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两败俱伤
南海西北方面联军，在鎏德里斯作战时的临时驻地通常在靠近城郊的位置，这里有足够空旷的地方扎营，也可整军列队，以及便于运输机的起降和车辆的行进。而城中区域都会在战后变成一片废墟，七零八落的废墟堵塞道路，也有爆炸产生的大小坑洞。在这望不到头的废墟之中偶尔有几栋残缺的危楼，摇摇欲坠。废墟之下，掩埋了数不尽的变种残骸，也有大量的能力者战士，他们能收回的战士遗体只是牺牲者中的少数。每次作战结束后，能力者部队都会撤回至后方驻地，于是变种就会悄悄地摸到战场，从废墟底下寻觅陈旧的血肉，但它们只敢在靠近变种一方的城市边缘，而也不敢太接近城市中心。所以，每次在能力者发动进攻时，总能看到战场废墟上有不少游荡着的分散的变种，能力者对它们的战斗就是每次开战前的“预热”。
当能力者进攻至新的区域时，会遭遇新的变种的抵抗，随着战斗的进行，变种就会往战区聚集，越聚越多，直到达到变种所能聚集的数量的峰值；战斗继续进行，变种逐渐被消灭，直至最后会有极少数的变种往后方逃窜离去。获胜的能力者部队就开始清理战场和撤回驻地，休整，然后准备下一次的进攻。所以，对付这些变种，实际上就是与它们进行消耗战，而并没有什么战术，毕竟联军的军力很有限，也无战术得以施展的装备条件。要说战术，或许变种一方有着更大的发挥空间，只不过它们缺少组织和领导，这也是联军最该庆幸的地方。但既然是消耗战，他们一方也就必然没有优势，变种以其庞大的数量，完全可以取得最后的胜利。所以联军一方也考虑到，该适可而止了！
……
时隔两天，鎏德里斯大平原的联军已经挺进伊德地区，今天的战斗将在他们征途的最终目的地，也是这场战争的最终目的地！
联军的能力者已经开始飞速穿梭在昨日战斗过的废墟街道上。正蹲在废墟中啃食着腐肉的变种察觉到了异样，它站了起来，朝着东方望过去，突然眼睛睁大，有一束弯曲扭转着袭来的光线，径直穿过它的颈部，变种当即倒地。其他变种闻声站起来，开始逃窜，但都在能力者的突然袭击中扑倒在地。前锋的突袭能力者以极快的速度插入变种阵地……
冲在前沿的张光骥身上拖曳着狂舞的闪电，从废墟街道闪驰而过！他突入迎战的变种群中，所过之处皆是被强电流劈得四分五裂的变种！聚集的变种开始蜂拥而至，突然，一阵空中的爆炸冲击重重压下来，地面尽是压碎的变种和破碎的废墟，还有碎裂的地面！
一根笔直又强烈的光束从天空直射地面，地面上轰然爆炸。一强壮的能力者在高处背对着刺眼的阳光，然后猛然下坠，踩在变种中间，在剧烈的冲击之中，变种都从地面被振动弹起来，他抓住浮空的变种，一击一个，变种在落地之前全被消灭，他抓住两只变种的头，拍在一起，血肉四溅！
两手持长刀的能力者，冲锋在变种群中，将所过之处的变种一刀两断，他们穿梭跳跃在敌人阵地，游刃有余！
那倒塌的大楼上突然断出来数块巨大的楼层板，缓缓抬升，然后猛地拍向变种，巨大的楼层板砸在地上碎成石块儿，变种也被拍成碎末。
一团火焰，硕大的火焰接着狂风在变种中间肆虐，所过之处皆是焦灼的痕迹。一持枪械武器的能力者猛烈扫射着变种，子弹上赋予的强大能量，击中变种时将它们打得直接炸裂开来。一发炮弹飞过，击中了大楼，爆炸时能量的反冲，消灭了楼前的变种，大楼失稳，逐渐崩塌。这是能力者中为数不多的火力攻击。
废墟石块儿升起，无数的碎石块儿迎面冲向来袭的变种，变种被击倒打残。
