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决裂

“我……我当时是想着，就算他们知道是你，也不能将你怎么样。并且，这是我知道的唯一有价值但却不会对大家造成影响的线索……如果，如果我不给他们提供线索的话，他们会杀了我的……”

华衾沉吟了一下，问道，“除此之外呢？”

白晚枫摇摇头，“没……没有了。”

华衾揉了揉眉心，白晚枫这么做，只为了明哲保身，而且她确实做的并不是真正出卖龙虎军的事，但华衾不可能就这样原谅她。

她做不到，不可能去原谅一个出卖自己的人。

不过，她还有一事不明。

“你当初是怎么让沈将军点头，将你留下的？”

这个白晚枫倒是没有支支吾吾，“我当时跟沈将军说的是实话，我和我的父母在战乱中走失了，可能他们早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恨梁军，只有恨，支撑着我活在这世上，我求他让我留下来，等有朝一日可以为家人报仇，如果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可能就活不下去了。”

这些话，也许，半真半假吧。

华衾摇摇头，她恨过，她知道恨的滋味，她知道，恨不是像白晚枫这样的，每天无忧无虑地生活着。

“华衾，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白晚枫梨花带雨地看着她。当初她做这些，真的是迫不得已，和华衾在一起的这段日子，她已经很努力地在补偿她了。虽然这件事没有伤害到华衾，但她也一直都在愧疚。

人心都是肉长的，华衾也是人，但她不杀白晚枫，已经是仁慈了，她怎么可能还将她留在身边？

她淡淡地开口，“白晚枫，你应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若是一直留在我身边，只会将这一年多的情分给消磨掉，趁我还没反悔之前，你走吧。”

“华衾，我在这世上，真的没有亲人了，你要是真要赶我走，那你干脆直接杀了我吧。”白晚枫一把抓住华衾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杀了我吧。”

华衾把手抽出来，叹了口气，“赶紧走吧，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

“华衾……”

华衾却不再管她，抱起地上的红豆，越过苏云霆，直接就走了。

“华衾……”白晚枫抹着眼泪，不敢跟上去，这一次，她真的理亏，她不能再正大光明地跟着华衾了。

“喵嗷……”红豆趴在华衾的肩膀上，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白晚枫叫了一声。

“红豆……再见……”泪水模糊了白晚枫的双眼。

华衾的背影在她的眼中越走越远，越变越小，直到消失不见，白晚枫才把目光收回来。

狠狠地瞪了一眼苏云霆，都是这个人，如果不是他，她就不会跟华衾分开。

苏云霆被瞪得莫名，不过，他对这个白晚枫同样没有什么好感。

唯一对她的印象就是，她好像经常跟着华衾，像一个跟屁虫一样。

苏云霆没说什么，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也没再多问白晚枫半句，不相干的人，活着，或者死了，都与他无关。

或许像他这样，满心百姓苍生的人，心底才是最薄凉的。

……

华衾在秋水寨安顿了下来，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们采矿，炼矿。

矿场里面的劳作者，都是附近的百姓，一些年轻力壮的男子。

但采矿，炼矿都是十分辛苦的。

他们每天做着又累又脏的活儿，基本上天还没亮，就去采矿，天黑了才回来。

干干净净的一个人出去，回来基本上都是黑漆漆的，像在泥潭里打过滚一样。

但华衾却没听到过一句怨言。

一连十几天，华衾除了早上起来的时候练武，其他时间都是在矿上里面，看他们采矿，看他们炼矿。

兵器的事，她并不急。

华衾也曾找那些矿工聊过，他们都是自愿来的。原因是这里挖矿还能有工钱，并且很高，一个月能有五两银子，是他们半年的开销了。

五两银子是多少，华衾并没有概念，但若是一个月的工钱就能抵他们半年的开销，确实挺高，萧锦渝也不算太坏，至少没有压榨这些百姓。

唯一令华衾想不到的是，离开白晚枫一段时间，红豆竟然瘦了，还整天郁郁寡欢的样子。

怎么白晚枫这才一年的喂养就把它给收买了？

真是只白眼猫……

华衾心中一边嫌弃着，一边琢磨着要做些什么红豆喜欢吃的。

幸好她的包袱里还有不少白晚枫做好给她的肉干，桂花味的牛肉干，红豆是最喜欢吃的。

现在给红豆买桂花糕，它已经不吃了，最多就是闻一下。

想当初它可是最爱吃桂花糕的啊，白晚枫这一年竟然还把它的嘴给养叼了。

不过想想也是，以前红豆跟在她身边，最好的东西，也只有桂花糕了，它不吃桂花糕，吃什么呢？

她拿着一块牛肉干，放在嘴里嚼了嚼。

一股桂花的清香在口中弥漫开来，牛肉干没有放任何的调味料，但吃起来却有一股肉的香甜味，连她都忍不住想多吃一块，难怪红豆这么爱吃。

做这些吃食，白晚枫确实做得很好，不然也不会把红豆养的那么胖。

她本想在尝过之后，自己试着做一些肉干的，但最后发现，她确实没有这个天赋，也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