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若你也未忘

每逢回广州，芳华总是盘算着车上的消遣，这次不用，父亲在旁，呵护备至，无所不谈。

“我不知多少年没有搭过这一种车，现在的座位确实舒服”。亮叔感受当下的一切。

“爸你会很快习惯的。”芳华笑着说。

亮叔望着窗外经过的一个个景象，就如慢慢翻开回忆的过去，一页页的情事。

芳华的成长过程对于亮叔来说是记忆的一块缺失。

不少人对于父亲的印象，就是一个背起家的男人，早出晚归，任劳任怨。

而芳华对于父亲的印象，就是一个离开家的男人，没有归期，没有怨恨。

亮叔不是没有尝试找过芳华母女，只是凭他的双腿，及有限的金钱，效率是低下的。

“你每年生日妈妈都给你庆祝吗，芳华。”亮叔好奇着。

“是的，不管她在外多累，她买给我的礼物都不一样，现在也是。”

“我还记得你六月底出生的那天，我在手术室外的情景。”

那一个炎夏不像现在到处都有空调，你妈肚子作动，我便拦车送她到医院。

那时候打车是用手的，现在是用手指。

你爷爷奶奶，外婆外公，你母亲的姐妹，还有我，全部都是在手术室外站着。

大家都期待着你，这个小生命加入我们这样一个充满爱的家庭。

富裕可能离我们很远，可是幸福，可以很近，一个笑容，或者你的叫声，都可以算是。

恋爱中的女人都像小孩子，你妈常在我怀里撒娇，喜欢抱紧我。

我的离开是天崩地裂对于她来说，我是她的未来，她的一切，她肉体的一部分。

那天她生完你之后，脸色苍白，我摸着她的脸，说道：“辛苦你了，其他的等我来吧。”

那句话现在还在我心中痛苦地烙下印记，我不配说出那样的话，亮叔眼眶里是泪或是罪。

“爸，你别这样。”芳华有点感触，她分不清眼前男人的真与假，只是这些妈从没提过。

“我一时激动。没事的。”亮叔望望窗，分散了情感。

“你知道你名字的由来吗？”

芳华不喜欢直接回答，说着：“让我猜一下。”

“是不是芳华绝代，举世无双？”

“不是这么简单。”亮叔继续说下去，

“不是寓意，而是纪念我和你妈那一次激情过后就有了你。”

“你是我们激情的开始，寓意不想你成为我们激情的结算。”

“但终归还是敌不过生活的平淡。”

“可是我觉得你们见面之后会重燃激情。”芳华说得像个编剧。

“谢谢导演的安排。”亮叔说完哈哈大笑，非常抒怀。

广州的天阴沉沉，一个景象的变换，对比起车上的广播提示，来得更加自然。

“爸，准备下车了。”

“这是广州，你的印象停留在多少年前？”芳华问道。

亮叔望着窗外到处不熟悉的景象，指着远处一个好像曾经来过的地方，也摇摇头。

“我想我印象全无了，不过没关系，我现在不是一个人。”

“当然啦，你有我，还会有妈。”芳华挽着亮叔的手，慢慢向那个幸福的家前进。

“妈，你在家吗？我到了，准备搭地铁…”

“芳华呀，我在呀，正在弄汤呢。回来就有得喝了。”芳华妈回应。

“是不是我最爱喝的土茯苓煲龟。”

“是的。这个天气，去湿解毒，滋阴清热，健脾益肾的汤就属它最好啦。”

“妈你又说教啦是吧。给你带了个惊喜。”

“什么惊喜，别吓唬我呀，你怀孕啦？”

“启明还失忆呢，我怀孕，那是谁的孩子呀。”

“我没说是启明的，你这潜台词真是的，你去看看他吧。”

“我想的，可是你值得他妈妈真的比较紧张。”

“那好吧，你回来再说。”芳华妈说完就挂了电话。

亮叔显得很惊讶，喃喃自语，：“她也会煮饭，世界变，世界变。”

“记得上中学后妈妈就开始爱上做饭，而且还喜欢练习新菜式。”

“我未曾试过她煮的菜，这次回来真的是充满期待。”亮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