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敬不完美的过去
“咦，你们听到了惨叫声吗？”楚安听到声音，手上解绳子的动作猛地停住，用那唯一没有沾到汤汁的小拇指轻轻夹起一块餐巾纸，正准备抬手擦手之后扒开窗户时，中岛健人已经迅速地把纸递了过来。
“没有啊。”众人齐声开口，每个人脸上都是疑惑不解的表情。
“这样吗。”楚安见大家都没听到，他缓缓地擦了擦手，眼睛又看向桌上的食物，准备继续吃。
就在这时，“嘻嘻嘻。”一阵若有若无的嬉笑声在楚安的脑海里响起，楚安的身体微微一僵，眉头也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老旧的黄色电灯突然闪烁了两下，昏黄的灯光在店内晃了晃，然后便彻底熄灭了。
在角落里，坐着一个粉色头发的女生，她身着老旧的运动服，身体像风中的树叶一般颤抖着。匆匆放下钱，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拔腿就跑。
松岛店长大声呼喊着找钱，声音在店内回荡，可那女生却像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松岛店长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快步走向门口和窗户，将门窗一一关好。
做完这些，他缓缓摘掉眼镜，眼神瞬间变得冷淡起来，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平静中透着一股寒意。他对着众人说道：“大家继续吃，我有事情跟松本说。”
楚安察觉到小个子松本润明显认识那个店长，应该是有什么私事，他并不喜欢松本润，也懒得管。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大家不必在意。
中岛健人似乎知道什么事，不想多管闲事，他眼睛里闪烁着对酒的渴望，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启喝酒畅谈的环节。
“我经常来这儿聚会，给你们开两瓶清酒。”
他一溜烟跑到后边，拿起一瓶天蓝色罐子的酒，罐子上印着“残破”两个汉字，
“老大，这是我们这个小镇最出名的泡圣酒。”
中岛健人拿着酒走回来，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脸颊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
“据说喝一喝能延年益寿呢。以后咱们经常喝。
这家店的斜对面那个台球厅和游戏厅就是我们‘大山组’的。
我们的上一任老大因为走私入狱了，他就是我爸爸。
说到这儿，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打开酒盖，仰头就喝了一大口，酒液刚一入喉，他就，身体摇晃了一下，眼神开始变得迷离说话变得大舌头起来。
“那时候，每天都有人上门找我们要债。”中岛健人的眼神变得有些恍惚，像是陷入回忆之中。
他的眼神空洞，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我爸爸被那些人逼得没办法，在监狱生吞打火机，被送进医院，最后我爸爸从医院的九楼跳下去了。”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他跳楼之前，提前告诉我妈妈，让我妈妈和他离婚，还做了财产分割。
可是那些黑道的人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堵在我家门口要债，甚至还要把我卖到欧洲，让我妈妈去做风俗业。”
说到这里，他声音明显变得低沉压抑，“后来我妈妈就骑着摩托。”
中岛健人一边说着，一边模仿着当时的动作。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腕用力地转动，做出扭动摩托油门的样子，
“她穿着一件老式的羽绒服，直接走进那个暴走族的总部。把拉链一拉，就像这样。”他的嘴角做出爆炸状，嘴里发出“砰”的一声，然后整个人连带总部就爆炸了，也不知道一位妇女在哪里弄的炸弹。”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找我要债的人了。后来，安排我爸走私的那位回国了，我就去找他。”
中岛健人又喝了一口酒，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他说我爸爸立了很大的功，要奖励我十亿日元。我当时就摇头拒绝了，我问他能不能找回我的爸妈。”
“那个男人冷酷地告诉我，我的爸爸妈妈早就死了，尸体都成灰了。
我当时特别愤怒，就想和他决斗，我用脑袋抵住他的膝盖，就像这样。”中岛健人做着往前抵的动作。
“他却哈哈大笑起来，说我这副样子和我爸爸年轻时一模一样。
于是，我便讨要了这片游戏厅和台球厅，我想继续在高中毕业做暴走族。可是我并不适合管理暴走族啊，叔叔给我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我不得不加重‘保护费’的收取。”
这和我成立暴走族的初衷不同。
中岛健人说到这里，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他的眼皮变得沉重起来，眼神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慢慢地趴在桌子上，声音也越来越小：
“小时候我特别崇拜暴走族的原因，一是因为他们很酷，但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们能在无形中保护普通人，有一些隐形的欺凌事件警察管不了，黑道却能管，有信誉的黑道更能受到人们尊敬。”
说完，中岛健人趴在桌子上，呼呼呼地睡着了。
“放心吧，大山组在我手里会很好。”楚安轻声说道，他拿起蓝色的酒杯，先是对着中岛健人的位置晃了晃，像是在对他做出承诺，又对着剩下的众人晃了晃。
“哦……”有一个人刚想发出声音，另一个人却眼疾手快地把他的嘴捂住了。
他们几个相视一眼，无声地各自举起酒杯，朝着楚安的方向敬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敬不完美的过去。”楚安在心中默念。
饭馆的屋顶上，一位瘦巴巴的老头正提着一个小个子青年。老头那干瘦的手臂青筋凸起，
“我是个街头混混，我这么个老流氓都明白什么人能打，什么人不能打。
女孩子是需要保护的，她们可是未来的妈妈，妻子，能够孕育新生命，带来希望啊。
男人就该懂得守护女人，你倒好，你都做了些什么？”老头的声音沙哑，说完，老头便猛地把小个子松本润狠狠地掼在地上。
松本润“砰”地一声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小片尘土。他想要挣扎着起身，向老头认错，可是身体上传来的剧痛让他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