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耗尽锋芒
塞寒城的战事告一段落后，第九师团及第二师团的所有人员，按照总部指令，在塞寒城南约三十公里处建立了临时驻地，驻军待命。第七师团夺取荥川城后也在城区驻扎待命。
塞寒城南驻地将士在提交伤亡报告后，又向总指挥部提交了请示。他们，尤其是第九师团的将士们，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却在反攻局势正好时得到撤退命令，他们心有不甘！看到伤亡报告的常指挥，心情沉重，根本不想回答这些问题，本想让通讯处转达他的话，可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向驻地将士做出说明：
“在你们与援军合力反攻时，局势确实有了很大的转机，但变种军也在不断地从塞寒北面的城市赶来支援！持续不断的支援！再打下去，我们的消耗会更大！我看得出，那些变种不想轻易撒手塞寒！另外就是，你们的战斗结束后，塞寒的变种迁出去了很大一部分，分散到了各个地方，它们是要防止我们对塞寒的空中打击！对于这些战术，必然是有变种集团在背后操纵！我们以后更要谨慎行事！各将士驻地，尤其是第九师团的将士们，你们的牺牲太大了！强攻塞寒是极其鲁莽的，我们需要更好的策略！原地驻扎！等待指示！”
常指挥又对各驻地的先锋将或战场指挥传达了指令：“不知道接下来变种会有什么样的行动！但我们在高强度的作战下，已经很疲惫了！让将士们在驻地修养两天吧，但愿变种没有其他行动的话！我也该好好考虑一下后面的战略了！……”
通讯完毕的常指挥手肘靠在桌边，两眼无神，再次陷入愁苦之中。
第九师团的伤亡报告：第九师团前锋部队，全数阵亡！而先锋将炎天高作战时即处在前锋部队！
“天高……”常指挥闭上了眼睛，再次想起刚才看到的报告中的内容，再次袭来的悲痛让他坐立不安，他坐着动了几下，也不安稳，站起来，走了两步，挠着头，表情很复杂！他不想让周围的人看出自己的悲愤！然后他用手势招呼了一名通讯小组的通讯员过来，说道：“安排一下！我马上去珠崖城！”
“指挥，您之前不是说明天去吗？”
“现在就去！快去，联络一下！”
“是！”
常指挥计划明天去珠崖城慰问前哨的将士，但现在的不安和不知所措，让他想马上就启程。他在珠崖驻地见到了林枫霜：“怎么样了？你的伤势？”
“还死不了！但再来几场这样的战斗，就不好说了！”林枫霜半躺在病床上，他说的话其实是在挖苦自己。
常指挥无奈地笑了笑：“天高……在塞寒的战斗中也走了！”
“我们这些‘精英’能力者，也不过如此！时间长了，也都是生了锈的钝口刀！”
“你还能说笑，看来是真死不了！你还是老样子！”“但是，战争还没结束，钝口刀也得磨锋利！”
“那就让磨刀石，再一次次地耗尽我们的锋芒！”
常指挥勉强一笑。他当然知道林枫霜一如既往的说话风格，但此时林的话却真实地刺痛着他的内心！
林枫霜继续说道：“常指挥，去看看第十一师团吧，他们还驻在贻珠城，小汪也在。贻珠城以西的丘陵地区，我们阵亡的将士几乎都葬在那儿，趁现在天还没黑，现在去，兴许还能看到他们那消磨殆尽的锋芒！”
常指挥看着帐篷内其他几张病床上躺着的重伤的士兵，没有说话，愣了一会儿，起身离开了，然后乘着飞机去往了贻珠以西的丘陵地区。丘陵地区的平坦区域已经被翻出了无数的新土堆，土堆前是刚开的木板或就地取的石头，上面刻着英雄的名字和所述师团及编队，常指挥翻过一片山丘，另一边又是密密麻麻的土堆，更远处还有运输遗体的卡车，挖掘的机械和下葬的人员……而这些，还只是能找到遗体的牺牲者……
日光西沉，火红的霞光照在这片山丘之上，眼前之景，如洒满鲜血的壮烈。常指挥和周围人员的脸上也映照上壮烈的霞光，他望着西方火红而明亮的太阳，没有眨眼。因为那不再刺眼的阳光耗尽了它最后的锋芒，西山的阻挡，让它逐渐沉入黑暗！
……
塞寒之战后的第二天，华庭城以北的海岸线再往北，沿着海岸线直上，将到达变种的实际控制区，有大量的变种存在。这里某处的一个海边，曾经是一个人声热闹的沙滩，而现在，除了海滩上脏乱的垃圾外，空无一人。上午的太阳照样升起，要换做平时，今天这个礼拜天应该是人满为患了。几颗茂盛的棕榈树下有一只铁质的固定长椅，由于缺少维护，长椅的油漆脱落处已经冒起了棕色铁锈。一个小孩儿没有顾忌这些，直接坐在了上面。不久，来了一只变种，走过来对它说道：“你要的东西拉过来了。”
那个小孩儿变种站起来，走到路上，来到那辆货车的旁边，很费力地爬上了货车车厢，车厢里装的是改装后的无线电发射和接收设备。它拿起了一个通讯器准备说话：“嗯……怎么说呢？我还是自然一点吧！嗯……人类？人类！你好！我是变种！对！就是你们所谓的变种！我了解你们的通讯模式，所以，我现在说的话，你们肯定能收到！虽然，你们的内部通讯都加密了，但我主动给你们发去友好的问候，我想，你们也是不会拒绝的！哎！扯远了！其实，我这次通讯是想……谈判？算了，叫协商可能会显得友好一些！我们之间的战斗，也持续好几个月了吧，但好像……我们双方都没得到什么好处！最近，我们之间的相互残杀，好像有些猛烈了，我想，你们应该也感觉到了！所以，我们讲和吧！嗯……这条消息会发送到你们基地，我想，你们会好好考虑我的建议的！那就明天上午吧，还是这个时候，我会向你们发起通讯请求！我觉得你们应该不会让我久等吧，因为那样太不礼貌了！嗯，就这样吧！”
“好了！消息发出去了！”小孩儿变种对着设备的麦克风讲完一段话之后，又将这破旧的设备操作了一番，发送了语音讯息。然后它站起来，望着东方的海面，万里晴空让东海的海上基地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