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我真觉得你挺可怜的，真的，我没有在开玩笑，你看看，你这乡下人本就憨厚老实，像程苒这样的白领，平时待在公司里头，勾心斗角的见得多了去了，怎么可能对你这么好，都是有目的的。”
王翠花眼睛动了动，露出犹豫的目光，赵云霞双手环胸，亲昵得握住王翠花粗糙的手掌：
“翠花，别跟程苒那个假惺惺的女人做朋友了，不值得，她就是个虚伪的女人，不值得你掏心掏肺的。”
虚伪的女人？
虚伪？
王翠花纠结了一下，一想到程苒之前表面上说她的饼干好吃，可是背地里就跑到厕所吐干净了，这难道不是虚伪，是什么呢？
程苒，虚伪的女人？
赵云霞瞥见王翠花眼睛里的恨意越来越浓，不禁满意的笑了笑，看着傻模傻样的王翠花，眼神暗下去，阴险狡诈至极：
“她那样对你，你就不想报复她，让她付出代价吗？”
刚刚跟梁非凡说完，郑怡的电话又打了来：“程苒，你什么意思？你告诉我，你什么意思？”
程苒听着郑怡敦促的声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觉得郑怡的语气这么让人那么想逃离。
程苒沉默了几秒，千言万语，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
电话那头焦头烂额的郑怡，都快要炸掉了。
“程苒，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宁肯相信梁非凡这个人渣，都不找我们几个姐妹帮忙？这他妈还是个屁姐妹啊？”
“郑怡……”
“程苒，我告诉你，不仅仅是萌萌对你失望，我对你也很失望，我对你太失望了，无比失望。我当初真的是眼睛瞎了，看上你这个没心没肺，自以为是的女人做好朋友，我他妈的就是眼睛瞎了，才看上你这个好朋友。”
“……”程苒靠着沙发，紧紧咬着嘴唇，冷意从脚底蹿升。
郑怡看着寂静的黑夜，语气低沉：“一句话，你跟梁非凡，真的是萌萌说的那样？你真的跟这个渣男睡了？你真的插足朋友的感情了？”
插足？
程苒听着这两个字眼，就像是耻辱的烙印，钉在她的身上。
程苒眼睛湿润，不得已仰起头，看着光亮的吊灯：
“郑怡，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我程苒是这样的人吗？我要是真的为了钱，我为什么不直接去卖身，这样来钱不是更容易？我何必……”
郑怡松了口气，无力靠在墙头，干笑了两声：
“我相信你，可萌萌不一样啊？她为了梁非凡都自杀了，她现在除了梁非凡，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程苒，你还有多少把柄在梁非凡的身上？”
程苒把那个暑假发生的事情，通通告诉了郑怡，这些年埋藏在她心里的事情，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程苒，你傻不傻？你说你，傻不傻？你要是真的掉进那个魔窟，你还有今天吗？你和那些失足女，没什么区别了。”
郑怡一想到每次扫黄的时候，看见那些女孩子光着身体，像是一件物品一样，被那些好色的男人挑来挑去，她就一阵恶心，要不是还顾忌她自己的前途，她阉了那些人渣的冲动都有。
程苒掩面，侥幸和魔鬼擦肩：“我那会儿不是走投无路，又小，不懂社会的人心险恶吗？”
“我记得，那个暑假之后，你彻底变了一个人，就是因为这些事情吧？”郑怡聚精会神等着对面的答案，以证实自己的猜想对不对。
程苒看着脚丫，点了下头：“嗯。”
“程苒，你这个笨蛋。哎，你的那些东西，不拿回来吗？这样握在梁非凡的手里，不感觉就像一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吗？哎，还有，这些东西万一要是流出去了，你想过陆衡没有？你想过陆家的人，对你什么看法没有？”
程苒当然知道。
陆衡现在的所处的位置，处在权力的漩涡中心，几千万只眼睛盯着他看。
那些想要取而代之的人，只要有一点利用的机会，都会不择手段去做。
郑怡这个担心并非多余，但是，她忘记了程苒在陆衡的心里，并没有什么分量。
她和他的这一段婚姻，来的莫名其妙。
“付出代价？俺一个乡下人，干不出那种杀人放火的事情。”王翠花惊恐地挥挥手，赵云霞嗤之以鼻，“你看看你，怂成什么样儿了都？脑残剧看多了吧，谁说只有杀人放火才能报复别人的？我就有一个妙计，绝对让程苒丢人丢到家去。”
“你什么妙计？”
王翠花愣头，眨眼看向赵云霞。
赵云霞勾唇诈笑，眉梢抬了抬，“你要是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你绝对能够办得到，只要你肯合作，我一定让程苒这个虚伪的女人，在大众面前露出她的真面目。”
离开酒吧，天不久就黑了。
程苒独自一人，回到陆衡那个空荡荡的房子里。
程苒脱掉高跟鞋，窝在沙发里，看着一张张引入眼帘的性感暴露照片。
她的脑子里回想起了，那一年暑假，她孤身一人刚到在美国，家里给的钱加上奖学金，抵消了学费以后所剩无几。
那时，她每天打工的地方，不要的面包过日子，度日艰难，就在那个时候，她听到爸爸病重的消息，用着东凑西凑得来不易的钱，赶去机场的路上，因为一点的怜悯之心，钱被骗的一分都不剩。
走投无语之际，无意之中联系到了同样身在美国的梁非凡，她一直知道梁非凡不是个好人，偏偏萌萌又被他迷得神魂颠倒。阴错阳差的，她还是上了梁非凡的当，铤而走险的拍性感照，色情片争取微薄的工资，甚至，差点被导演还有梁非凡……
程苒一想到过去那个狼狈的自己，就觉得心烦。
那个暑假，她没了最亲的那个亲人，没了家，甚至，差点走上一条堕落的深渊。
可以说，今天的程苒，有一半是拜梁非凡所赐。
人之初，性本善，但是，现实的社会，也可以彻彻底底改变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