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程苒呢喃了一句，站起身转身，看见穿着病服的孙萌萌，站在弱光底下，脸色惨白的跟个鬼一样，甚至，连站都站不稳，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摇摇欲坠。

郑怡踹开难缠的保镖，冲到孙萌萌的身边，握着她冷冰冰的手：“你是怎么出来的？孙萌萌，你不要命了吗？谁他妈让你出来的？”

孙萌萌冰冷的视线，从程苒的身上移开，空洞无神地看着郑怡：“我要是不过来，你们是不是就要杀人了？你们是不是就要知法犯法了？”

郑怡咬牙，拉着孙萌萌：“我们不会这么蠢，只是想给梁非凡这个畜生一点教训而已。”

孙萌萌眼角擒着泪水，干皱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是，你们不蠢，我孙萌萌比较蠢，我孙萌萌比较蠢，就是因为我太蠢，才一直被你们玩弄于鼓掌之中，我太蠢了，我就是个笨蛋。”

程苒看着孙萌萌那绝望的眼神，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欲望。

这是她人身第二次，感受到无助和莫名的慌张。

“萌萌，没事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和郑怡都在呢，我们都会陪着你，我们不是说过，要当一辈子的好姐妹吗？”程苒握着她冰凉的手，紧紧抱住身子单薄的孙萌萌。

程苒清晰的感受到，萌萌眼角流出的泪水，弄湿了她的衣服：“男人算什么东西？”

郑怡擦了眼泪，松了一口气。“对啊，男人算什么，关键时刻，还是自己和好姐妹靠得住，男人算个狗屁，去他妈的男人，渣男！”

“程苒，你这个虚伪的女人！”

什么？

程苒瞳孔皱缩，眸子震惊放大，看着孙萌萌一点一点把她推开，远离自己。

程苒的手悬在半空，此时此刻，她竟然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滑稽可笑。

这都是她在自作多情，自以为是吗？

郑怡莫名所以，皱着眉头，如果她是脑子烧坏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那郑怡都想把她送到南极去，醒醒脑子：

“萌萌，好好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程苒啊，我们是在帮你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永远站在你的身边啊，你怎么了？你干嘛这样说程苒？”

程苒不明所以。

“你和我们陆衡，是怎么认识的？”老头子眯眼望向程苒，“我们陆衡一向沉默寡言，不爱交际，别说是找个女朋友，连个女性朋友都是少之又少。我这个当师傅的时候，真是好奇，你们夫妇两是怎么认识的？”

额……

程苒的脑门一群乌鸦飞过，

她是说实话呢，还是说实话呢，还是说实话呢？

神经病啊！

说实话？！

老头子推了推眼镜，露出老脸深沉的眸光，叹了一声：

“唉，你们年轻，我老了，问你们这些事情确实不太合适，你要是不想说，你就不说了吧。”

程苒紧张撩了撩头发，乖乖坐着。

“小苒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聊聊天吗？”

肖战忽然压低了语气，一脸凝重。

程苒眨眼，摇摇头，看向老头子：“肖老师，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我说么？”

肖战望了眼窗外，淡笑：“你对陆衡了解多少？”

她对陆衡了解多少？

程苒目光顿住，嘴角微微扬起。

如果问她别的问题，她或许不知道，但是对陆衡，她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吧。

“老师，你有什么话想说的呢？”程苒淡然望向肖战，眼神从容自若。

“小苒，陆衡有失眠的毛病，你知道吗？”肖战看向程苒，平静问道。

失眠？

程苒顿住，睁大眼睛，眼眸流动着某种令人心疼的情绪。

昨晚，他一个人静静伫立在窗边，指尖夹着燃着的烟，深沉如墨的眸光，望着窗外寂静的黑夜，好像有藏不尽的愁绪，席卷着这个一向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男人。

他居然有失眠的毛病？

她竟然不知道。

这究竟是为什么？

程苒望着头发花白的老人，用一种她自以为很平静，旁人却一眼就看出了着急的语气。

“肖老师，陆衡他为什么会失眠？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肖战瞥了年轻女孩一眼，笑了一下。

“陆衡以前是一个活泼开朗、阳光帅气的男孩，我听说你们以前是高中校友，这一点你应该有所了解吧。”

程苒眸色暗了一下，点了下头。

“我知道，他以前很讨人喜欢，不，我说错了，他一直很讨人喜欢的。”

肖战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对于程苒的答案，颇为满意：“确实，他是个即便站在人群里，也不会让人忽视的一个人。”

“陆衡的爸妈在他高三的那一年，因为一场爆炸的意外，双双葬身火海了，这个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