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噩梦般的童年

赵桂春看着陆衡的神情，绝望而无助跪下来，“首长，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我求求你，不要把我赶走，求求你，我不能离开部队，我爱这里，我大半辈子的生命都在这里，我不能离开，我只是一时冲动。”

陆衡冷冷凝视，坦然望着懊悔不已的赵桂春，惜字如金道：“带上你的东西，滚出这里。”

程苒待在不远处，看着陆衡那张六亲不认的冷血面孔，心中不禁一颤，一股冰凉的寒气从后背吹来。

“首长，我们一家子老小的，就是靠我的工资过活，我不能没有和一份工作啊，首长，你这是要了我的命啊，首长，我待在这里大半辈子了，早就已经与世隔绝，我这个年纪出去，哪里还能够找到体面的工作，首长，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赵桂春跪在陆衡的面前，满眼泪水，陆衡居高临下看着他，坚定不移，没有一点怜悯和动摇的表现：“这是军法。”

军法……

赵桂春无力跌倒在地，生活在部队多年，他深知在这样一个等级严明的地方，军法意味着什么，这是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挑战的权威，没人能够改变。

赵桂春懊悔地捂着脸颊，滚烫的泪水从缝隙里流出来。

王翠花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丈夫如果没有了工作，那他们全家人就没有了经济收入，他们两个人都没有什么文化，待在小乡镇里，等于等死。

王翠花知道陆衡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没有把希望寄托在陆衡的身上，而是看向不远处的静看的程苒，抱着孩子，哭着跑出去，“程苒，你帮帮俺吧，程苒，你帮帮俺吧，你帮帮俺们家男人，我求求你，看在这几天的相处上。”

程苒看向头发凌乱，满脸是血的王翠花，王四喜像是一个无所依靠的孤儿一样，茫然望着母亲。

“程苒，你知道的，俺和俺老公都是没有什么本事的人，俺们没了这个工作，俺们家没有这个工作，就等于是死了，程苒，俺求求你，帮帮俺们吧，求求你啊，求求你啊！求求你看在俺们这几天的相处的份上，帮帮俺们吧，帮帮俺们吧！”

看在这几天相处的份上？

这几天相处的份上？

程苒静默了几秒，看着失魂落魄的王翠花，冷笑道：“赵云霞身上穿的那一件衣服，是你为我准备的，是吗？”

那件衣服？

王翠花惊恐瞪大眼珠子，惨白的脸上都是冷汗。

程苒看着她的反应，眼色加深，静默不语。

王翠花拽着王四喜，按住孩子的脖子，朝着程苒跪下来。

王翠花眼角挂着泪痕，抽泣地望着程苒：“程苒，我知道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都是我不好，你看在我的份上，不，你看在四喜的份上，帮帮我们家吧，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王四喜搞不懂为什么，茫然又可怜看着妈妈：“妈妈，你这是要干什么啊？你是要干什么啊？”

王翠花低着头，苦笑：“四喜，快快求求程苒阿姨，求求程苒阿姨。”

程苒瞥见孤独无助的王四喜，忍不住皱起眉头，童年的噩梦像是暴雨山洪一样，席卷她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