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秦野
砰砰砰!军营内,张轶三人被老酒鬼五花大绑的捆到了将军的营帐中。
老酒鬼将张轶三人丢在地上,取下酒壶往嘴里灌了几大口找了把椅子坐下道:“累死我了,可把这仨逃兵逮回来了,老秦我立功了快给我赏钱。”
老秦,自然指的是那名五境修为的将军秦野。
秦野抬起眼皮看了看老酒鬼,又把目光放在被绑在地上的张轶三人,而后开口道:“两钱银子。”
“什么!”老酒鬼顿时瞪大了眼睛,蹭的站起身来指着秦野的鼻子怒道:“你就给我两钱银子?”
秦野也不看他,低头抄录着农兵的伤亡名单道:“就两钱银子,嫌少一文没有。”
闻言,老酒鬼走到秦野面前怒拍其面前的桌子,神色凶狠道:“你没看到我抓了三个人吗?三个人你至少得给三钱银子吧,给两钱算什么意思?”
面对老酒鬼的质问,秦野停下了手中的笔,说出了一句让老酒鬼几欲吐血的话,“军饷不够了,没钱了。”
老酒鬼闻言啐了秦野一脸口水,怒骂道:“你有你就是不想给我,偌大的天国穷到连军饷发不起吗?穷个叮当响还打什么仗,要我说你跟我回去继续修行,别在这儿替它卖命了。”
张轶趴在地上听着两人的谈话,白日里他在城外见过那名将军的神勇,一骑便击退古狼军千骑,可如此神勇威严的一个人被老酒鬼这般冒犯居然不做任何反应,这让张轶有些疑惑。更让张轶想不通的是,那个老酒鬼用了什么妖术,只看他口中不知念叨了些什么后他和石娃子就失去了知觉,更诡异的是像徐铁牛这样的超乎常理的存在居然也被老酒鬼的妖术所影响到了。
秦野从桌子上拿起一块毛巾擦了擦脸上被老酒鬼啐的口水,对其道:“我不能跟你回去继续修炼,我并不是为了银子才给天国卖命打仗的,我生长在天国,自然不忍看到天国的疆土遭到它族冒犯,看不得天国的百姓它族欺杀。”
老酒鬼听完秦野说得话摇头道:“啧啧啧,你这般性格不去公理殿任差真是可惜了。”
秦野对老酒鬼的话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他知道老酒鬼这番话是在讥讽于他,于是便沉默不语装作没听见。
“秦野,你整日沉浸在这些世俗之事,被这些世俗之事缠身,只会让你的修为停滞不前,若不是这些东西拖累着你,让你无法静心修炼,否则你早就突破了迈入六境了。”
秦野摆了摆手道:“不要再说什么世俗之事了,难道身在世俗之中就不算是修行了吗?我觉得我这也是修行,只不过换了种方法,你们修行为了长生,我修行是为了保天国平安。”
老酒鬼道:“你可真是糊涂,为了这些世俗之事难道你就要放弃长生吗?”
“世俗?”秦野干笑了一声道:“你一口一个世俗,那么你酒壶中的酒不是世俗的产物吗?用你的话来说,如果你没有沉浸于酒中,那你修为可能早就恢复到以前了。”
秦野这番话令老酒鬼哑口无言,气的老酒鬼下巴上的胡子乱颤。一时间,营帐内的气氛极其紧张,空气似乎都已经在二人之间凝结起来。
为了打破这个僵局,秦野摸了摸鼻子,之后来到床边,在枕头下取出了二钱银子递给了老酒鬼道:“给你银子买酒,没事赶紧走吧。”
老酒鬼看都没看手中的银子,只是接过银子之后在手中一掂量就知道这银子的多少,然后开口道:“这是二钱银子,我抓了三个逃兵,你给我三钱银子。”
对于老酒鬼这般胡搅蛮缠,秦野也有些上来了脾气:“你确定你抓得是三个人而不是两个人?”
