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索命

阴暗的光线，腐败的气味，全然挡不住离歌此时震惊的心境。屋中的珠帘已被撕裂，破碎不堪。暗红的血渍浸染其中，显得尤为污脏。凌乱的床上坐着一个‘女人’，勉力的转过头来，想要看她。

她周身的衣衫犹如囚犯，若不是那绸缎尚存的光泽，离歌当真要以为，这是何处大内监牢。她露出床头的手暗黄褶皱，好似一个耄耋老人的皮肤。随着她转过来的脸颊，离歌心中不由得一震。

那凌乱枯发下的苍老面容，空洞双眼，哪里是往昔风华绝代的京城第一美人。她从床上坐起，一点点的挪向床沿，好似想要爬向离歌的方向。

离歌下意识的倒退两步，再也顾不上什么气味。她心里的震惊没有显现在脸上，双眸却有些难以掩藏。青玉绮是何等人物，一眼便看出了她内心的震惊与惧怕。她猛的抬头，直视青离歌的双眼，咧嘴一笑，宛若地狱来的女鬼。

可没想到的是，方才心中惧怕的青离歌忽的站直身子，慌乱的眼神兀的变冷，坦然迎上青玉绮怨毒的目光。后者一愣，看着她有些不解，眸中的阴森也不自觉少了许多。

离歌一笑，没有说话。左廷言说的没错，想要让敌人对你有所疑虑，就千万不能在人前露怯。对方看不透你的心思，就会再三的思虑，反倒给了自己喘息的机会。

方才看着青玉绮怨毒的眼神，离歌的脑中忽的闪过一句话，那句话不断的回响，瞬间将她从游离的边缘拉了回来。

她差点就会变成青玉绮今日的样子，差一点。

她忽的笑了出来，看着眼前的人垂死挣扎，道：“姐姐，别来无恙。”

青玉绮兀的收回眼光，看着她道：“姐姐？王妃还记得本宫这个姐姐。”她的声音嘶哑，唇齿间含混不清，伴随着那鬼魅般的笑意，很是慑人心魄。

离歌昂首道：“当然，本王妃的记性好得很。不像姐姐，怕是早就忘了自己是谁。”语气渐冷，青玉绮反倒笑了起来。

从她陷害离歌的第一次开始，她就忘记了她们是亲姐妹；从她背叛青氏的那一刻起，她就忘记了她的家族，忘记了，她姓青。她的眼里，只有那个所谓的丈夫，为了他，青玉绮真的是什么都不顾。

“姐姐，你为了皇上背弃了一切，可到头来，换来了什么？”听莫晴说，那一日，萧若扬走的头也不回，自那之后，也再也没有提起过青玉绮。仿若他与她只是两个陌生人，没有丝毫关系。

青玉绮抬起头道：“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们，就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若不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孩子，皇上又怎么会弃我于不顾！”她的神情激动，挣扎着向离歌靠近。小萝一惊，不顾一切的挡在离歌的身前，生怕青玉绮会做什么。

可离歌在意的却是，“我们害死了你的孩子？”她的孩子，不是意外流掉的吗。

“就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还他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