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优秀学员
上午的送别仪式结束后，悲痛不已的言音很难停下自己悲伤的情绪，断断续续地哭了很久，到了晚上也难停歇……
同样伤痛的大姐和轻飖对她劝说安慰的很久，她才勉强平息躺下：“言音，别哭了，早点睡吧！”
“嗯。你们也去睡觉吧……我没事……”言音对坐她旁边的轻飖说道。
“嗯。你也躺着吧，别想太多了……”轻飖回到自己的睡铺。
夜已经深了，虽然人们都躺下了，但都没有睡着。安静的宿舍仍能听到言音明显的抽搐着的呼吸声。
她闭上了眼，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整个人都好像沉浸在苦海之中，嘴里、咽喉都是灌进来的苦水……
“言音！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但善良不是意味着就会软弱！坚强起来！”她的脑海里传来一个声音，其实那并不能算是一个声音，而是意识上的对话，那是武教官。
“武教官……”她回应了。
“我能感觉到，你太过伤心了！过度的伤心甚至快让你陷入崩溃，你已经没注意保留大脑的多余空间了！有好几次我都被挤压了出去，只能借助旁人的脑容暂存，根本没有机会与你对话！”
“武教官……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我不是想责备你！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么差的状态！这样吧，我给你讲讲故事，你把注意力靠到我这边来！别在伤心中徘徊了！”
“嗯。”
“我见过许多像你这样的孩子，许多许多！那些刚进入军营的孩子，会很不适应军营的生活，特殊部队新兵高强度的适应性训练会让她们疲惫不堪，对有些身体条件差的孩子来说，有时简直‘生不如死’！在这样的痛苦折磨之下，很多人都会开始想念故乡、亲人和朋友。当她们思念的情绪出现而且越来越浓烈的时候，那就是逃避的开始，随之变成软弱的开端。有的人能熬过这段时间，但有的却有着很大的困难！对于这样的新人，在操场上长官对所有人的语言激励和动员话语，对她们来说几乎无用。所以，我经常会找她们单独聊聊。有一个孩子，她的事例，我会跟每一个与她类似的新人讲！
“那个孩子身体素质挺差的，可以说是刚好能过体检的那一类，所以她在营里的训练和生活，会很痛苦！我会经常去跟她谈话，不谈训练，也不谈任务，我跟她谈着她的家人、往事，还有以前的其他生活！那都是一些伤心的事，离异的父母，把她扔给母亲的狠心父亲，也并不待见她的母亲，拮据的生活条件，长相平平、穿着土气、性格内向让她在学校不受待见，越来越无心学习使她的成绩倒数，小小年纪就辍学！她不是来营里前处境最差的一个，但相对于一般人，已经很糟糕了！我问她：‘你知道当兵是做什么的吗？’她回答：‘保家卫国？’我说：‘那些曾经欺负了你的人，而你却要在这里累死累活，以后还要去保护他们！你真的愿意这样做？’她擦起了眼泪，她说：‘我不知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能躲开他们。’当我听到这样的话，我知道她是个善良的孩子，我不会放下她不管！我说：‘你不只是在逃避他们，你更是在逃避自己，逃避那个别人眼中的自己，也是在逃避你自己眼中的自己，你不敢面对他们，也不敢面对自己，你逃到了军营，却发现这里仍然使你煎熬和痛苦，直至现在，你发现已经无处可逃了！你必须面对自己，必须改变自己！你看，这里是一个修炼场，修炼身体，更是修炼心智！你将会成长为一个全新的自己！你知道，为什么保家卫国的军人为什么能受人尊敬吗？当你在灾难中，看到人们为你的到来而热烈欢呼和热泪盈眶的时候，你就会明白军人两个字的沉重！你要保卫的不是那些欺凌你的人，而是人民！人民是你的支撑，也是你的后盾！你将能够面对一切！现在开始，做你应当成为的人吧，一个崇高的军人，而不是那个卑微的女孩！’她说，她相信我的话，她会加油。我说：‘私底下你可以叫我姐，如果你愿意可以把我当做依靠！’她又擦起了泪，她说她会勇敢地面对一切，不再逃避！并且，她也确实做到了！
“她是我引以为傲的优秀学员之一，在离队的时候获得了优秀士兵奖章。但她没有选择留在我们军营，而是被派到了其他师团，再后来见到她时，她已经退役了，已经是个满怀正能量的坚强的母亲！当然，不只是她，我会毫不谦虚地说，我的学员个个都是优秀的士兵！我总是用这样的例子来激励我的学员，我经常跟她们讲，无论是精神意志还是身体素质，我们甚至可以不输那些男兵！我以自己为示范！因为女性，绝不是柔弱的代名词！