说罢,秦野用手指指了指趴在地上没有任何动静的徐铁牛道:“这分明只有两个活人。”
老酒鬼看了眼地上的徐铁牛,有些气恼,还在对着秦野反驳道:“死人就不是人啦?”
与秦野争吵一气之后,秦野依旧没有给老酒鬼三钱银子,只拿到两钱银子的老酒鬼瞪了地上的徐铁牛一眼,转身就走出了营帐。
待老酒鬼走后,秦野走到了张轶三人面前,此刻石娃子已经被吓得快要尿了裤子,他知道做逃兵的下场是必死无疑,他很害怕,很害怕自己会被处死,无法活着回到石鹏村了。
张轶抬起头注视着站到他面前的秦野,张轶虽然并不像石娃子那样害怕和恐惧,但面对死亡没有人是不怕的。
秦野站在张轶身前慢慢俯下身去,弯腰看着坐在地上的张轶,秦野的目光与张轶的目光对视在一起,然后道:“你这双眼睛很是与众不同。”
如此近距离的对视,张轶连秦野脸上的皱纹都看得一清二楚,在听到秦野说他眼睛很不同寻常时,张轶顿时吓得后背都湿透了。
张轶自幼五感惊人,尤其是他的眼睛最为神异,张轶认为可能这是他无法修行,老天爷给他的补偿。令张轶害怕的原因是他并未催动自己的双眼,而秦野却能看出他双眼的奥秘,这让张轶感觉自己在秦野面前没有丝毫秘密,因为自己的一切都能被秦野看穿,所以害怕。
秦野从张轶的双眼中看到了一丝恐惧,有些疑惑道:“你是在害怕吗?”
张轶如实回答道:“是。”
“你在害怕什么?”
“怕死。”
“哈哈哈”,听到张轶说出怕死两个后,秦野放声笑道:“你这个人,很诚实嘛。”
“在大将军面前,我不敢不如实回答大将军的问题。”张轶咽了口唾沫,掩饰不住的紧张。
秦野看着张轶紧张的样子,于是由指间发出一道剑气,直接割断了绑着张轶的绳子,而后道:“我不会杀你,白日里我有留意到你,你手持双刀砍杀了近百个古狼兵,和那些招来的农兵不同,你对杀人貌似很有经验。鉴于你白天的战功,这次我饶你不死。”
听到秦野放他们一条生路,张轶赶紧跪谢道:“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先别着急谢,我只是说放你一人,你身后的那个孩子得死。”
秦野这句话如同一把无比锋利的刀戳进了张轶的心口,而石娃子在听到自己要死的时候,顿时好像被巨石砸中了头顶,直接吓晕了过去。
张轶对着秦野连续磕了好几个头,向秦野求情解释道:“将军,逃跑一事是我一人决定,与他无关,还请将军念其年幼放过他吧。”
秦野走到石娃子面前,用脚踢了踢吓得昏死过去的石娃子,然后道:“我不杀你是因为你身有战功,而他胆小如鼠,上了战场只会躲在你身后,这等人留在我军中只会浪费粮食。”
“大将军慈悲,相信定不会与这毛头孩子见识,求大将军饶了他。”
张轶对着秦野不断的磕头,以至于额头上渐渐有了淤青之色。
秦野听到张轶对石娃子的求情说他慈悲,不禁感到好笑:“我慈悲?你是从哪里看不出来的,难道没有听说过心善不领兵这句话吗?”
闻言过了许久,张轶才缓缓开口道:“大将军是要执意杀掉他吗?”
秦野道::“听你说话的口气里,似乎带着几分威胁的意思,不错,我必杀他。”
张轶对着秦野再次叩首,然后起身道:“我曾答应过他,带他回家。”
“然后呢?”秦野有些玩味的一笑,他很想看看这般境地之下张轶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我想试试。”
话音刚落,张轶猛然拔出背后的古刀对着秦野劈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