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封敬亭哼一声，问陆启方，“你也不知道？”

陆启方笑笑，“皇上说什么，微臣确实也不知。”

果然可以，封敬亭真想把这两人一脚踢出去了，一个个的装什么傻啊？他在说的谁，在说的什么事，就不信他们就一点也不知道。

他冷声道：“好，你们不知，朕就告诉你们。”他说着看一眼路怀东，“路大人的公子路唯新去云南了，这云南平叛的事，想必路大人也有耳闻吧？”

路怀东叹口气，“皇上，实不相瞒，那小兔子崽子走了我就再也不想了，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就是了，不过皇上说那云南的事，我真不清楚，那小兔崽子临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真把我这老子当狗屁了。”他说着就发起了牢骚，跟皇上抱怨他这儿子多么不孝顺，算是白养活了，又说他；老来无依多么可怜，到了后来差点哭起鼻子来了。

封敬亭则是听得鼻子都要气歪了，陆启方在一边瞟了路怀东一眼，心说，平时还真看不出来，这家伙傻了吧唧的，关键时刻还真是沉得住气，一点口风都不肯露啊。

其实皇上在说什么，想问什么，他和路怀东都是心知肚明的，无非是他想从他们口中问出有关郭文莺的去向，而第一个怀疑的路怀东，怀疑路唯新把郭文莺给带走了。

不过路怀东肯定是打死都不会招的，开玩笑，要真的让皇上认定是路唯新把人拐走，非得连他的皮也一起剥了。这种事又不能说破，自然只能想办法装糊涂了。

两人死咬着不松口，封敬亭也没办法，只能挥挥手让他们出去了，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出京一趟。那丫头若是玩玩也就算了，真要玩到云南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可怎么办啊？

他自想辙怎么离开京城呢，那边郭文莺却已经和路唯新商量怎么开战了。

叛军所驻扎的地方就在离此不远的山里，只是丛林茂密，又多蛇虫鼠蚁，实在不方便进去，真要把几万人往里面一撒，别说抓人了，就是那恶劣的环境都能叫人丢了命，怕是不用开战，人先下去一半了。

可既然这样不行，只能想办法把人给引出来了。不过这事却也不算太急，他们要么不做，要么就直接打了蛇的七寸，不求一招致命是绝不出手的。

路唯新听她分析情况，不由道：“文莺，说了半天，你到底什么意思？咱们是打还是不打啊？”

郭文莺笑笑，“打，不过不急着打。咱们现在粮草充足，朝廷供给不断，就没任何后顾之忧，倒是那些少数民族的人，他们要维持生存也是需要成本的，现在天气转凉了，等到了冬天，不用咱们逼迫，他们自己就抗不出要从山里出来了。”

路唯新也知道，玉龙山脉过于庞大，里面山峰连着山峰，层峦叠嶂，此起彼伏，他们这五万人根本不可能对整个山脉形成合围之势，只能堵住几条进出的要道罢了。他们既然围不住，就只能等人出来。

他道：“那咱们当务之急需要做什么？”

郭文莺道：“当务之急还是得把炮弹造出来，你折子递上去了，很快工部和户部就会有回函，咱们先动手开始进行着，等人和钱都到了，也能初具规模了。另外一件事......”她说着顿了一下，“我想抽个时间去一趟大理城，会一会云南王。”

路唯新皱眉，“你会他做什么？这云南王虽然统辖一方，可也管不了咱们这些朝廷派来的人，有必要非得会他吗？”

郭文莺摇摇头，她总有一种感觉，这位云南王绝不简单。甚至她害怕背后还有另外的势力掺合在其中，否则这些少数民族的马匹和武器装备绝不会这么精良，到底这些东西是谁提供给他们的必须查清楚。

她让人把张明长叫过来，叫他主理此事，想办法调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支持这些人跟朝廷对着干。

张明长道：“此事调查起来怕是不易，不过最先还是要找到那些马匹和武器的进货来源，东西从什么地方来的，都过了那些人的手，必须查清楚。还有那些外族的族长究竟有什么利益纠葛，逼得他们非得大规模的叛乱？”

郭文莺也深以为是，按着她的想法，这些少数民族就算日子过得清苦，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日子也不会过不下去，怎么会敢冒这么大的险？平常部族之间闹点小矛盾，平息一下就过去了，可是这一回分明是有意为之。

她吸了口气，低声道：“这事就拜托给你了，你多上点心就是了。”

张明长点点头，表情也有些凝重，虽说这些日闲着没什么事做，但真要把这事交给他，这担子就够重的了。

两人商议了一下具体实施的过程，随后张明长就带着人离开了军营。他要查各种出货的地方，就必须找到出货地，而这些都不是在军营里能找到的。

等他走后，郭文莺开始绘起了几幅图，让人准备材料制造工具，开始临时搭建火器房，制造炮弹。这里也没有什么正经设备，也就是铁锅、陶瓷大缸等常见容器，也有一些简单机械。棉花是制造炸药的重要原料，先处理，再硝化，再用乙醚融合成面团状，再切成方片之后加铅粉等等。

乙醚也得自制。她让人用砖砌一个炉，里面放进木头，炉内用一根管子接出，这样加热干馏出乙醚，这种叫“粗硫酸”。

丙酮也是这样自制。用这些办法，制造出手榴弹、炮弹、子弹所需要的不同炸药。另外还用蓖麻油加木炭、硝石粉、硫磺粉等制造出硝化甘油炸药，这就是威震敌胆的“炸药包”。

她是这方面的行家，不过几日功夫就都安排妥当了，那些千机门带出来的人其中也有火器专家，有他们指点着，很快运营就步入了正轨。

做好这一切之后，郭文莺把军营的一些事务都交给了路唯新，随后带着皮小三、张强等四人，又带了一些兵丁，才离开了军营。

她要去一趟大理，再会一会云南王，路唯新本来不想让她去的，只是实在拗不过，也只好同意了。又怕她出危险，把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两个亲随也拨给了她。这两人武功高强，关键时候能护她一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