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你不走了好不好？

阿若九被他压着，动弹不得，听着他在耳边的低声呢喃，心中难免有些涟漪浮动，哑声问他：“你等她做什么？”

她到现在都不明白，独孤君羲为什么会对她这般执着，于她而言，这个人，完全就是一个陌生人。

没有念想，没有感情。

“阿九，这是宿命。”他用唇摩擦过她的唇，蹭着她，痒丝丝的，这抹痒，一直蔓延到了心底，在心尖上绕着。

宿命，什么是宿命？

她的宿命，是报仇，是杀伐。

想到这里，心中免不得有些悲凉，唇上蔓延过一丝苦笑，她忽然认真地端详起来眼前的男人。

极好看的男人，碎发荡漾在额际，慵懒散漫，他的眉眼细长，天生的凉薄感，怎么看，都不像是多情的人儿。

偏生的，却又有万般痴念。

“我也被关了好多年。”阿若九凝望着男人血色的眸子，喃喃低语：“可是那些年，一边关一边等，到最后，我都忘了，我在等什么。”

一开始，她用指甲扣着石棺璧，在暗无天日里，计算着时日，不知道在期许什么，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很多年过去了，时间走啊走的，到最后，她已经不记得自己要等什么了，只记得，自己要做些什么。

报仇，杀戮，掠夺。

趴在她身上的男人不动了，他把头覆在她的脖颈上，唇抵着她的细长的脖子，声音极低极哑：“阿九，都是我的错。”

他在声声念念里，都是自责，好像对她有万般愧疚，惹得她迷茫懵懂，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她的过去，和他有什么关系？

最后终是无言，安静地听着他在她的身上呢喃，缱绻眷恋：“以后，上天下地，我都会护着你，黄泉碧落，我们一起走。”

话说到最后，竟轻轻低了下去，直至后来，逐渐没有了声音，好像是慢慢又睡了过去了。

阿若九等了半响，没有再等来他说话，夜明珠流光温柔，她被他压着，身体有些麻痹了。

最后只得轻手轻脚地推了推他的身体，废了好大的劲，才终于从他的身体下抽身出来，一边身体已经麻得不行。

她伸手把锦被轻轻盖在他的身上，刚想要抽身离开，本来已经沉睡过去的人儿忽然伸出手来，紧紧地把她的手给抓住。

这一次，他没有再睁开眼睛来，恍似半梦半醒地呢喃：“你不走好不好？”

那声音，哀求切切，像一个虚弱的孩子，抓住那可依靠的一只手，哀求着她留下来陪他。

凝目里，男人闭着眼睛，一张脸白得像一张纸，唇上竟生了一抹不寻常的殷红，紧紧抿着，眉梢都皱了起来。

该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光景，连睡觉，都不得安稳。

她心生不忍，任由他抓着她的手，然后抱在了怀中，她就只能跪坐在他的床边，保持着这个姿势良久。

夜已经深得无声无息，榻上的人慢慢熟睡，唇上生了点点笑意。

这一个晚上，独孤君羲做了一个好梦，他梦见那红衣白发的女子，久久地坐在他的床边，他拉着她的手，说了一个晚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