“不知这些话能否让你有所感触，言音，你在听吗？”
“武教官，谢谢你说这么多，我在听……我知道武教官的勇敢和坚强，一直在激励着每一个人！我也想成为跟你一样的人！我现在好多了，谢谢你……”
“嗯。快休息吧！你能感受到你的状态，你应该很累了！”
“嗯。”
第二天，言音逐渐恢复了过来，便去见了徐姐。言音道清了武教官事情的原委。
“你说……武教官没有牺牲？她在你的大脑里？”徐姐对于言音说的话深感诧异。
“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可能就像是灵魂一样的东西吧，武教官现在就在我的大脑里，我们还能通过意识交流！”
徐姐一开始是想到了昨天悲痛欲绝的言音的状态，没有细想，只觉得她是不是因为悲伤过度出现了幻听：“言音，你是不是太过悲伤了，所以……会听到武教官的声音？”
“不是的！徐姐，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是武教官！”
“那怎么证明呢？你的能力特殊，我恐怕进不了你的意识！假使你开放意识，我能发现武教官的存在吗？”
“……”言音表达了武教官的说法，“武教官说……徐姐的意识太封闭，她无法附着在你的大脑机体上……”
徐姐还是不太相信，她仔细想了想：“那这样吧，言音你完全放松，我把你拉倒幻境中！”
“嗯。”
空灵幻境中，言音躺在光洁的地面上，完全反光的地面，映照的上方的蓝天和白云。徐姐走到她的旁边，把手掌放在言音的额头上，突然，她感受到了意识中的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存在，她试着继续探知……但突然，言音脱离了梦境！徐姐收回了幻境。
“徐姐！那个……不好意思！在你探知时，武教官……的意识受到了扰动变得不稳定，所以我脱离了！”
“哦抱歉！我还忘记了这一点！但我感觉到了，确实有一个不同于你本来意识的存在！这样吧，你把武教官与你的交流传达给我，我来分析一下！”
“嗯。武教官说，当时她感觉自己确实是死去了，但是，等她醒来，发现自己仍躺在地面，她站了起来，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不灵便，但她没想那么多，仍然继续与变种作战。她感觉自己的力量弱了很多，再次被杀死，但瞬间，她又从地面醒过来，继续战斗，就这样反复几次之后，她发现，那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丧尸或变种的，也就是说她的意识出现在了它们身上。直到最后，她出现在我的潜意识里。武教官说，她已经基本了解了这些情况：她的意识，或者叫灵魂，在肉体死亡时可以实现转移，只要附近有符合寄存条件的媒介，也就是具有基本功能的大脑，就能实现转移，进而掌握整个躯体，同时，对躯体的恢复力及力量都有所增强。对于无意识的丧尸，她可以随意进行转移和控制，对于刚死亡并且大脑还未完全坏死的变种，她也可以转移并恢复一定的大脑功能。她也能转移到一般人的大脑中，但大脑的原意识主人对大脑具有完全的契合度和绝对的支配权，她无法控制，但可以附着。不过，如果原意识对大脑空间的控制和占据程度过高，她将会被挤压分离。”
“匪夷所思！”徐姐也是首次接触到这种概念。
“徐姐，我马上会完全放松下来，然后武教官想跟你对话！”言音说道。
“嗯？”
“徐将军！是我！武萦灵！看到现在的你，感觉变化很大啊！而且，好像也没那么消沉了！”武教官借言音之口与徐姐对话。
“你是……武将军？”
“对！不过是不得已借用了言音的身体！我们见面的次数不算多，况且，你并不会关注太多身外的事，所以，你可能对我也不是很熟悉！怎么让你相信我就是武萦灵呢？这样吧，要不我给你展示一套军体拳？”她笑了笑。
“不用了！我信了！言音说不出这样的话！而且，我也感觉到，你的脑电能量反应出现了明显的差异！这与意识更替后的变种如出一辙！我想，言音的话不假，你就是武将军！”“所以，言音来找我，就是想让我把这事儿跟上头汇报一下是吧？毕竟她之前说的这些话，就连我也不敢相信！不过，如果能令我相信，那向上级的报告就确实可信了！”
“是的，还要麻烦徐姐了！”言音说道。
“现在是又换回言音了！真是令人惊异！既然已经确认，我会向常指挥报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