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温顺得像一条小狗。

叶微尘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沈千红，以前可是阿若九的人，现在成了上官婧的人。

这里面，必定又是一段故事。

“还有没有别的出口？”叶微尘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和沈千红对上，横生枝节，想要从别的出口离开。

阿若九很干脆地回答：“没有。”

“……”

叶微尘还没来得及说话，阿若九已经拐过了拐角，一转过去，就看见了两个人，绿衣女子端着一碗粥跪在地上，而沈千红穿着白色的中衣躺在软塌上，披散着头发，往日里妖冶的面容此刻苍白无血。

一条胳臂，已经只剩下了小小的一截，空荡荡的衣袖从软塌垂了下来，上面沾着点点鲜血。

看到他这个样子，叶微尘马上想起来了上官婧和她身边的婢女的谈话，原来沈千红的手臂，是被帝烨给砍掉了。

想想都觉得很疼！

正在这个时候，沈千红还没有发现阿若九，那个姑娘背对着她，小心翼翼地劝着沈千红：“大人，您已经三天都不进水米了，再这样下去……”

“贱人。”

躺在床上的沈千红忽然翻身坐在了床边，与此同时伸脚踹在了那个女孩的胸口，女孩吃痛倒在地上，端在手中的粥倒在了她的身上。

她看起来，狼狈无比。

沈千红将将要开骂，忽然瞥见了从昏光之中走过来的人影，模模糊糊的黄色光圈里，那红衣女子提着油灯从那边走过来。

慢慢地，走入了光亮之中，出现在了他的跟前。

就像是忽然被人死死地掐住了喉咙，沈千红发不出声音来，浑身僵硬地坐在床边，死死地将那个影子瞧着。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震惊，惶恐，惊惧，万千情绪涌上来，刚才的那股阴鸷泼辣的劲头，一下子就荡然无存。

阿若九，就站在了他的跟前。

微微偏着头，浅淡微笑着看沈千红，话语柔软：“红儿，怎生才过去五年，你的脾气，就变得这般不好了？”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叶微尘想要笑，这个女人对沈千红的态度，就像是在逗弄着一个小猫小狗，偏生的，沈千红还怕得要死。

估计是亏心事做得太多了，出卖了阿若九，换来了如今的飞黄腾达，没想到阿若九在五年之后死而复生，他吓得不轻。

她调侃地问阿若九：“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阿若九笑笑说：“你以前啊，可是温顺得像一条小狗呢。”

她是他的主人，而他，只是一条狗。

就算到了现在，在她的眼里，他还是一条狗，“红儿，你可不会觉得，如今穿上了西厂的制服，被众人恭敬地喊着大都督，你就可以这么无礼，怎么能够这么对人家姑娘呢？”

沈千红一张脸，在油灯昏黄光影里，一点点被抽干血液。

煞白煞白的，就像是一个死人。

一只手已经悄悄地摸住了放在软塌里面的长剑，因为害怕，因为知道自己做了太多对不住她的事情。

现在的阿若九，估计恨不得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