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程苒身穿修身干练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陆衡亦如此，天气太热，两人皆脱下外套，现在不是寒暑假时间，小巷子里的学生特别多，陆衡和程苒走在人群中间，显得格格不入，引来一众好奇的目光。

秋风瑟瑟，满地黄金。

这一天，程苒穿着一身优雅庄重的黑裙，抱着一束鲜花，孤零零往墓地那儿走去。

程苒看着陆衡面无表情的冷脸，她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即便平时在公司，那些菜鸟也是要给老资历的员工端茶递水。

虽然有点黑幕，但这就是社会。

“那我谢谢你的仁慈，没有让我在翠花面前难堪。”程苒淡淡说道，这确实不能够怪他。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拿。”

这么体贴？

程苒扫了一眼，没有戴眼镜，看不是很清楚。

“我不怎么挑食，别拿蛋类有关的东西就行。”

陆衡没再多问，径直走了出去，程苒找了个靠近角落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这个食堂虽小，却五脏俱全。

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都井然有序的排队，吃饭什么的也都是整整齐齐，一起动筷，一起吃饭，一起吃完。

程苒看着他们复制粘贴似的的动作，有些哑然，人这样活着，不累吗？不无聊吗？

当然，程苒不得不承认，就是这些人的无私付出和牺牲，才会成全她灯红酒绿的生活。

“小苒姐姐，小苒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四喜来陪你好不好呀？”

王四喜走在她妈的前头，颠颠地跑过来。

程苒回过神，露出平易近人又灿烂的笑容。

“翠花，四喜，你们怎么来了？”

“哎呀，我们在这儿不认识几个人，多无聊啊，我看见你一个人在这儿，我就过来陪陪你，我跟你说话，我比较开心。”

王翠花抱着怀里的孩子，挤过人群走到程苒身旁坐下，王四喜凑到程苒的身边，两眼眨眨望着程苒。

程苒捏捏她的脸蛋，俏皮笑道：“小四喜，你看着我做什么呀？”

王四喜歪了下脑袋，露出天真的笑容：“我以后要长得像程苒姐姐一样好看，再找一个像叔叔那么好看的男生做男朋友。”

程苒侧目。

“太太，苒丫头还在外边，要不，我出去开个门。”

“开什么门？咬了表哥，连道歉都不说一句，自己就跑出去了，跑出去，那就别想回来。谁给我开门，我就收拾谁！”

程母气着走上楼。

程苒待在门外边，敲着门，看着别墅里的灯光一点一点变暗，还是没有人来开门。

她的希望也随着愈渐愈小的敲门力度，慢慢变小，直到垂下手手，身子顺着门缓缓滑落，坐在门边。

她缩着瘦小的身子，头埋进臂弯里。

看着车子从身边一辆又一辆驶过，没有一辆会在她的面前停留。

整整一晚上，陪伴她的，只有保安亭处的闪亮灯光。

程苒吹着冷风，坐在门口，一直到到天亮，门开了，清洁阿姨瞥见她，没有一点的波动。

程苒拍掉身上的灰尘，走回家里，拿书包回学校。

“程苒，语文老师叫你去办公室。”学习委员敲了敲趴在桌上的程苒，程苒没有醒，郑怡嘭的一声，她吓得跳起来。

郑怡道：“小马哥叫你过去办公室。”

程苒摸摸头，稀里糊涂地，到了办公室。

“程苒，你怎么才来呢？”

“老师，我睡着了。”

温文儒雅的老师，从一叠试卷里，抽出字迹娟秀的一张，翻到背面，两个红色的数字赫然写着58分的高分：“你这一次的作文，写的不错，以后，可以一直保持这样的水准。”

“嗯嗯，老师，我知道，我尽力。”程苒晕乎乎地答应，都不知道自己应承了啥东西。

她只觉得头昏脑涨，全身冒冷汗。

小马哥欣慰地笑了笑。

艺术班的女语文老师，凑过来，看了看，嗤嗤嗤感叹：“老马啊，我真是羡慕你啊，教出这个好的学生。”

小马哥故作谦虚，但神情里又带着骄傲和自豪：“哪里，都是她天赋好，都不用我操心。”

“唉，你看看我们班的语文成绩，一塌糊涂，尤其是以这个陆衡为首的，你说说，真是奇了怪了，他一个艺考生，天天只对数字敏感，语文课，一上课就睡觉。他要是对文科上点心，唉，联考的第一名他稳坐无疑。这孩子就是不上心啊。”

程苒听见这个名字，心里咚的一声，有些东西悄无声息溜进她的心里。

“唉，程苒同学，你等等。”女老师拍拍试卷，“我已经叫了陆衡同学过来，你语文成绩这么好，你待会儿留在这里，给老师做个榜样，我要好好点醒陆衡先。”

程苒怔住，“老师，可是，我还有课。”

小马哥笑：“没事，待会儿我的课，老师准许你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