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两个要求
他在心里仔细地盘算着，这样一来，就算上面真的问责下来，自己顶多也就是被处以一定数额的罚款，然后诚恳地认个管理不善的错，应该还不至于落得个丢了工作的下场。
至于小蜜蜂的网文生涯还有没有以后，那压根不是他会去关心在意的事情。
刘能有了主意，心里也逐渐变得有了底气。
他迅速拿起电话，脸上瞬间堆满了赔着的假笑，语气谄媚地说道：“黄会长您先消消气，我刚刚已经让手底下的人去仔细查了，这完全是一个大大的误会啊。”
“误会？我倒要听听是什么样巧合的误会，能让你们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
黄明军没想到这个刘能当着自己的面还要如此狡辩开脱。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质疑和不满，显然对刘能给出的这个解释并不买账。
“是的黄会长，这是另外一个老作者仗着自己有点资历，看到您朋友取得的优秀成绩，心生嫉妒，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走了歪门邪道，这才导致书被封了，这真的可不是我的主意啊，黄会长。”
“你的意思，我还冤枉你了？”黄明军的声音中充满了质疑和不满，仿佛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刘能。
“万万不敢，您教训的是，是我管理下属不周，才酿成这样的大错。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护着那个罪魁祸首，您说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我绝无二言。”
刘能赶忙回应道，他的语气卑微而诚恳，汗珠在他肥硕的脸颊上流淌留下一条条印记，心里却在快速地盘算着如何将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
刘能不愧是在网站摸爬滚打多年的经理，只言片语间，就巧妙地将责任全都推给了小蜜蜂，自己则只是轻飘飘地揽下一个管理不周的罪名，企图避重就轻，让黄明军无法再对他进一步发难。
他深知在这个关键时刻，必须先稳住黄明军的情绪，才能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回旋余地。
“哼，这样的败类在你们公司是一种耻辱，我觉得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了，你觉得呢？”黄明军冷哼一声，那犀利的语言如同寒冬的冷风，从话筒中传到刘能耳边，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您说的是，这样的害群之马只会带坏风气，我们番茄公司是绝对不会让这种老人欺负新人的风气得到助长，不但会开除他，我们还会追加起诉。”
刘能毫不犹豫地附和着黄明军的意见，此时的小蜜蜂在他这里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舍弃的弃子。
黄明军的意见他自然不会反驳，甚至他还想对小蜜蜂更加严厉地严惩，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小蜜蜂给他惹麻烦应付出的代价。
“嗯。”黄明军并没有因为刘能的应承，冰冷的语气就变得有所缓解。
在黄明军看来，开除小蜜蜂这样的惩罚不过是罪魁祸首应有的下场，而沐向阳还没有得到应有的补偿。他关心的不仅仅是对犯错者的惩处，更重要的是如何弥补对沐向阳造成的伤害。
“我也不为难你，我小友的书因为你们网站的失误造成了如此巨大的损失，你们给予适当的补偿是理所应当的吧？”黄明军的语气虽然平和，但其中的坚定却不容置疑。
“对对，是我们的失职，您说想怎么补偿。”刘能连忙应和道，此时的他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黄明军会提出怎样苛刻的条件。
“就两个要求，一，今天就要把他的书恢复上架，并且因为这段时间他受到流量影响，你们要给他的书一个月的双倍流量扶持。”黄明军顿了顿，目光盯着电话，等待着刘能的答复。
“没问题，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那第二点呢？”
刘能没想到黄明军的第一个要求如此简单，在他看来，掐断一下别的新人的流量扶持，转而给《岱王饶命》，不过是动动手指就能轻松办到的事情。
“第二点，你们网站要发一个致歉通知，语气诚恳地道歉，解释清楚来龙去脉，同时洗清我小友这段时间里受到的诽谤和非议。”黄明军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沉稳而有力。
“阿这......黄会长，这不合适吧。”
刘能没想到黄明军的第二个要求才是重点，番茄网站可从来没有给作者道歉的先例。在以往，哪怕是网站出现失误，承担成本的也不过是他们手底下那些没有什么话语权和人权的作者。
现在黄明军的意思，完全就是把这个关系颠倒了过来。这个致歉通知一旦发出，整个网站恐怕都要炸开了锅。这黄明军竟是给他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有什么不合适，不过是你们动动手指就能做到的事，不然我小友这段时间受到的谩骂攻击算什么？”黄明军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不满。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刘能言语里透露出深深的犯难，他试图再找一些借口来推脱。
“既然是这个道理，就别可是。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对一个网站所有书统一审核的权力还是有的。”黄明军说完，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根本不给刘能继续争辩的机会。
电话这头的刘能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呆愣了许久。刘能很明白，如果不按照黄明军的要求去做，那个老顽固绝对会说到做到，真的将网站上所有的书全部审核。
这对于他们这种依靠流量为生的网站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流量就是网站的生命线，一旦所有书的流量都被砍去，那网站的运营将陷入巨大的困境，收益会急剧下降，甚至可能面临倒闭的风险。
但要发布致歉通知，这可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这相当于在网站的历史上开辟了给那些被他们视为地位低贱的打工仔道歉的先河。
刘能只要一想到自己如果真这么做了，同行们那充满嘲讽和幸灾乐祸的表情，背地里那刺耳难听的嘲笑声，就觉得如芒在背，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