衣簌簌的响,苇杭扯着帽子才不至于被风吹走。许瑾良按住她的脑袋,拉着她走到前面借机的两个人前。

“苇杭,姐姐,姐夫。”许瑾良给她介绍。

苇杭冲他们颔首,“姐姐,姐夫。”

“你们辛苦了,住处都收拾好了,你也是,客气什么,带那么多礼物,我很喜欢。”许舒涵说话语速有些快,人也高挑美丽,脸上也是有些棱角,有些西方人的韵味。

而许舒涵的丈夫是地地道道的英国人,听说还是什么子爵的儿子,想来是不受重视的,不然怎么任由他来中国娶妻生子,不过他们还没有孩子,结婚六年,没有孩子,也是奇怪的。

“哦,这位就是,弟妹?”虽然说来中国许多年,但他的中文还是蹩脚的很。

“你好,我是程苇杭。”程苇杭简单的介绍了自己。

“哦,你好,我是,丹。海琼丝的,丈夫。也是你,和沛民的,姐夫。”丹说话停顿很多,像是初学者一般,不过表达比初学者顺畅多了。

许瑾良给苇杭解释,“他和大姐习惯用英语交流,所以汉语水平还有些欠缺。海琼丝是大姐的英文名。”

“嗯。”苇杭微微点头。

“苇杭,你有英文名字吗?”许舒涵随口问道。

“原先是起过一个的,不过后来很少用了,唤作卡罗琳。”程苇杭回答道,“也是旁人给起的。”

“沛民还是没有吗?”舒涵问道,“沛民这个人性子倔,哪有那个留过洋的人没有一个英文名,你也真真是。”

“沛民,中国名也是极好听的。”苇杭轻声道。

许瑾良忽的笑了,“是啊,名字是父母给予的最美好的祝福,况且中国人要外国名作甚么?”

“你这便是轴,算了,我也说不过你。”许舒涵不同他一般计较,“我们先找个馆子,你们有什么忌口的吗?”

“我都可以。”程苇杭回答道。

“那我们去吃海鲜吧?”丹建议道,“我知道,有家新开业的餐厅不错,尤其是海鲜,很棒。”

“那好,你带路。”许舒涵挽住丈夫的胳膊,而丹也很自然的亲了她的额头。

苇杭稍稍尴尬,许瑾良握了她的手,“来到这儿就放轻松,没那么多礼数拘着,下午想去哪里玩儿?我陪你。”

“我第一次来香港,人生地不熟的,我跟着你便好了。”程苇杭小声道。

许瑾良点点头,“我们先去看海吧。”

“嗯。”程苇杭点点头。

程苇杭受不了海鲜的腥味儿,吃了两口虾就不再动筷,灌了两口茶,压一压海腥味儿。

许瑾良以为她是懒得动手剥皮,便自己动手开了蟹壳,用勺子挖了蟹黄送到程苇杭嘴边儿,“尝一尝,很香,滋补的上品。”

程苇杭本想拒绝了他,却看见许舒涵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们两个,也就接过了勺子,一口吃下。

趁着许舒涵夫妇去洗手间的空挡,程苇杭悄声对许瑾良道,“我有些受不了海腥味儿,你别替我剥壳了。”

“那你舟车劳顿了这样久,总不能吃的这样少。”许瑾良皱眉,“在我这儿住了这么些时日,总不能再饿着你,否则和你家里人没法交代。”

“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饿着自己?”程苇杭白了他一眼。

“你可不是个傻子吗?”许瑾良调笑道。

程苇杭隔着衣服掐了他一下,没有用狠劲,不疼不痒的,“你才是傻子,我记得香港有些小吃不错,车仔面,碗仔翅,牛丸,鲜虾云吞面,还有甜点,杨枝甘露。”

“哦?你倒是如数家珍。”许瑾良笑道,“原是惦记着这些呢。”

“北平也有香港的馆子,陪着卿楠去过几次,卿楠总是说不够地道。”程苇杭解释道。

“看来你们俩感情真是不错,讲什么甜言蜜语呢,都这样开心?”许舒涵落座。

丹感慨道,“沛民有个这样美丽的妻子,做梦都会笑醒的吧,我看比珍妮弗好看很多。”

珍妮弗?苇杭奇怪,但略微一想便清楚了,许瑾良留过洋,有过外国女友也很正常。

许瑾良看了一眼丹,“一个朋友,在德国的时候认识的。”

“我又没有问你。”程苇杭小声呢喃道,“你同我解释什么,此地无银么?”

“没有。”许瑾良哑然失笑,“对了,姐,你等会儿派人把我们的行礼送到海滨酒店,我们住那方便些。”

许舒涵点点头,“也是,那离景点都近些,也热闹些。不过你好容易来一趟,竟也不能在家里住一阵。”

“我倒是没事,只是苇杭怕受不了你俩。”许瑾良颇有些嫌弃的看着许舒涵夫妇。

程苇杭猜测,大概是他们的生活作风太过大胆。

“好了,你们两个好好玩儿,对了西北那边儿都还好吗?”许舒涵谈起家乡总是有些难过的,少小离家,如今却又不被家里人接受,想起来总要难过,“母亲,奶奶身体都还好吗?”

“嗯,都好。二哥都有孩子了,是个好看的女娃娃。”许瑾良同她讲道,“这么些年了,母亲总是想你,念起你总是好一阵不快活。”

“我如何不知道,还不是父亲和奶奶,老顽固,至今不肯与我通书信。”许舒涵谈起西北总是颇多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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