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激战
此刻，已经有一些奇人村的村人来到了附近，虽然听不太清双方的对话，但远远的看着这漫天的高手，内心已兴奋不已。来的人均来自一个方向，当初的看台也早已不在，所以一个个向前拥挤，打算亲眼目睹一下传说中的“奇人大战”，那天上被一众归一门长老围绕，穿得与众不同的老人，定是归一门的现任门主。
门主都出现了，长老又这么多，难不成天一门真的打算挑战归一门，来一场奇人大战？
“放肆！归一门岂容你们胡闹！”归一门一个长老大声呵斥。任由外人进归一门找人？天一门本就严禁外人随意进出，这要是让天一门的人进了就已经坏了可能超越的千年的规矩；若真的没发生什么倒还好，若天一门真的有什么隐藏的目的，归一门外门弟子在没有守山大阵的保护下，遇到这些天一门的人，几乎连一个指头都扛不下；内门弟子现在虽然恢复了不少，但依然还有着各种不容易恢复的隐伤；更不要说内门藏书阁的各种功法；虽然他们归一门的仓库已经没有多少物资了，但是也不是可以任人随意查看的啊，一些特别高阶或是特别稀有的兽核还是存在的啊，随便一个不注意就是几千万的损失啊……
归一门门主也是头疼，他没想到这天一门门主竟然这般无礼起来。
天一门门主也不说话，也是发觉了自己的无礼，之所以不小心说了出来，只是因为他们天一门是“旅游景点”，交钱就能随便逛，而且他们天一门对各种物资的管理方式和其他宗门是完全不同的，即使真的遇到了贼也很难有重大损失。
但是，如果归一门真的把白翎雪藏了起来，而且可能已经藏了几个月了，那么再藏上几年？几十年？藏一辈子呢？就算白翎不再给天一门写大纲，他天一门为了那本《天一门灭鬼记》所造成的实际影响，为了天下所有的白翎迷……起这个头是值得的。不过谁又愿意真的破坏千年来的和平呢？大家虽然都是打打闹闹，偶尔互相骂两句，再不偷摸踹两脚，可也不曾胡乱伤人性命啊？甚至偶然遇到了归一门在外面修行的弟子们遇到危险，他们天一门的弟子们也曾不知道出手帮过了多少次，对于和平时代的人们，心中的正义不允许他们袖手旁观，除非真的完全帮不上忙。总不能归一门弟子要去找死的挑战九阶灵兽，他们天一门的还跟着去送死吧？
仇恨什么的他天一道人一个人有就可以了，天一门想要超过归一门成为天下第一宗门，那其他宗门就不想吗？若是不想，他们一个个来挑战归一门，把归一门打得仓库都快没了做什么？无非就是让自己的宗门更强一点，顺便让归一门变弱一点也不错。更何况一个因此死去的人都没有，连一个因此残疾的人都没有，受些伤，养个几天？几个月？几年就好了，养伤又不耽误修炼，不耽误你学功法，学武技，学各种东西，顶多练习阵法的时候会有些痛罢了，不过谁让阵法之前不火嘛！
“这，归一门做不到。”归一门门主闭上眼，仿佛随时等待开启一场大战，他在天一门门主的那双眼中看到了无数的情绪，情绪多到他早已无法分辨。
他不想回忆起那双眼睛，那双充满绝望的双眼，那双充满恨意的双眼，那双有着坚决的双眼……
要战？那便战吧！
……
“归一门全体听令，启动守山大阵，御敌！”
“天一门全体听令，攻击归一门守山大阵，不可伤及归一门任何一人，保护好自己！”
两名百岁老人，都闭着双眼，发出了各自的命令。
真正全力的战斗，谁能保证真的不伤害到任何一人，伤害了人，就结了仇，结了仇就会打回来，你打回来我自然要打回去，打到最后，到底有没有人会因此丧失了性命，没有人能保证。
就算有人最终分出了胜负，谁能保证还会不会有人因趁人之危一举踢开了各自的排行？谁能保证各自有着仇恨的弟子以后遇见了会不会大打出手？
仅仅为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无论她的价值有多大，这真的值吗？
不值！归一门门主满脸绝望。
值！天一门门主也满脸绝望。如果归一门真的扣了人，那他归一门便再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没人能保证归一门以后还会不会再扣下别人。如果真的没有人敢挑战比自己强大的对手，那么天下是谁的？是谁的？是谁的？天下可还会有公理？会有人还愿意守护和平？还有人愿意……
或者又一步步等到恶人变得无比强大，无人可敌。回到那不知道几千年前？几万年前的混乱时代？过着民不聊生，生灵涂炭的日子？即使在场的人没有人亲自看过那时代的惨状，但是仅仅想想，就已经无法让任何心中还有一丝良心的人接受了。
平衡。
真正想做大事的人，无论做任何事，在心中皆需要有一个度。
太鹤立鸡群，会被群起攻之；钱挣得太多，会有人记恨，想尽办法让你家破人亡；太出名，会有人让你名声败坏；太强，就会有人一起把你打倒……
想要无限的变强？方法有，你要能无时无刻的保证自己不会留下任何漏洞；或者世间出现了能碾压你们所有人，奴役你们所有人的强者出现，逼着你和所有人一起反抗，那时便再没有人在乎你会不会变强了，他们只会在意你能不能变得更强。哪怕最终死在你的手下，那也好过祖祖辈辈被人奴役，变成真正的猪狗不如的东西。
人是有灵智的，或许有人会看不清，或许有人会背叛，或许有人从未有过良心，但是更多的人能看清自己真正需要的。
生如何？亡又如何？
怕死就能不用死了吗？不想出生就能不出生了吗？
大成境界之后有那更深境界，更深境界外又有着那浩瀚星空，除非你能触碰到这世界的边缘……不，就算你可以触碰到世界边缘又如何，你能确保边缘之外是否会有一双无比巨大的眼睛，像看一只比蚂蚁还小的东西一样看着你吗？
那便战吧！值！
天一门门主睁开眼，对着归一门守山大阵随意的发出一道攻击，然后再次闭上双眼。绝望更加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