幻境，陨星打击，无数密集的闪耀着强光的火球从天袭来，那是坠落的带火陨石，如雨点一般密集，倾泻在地面，此时的地面已经变成无尽的火海，在地面的整个视野都是一片火红，整个地面都在剧烈地抖动，轰鸣声淹没了所有声音，其中的变种毙命无数，即使有幸存的也是痛苦不堪，但这一切的幻象只出现在变种的视野！随着地面的火焰愈加热烈，最后猛地爆炸，一阵猛烈的能量爆炸，方圆数公里内的变种皆在火海中燃烧殆尽，灰飞烟灭……
尽管能力者的攻势如此强烈，但这里聚集的变种数量仍在增加！现在，战斗已经持续了七个多小时！联军的攻势已经减褪，变种的反击有增无减！
祈悦被侧面变种的爆炸能量弹开，这阵冲击冲掉了他脸上厚的有些干裂的血迹，他的额头因碎石的撞击，伤口开始渗血，但已经分不清那是变种的血还是自己的，他拿着那把刀刃已经有些弯折的匕首，顶着变种的爆炸冲击冲上去与其对抗。他的战斗服已经破损不堪，身上也已是无数的伤痕，但这些伤痕又再次被变种的血迹覆盖。最后他蹬在墙上，用手臂护着头部猛冲向能力爆炸变种，接近之后，他张开双手，旋转几周，出手，匕首砍掉了变种的头。他站在地上弓着背，喘着粗气，扯下右手上还挂着的半截袖子，继续顽强地对付着周围的变种……
已经体力虚弱的张光骥被快速袭来的变种一拳打飞，撞在废墟上，废墟堆被撞散，落地，他坐在地上，身上冒着微弱的电弧光，他的力量快要耗尽了！他撑着地站起来，抬起手，一掌，一道闪电冲击出去，击中变种，变种只是被弹开。他继续慢腾腾地走在坑坑洼的地面，用他能起到攻击效果又尽可能微弱的力量对付着周围的变种……
力量耗尽的徐幻梦半跪在地上，她隐身于自己的幻境之中，等待体力的恢复。她的力量已经很弱，因此，有的变种已经不再受幻境的抑制，一只变种发现了虚弱的徐的所在，冲了过来！突然！跑动中的变种跌倒在地，显得难以起身！言音在变种一侧不远处，伸出右手僵持着，双眼紧闭，显得十分痛苦，因为她已经没有了力气，但仍在与那只想突破重力束缚的变种较量体力！但那只变种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极其缓慢地移动着步伐，朝着徐走过去，所幸这只被控制的变种被其他支援的能力者以拳脚打开……
“力量耗尽之后，即使对付很弱的变种，也是万分艰难……”熠晖不得不开始与变种做体术的肉搏，他力量不支被变种一拳打倒在地，变种一脚踩过来，他翻滚躲开，冲击出一阵红色赤风，变种被冲倒在地，受伤的变种又缓缓爬起来。他拳头打过去，变种被打得扭着脖子退了两步，他抓住变种的脖子，全力一拧，扭断。体力不支，他几乎随着变种一起倒下，但他望着其他能力者和变种，又坚定地从原地爬起，站稳……
久久没有听到战场指挥的撤退命令，有些士兵已经开始动摇了信念，但联系通讯部得到的回答是任何上级没有下达撤退的命令，继续作战！“说不定指挥已经阵亡了！”有绝望的士兵说出了这样的话。通讯指挥部再次重申：“指挥的命令是攻下伊德为止！此外，绝不撤退！”即使是这些身经百战的将士也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战斗，无穷无尽的变种，无穷无尽的战斗，无穷无尽的伤痛，无穷无尽的叫喊……仿佛他们的任务就是在力气耗尽之后惨遭变种肆意屠杀！见到周遭的战友一个接一个倒下，被变种撕扯成残肢断臂，有些疲惫不堪、虚弱无力的能力者已经开始慌乱……甚至有绝望的人拖着疲乏软弱的步子想要逃离，但那些绝望的士兵似乎连哭喊都没有了力气，微弱的哭声中喊着一些模糊的话：“不，不要，我不会死，我不会死，我要回去……”但在这样的近身战斗中，为了逃离而背对敌人只会让他们死得更快……
士气大挫的联军更是死伤惨重，战场之上空气中弥漫的尘土早已被充溢的血雾染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