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当以玲珑心赠君。

再多再华丽锦绣的承诺和誓言，在至高无上的权力和生杀大权的诱惑之前，都会变得不堪一击。

他最终背弃了这山盟海誓，成全了他一人为王的愿望。

这世上，没有感情，只有利益。

“你可知我要的是什么？”阿若九转过身去，幽暗晦涩的双眸里，看不到半点人类的情感。

男人伸手抚摸过她的眉心，微凉的指尖温柔碾转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把她眉上的戾气，一点点抚顺。

在他的抚摸下，她像是一只炸毛的小兽，归于温顺。

他低低地轻呵笑出声来，眸底刹那潋滟开华光，像是暗黑苍穹里，倾斜下的浩瀚星河。

那星河里，都是她的影子。

阿若九再是万般冷漠，终究有所触动。

他雅淡温柔地笑，那唇竟落在了她的唇上，触碰到的是她柔软发凉的唇，女子长长的睫毛在他的眼底清晰无比，如同好看的蝴蝶翅膀，轻轻地颤动着。

那样目光冷漠地看着他，却掩盖不住的惊颤。

蜻蜓点水般的轻吻，男人抬起头来离开她的唇，眼角眉梢上温暖如春风的笑像一把火光，灼烧着她的心。

他的手就搭在她的脸颊上，温柔抚摸，话语也同样温柔：“你便是要这天上的星星，我也愿为你乘风摘下。”

“只要你要，我便给。”

阿若九双手蓦然握紧，指尖扎着掌心生硬发疼：“那你要什么？”

她什么都没有。

他弯了身，凉凉的指尖抚摸过她的唇，动作轻柔缓慢，指尖如触碰着举世无双的珍宝，不敢用力，生怕留下伤痕。

男人唇角上弯了浅淡的弧度，流光潋滟的眼底直直地看着她：“我只要你。”

阿若九长而卷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定定地回视他，沉默着，冷漠的眉目上，是复杂的情绪。

“我要你向这天地发誓，生也好，死也罢，都不能背弃我。”男人眸光深邃隐晦，看不到尽头的暗黑里，藏了无数的阴鸷和疯狂：“你若违了此誓言，便是天涯海角，天堂地狱，我也要把你的心挖出来，生生世世，你无心无爱，永堕魔道。”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有凌厉的雪光渗杂在夜明珠的光辉里，渡在阿若九的脸上，她忽然笑了。

女子笑起来的时候，双颊上竟生出了浅浅的梨涡，如长夜落雪后，骤然开满枝头的洁白梨花。

他看着，就醉了。

幽光里，笑容下，女子露出两只小虎牙，闪着寒冷阴森的光，她笑得邪恶：“好，我愿意。”

说罢，女子掀起了袍子，竟是笔直地跪了下来。

举起了手来，对着这天地便起誓：“天地两界，九泽八荒，我叶微尘当以阿若九为名起誓，此生愿随独孤君羲到死，若违此誓，当以玲珑心赠君，堕落魔道，永不超生。”

一句句誓言，恶毒冷冽，都入了独孤君羲的耳朵，他低着头看跪在地上的女子，她眉目清冷眼眸寒烈，字字句句当真，不曾有闪烁。

你若骗我，最好……

能这样骗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