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时间

两个时辰之后，被派去请太医的陵九回来了。

“陵九，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回皇上，因为路途比较遥远，所以属下就先回来了。”

路途遥远？皇宫到这儿，没多远啊。

萧锦渝突然想到某种可能，嘴角抽了抽，问道，“你去哪里请的太医？”

“去龙虎营请的韩太医。”

……

“皇上，那位公子醒了。”

太医还没到，华衾就先醒过来了。

“陵九，你去看看她，没什么大碍就让她一起过来，李监正那边，应该也好好了。”

“是。”

陵九下去之后，把华衾一同带了过来。

众人再次去到淬炉那儿，新的钢确实已经炼出来了，李监正正让人在试。一个个粗壮的铸造师傅正“砰砰砰”的敲击着钢条，钢条异常的坚硬，并没有断。

李监正看着这一幕，百思不得其解，昨日炼出来的钢也像现在这般，很坚硬。可是为什么隔了一夜之后，就变脆了？

同样皱起眉头的还有华衾，她走了过去，朝着铸造师傅说道，“能否把这钢条给我看一下？”

华衾把钢条拿在手上，手感，重量，都和她之前敲断的那根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这刚淬出来的钢是热的，甚至还有点烫手，而之前的那根钢，经过一夜之后，热量已经散尽了。

华衾把钢条还给了那铸铁师傅，“把这个拿出去，放凉了再试。”

铸铁师傅错愕了一下，然后看向李监正。毕竟，一般淬炼出来的黑铁，都是热的时候没有问题，凉了也就没有问题，只会更加坚硬。

李监正朝他点了点头，然后众铸铁师傅们才把钢材全部搬了出去。

“皇上，此处甚热，不如我们到上头去，等钢材凉了就直接在外头试？”李监正狗腿的对着萧锦渝笑道。

萧锦渝点点头，没说什么。

正月天凉，钢材很快就冷下来了。

众人一试，“砰”的一下，果然全都断了。

李监正是个聪明人，见华衾是跟着萧锦渝一起来的，以及她刚才提出的那份言论，就猜到了她肯定不简单，说不定这什么神兵戟，还与她有关。

李监正笑嘻嘻地问华衾，“小兄弟，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钢铁不是越冷越坚硬的吗？怎么这个钢一冷了反而就脆了？”

华衾摸了摸下巴，其实，对于淬铁淬钢这种事情，她真的不太了解。

唯一的了解，可能是在北地的时候，打铁铺的铁匠告诉她的那些。

她也不知道，淬铁和淬钢有什么区别。不过，她所知道的区别是，钢里面加了碳。

她试探性的问道，“会不会是加碳的比例不对？”

李监正摇摇头，“这几天，我们试过很多了，只有这个比重，最合适的，就是不知为何，会在冷冻之后变得那么脆。”

“如果不是比例的问题，会不会是时间问题？加入碳的时间。”

李监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或者，他可以事情不同时间段没加入碳，或者是淬炼的时间加长和缩短。

虽然这么一来，等到真正炼出这钢的时候，要很长的时间，但这好歹也有一个大致的方向了。

萧锦渝在一旁看着，一直没有说话，毕竟这一批兵器，对于他来说，不是很急，他只是比较迫切得想看到成品。

李监正也是因此松了一口气，现在看来，他对于萧锦渝来说，还是有点用的，“皇上，那微臣这些天，就好好探究一下这个“时间”，等真正淬炼出这上等的碳钢之后，微臣再禀报皇上。”

按照往常，萧锦渝可能点点头，就走了，底下的大臣们都知道，萧锦渝很多时候不看过程，只看结果。

但这次没有，他听完李监正的话便问道，“那李卿打算用多久的时间来试验呢？”

凉风吹过，李监正感觉自己的额头又开始冒冷汗了，他抬手擦了擦，“大概……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

“半个月？太久了，朕给你十日的时间，十日后，朕要看到一柄打造完美的神兵戟。”

十日……

他们正说着的时候，有个小太监来报，韩太医到了。

萧锦渝瞧了瞧华衾的脸色，见她没什么大碍，但还是让韩芸欢进来看看，这样也好体现一下他是如何体恤战场下来的士兵的。

“臣韩芸欢参见皇上。”

“韩太医不必多礼，这位是龙虎军的小兄弟，她好像身体不太舒服，韩太医给瞧瞧。”

韩芸欢看了萧锦渝一眼，有些为难道，“皇上，微臣有个不情之请。”

“韩太医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韩芸欢偷偷瞄了一眼华衾，见她除了脸色比刚出门的时候差了点，其他没什么大碍，便说道，“微臣想请求皇上准许，进屋去瞧病。”

萧锦渝淡定的点点头，“外头冷，都进屋去吧。”他可是个体恤臣子的好皇帝。

终于不用再吹冷风了，进去了之后，华衾就被安排到一间单独的房间里，让韩芸欢给她看病。

刚才萧锦渝在，韩芸欢不敢太过放肆，现在两人单独处在一起，韩芸欢终于可以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