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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防拓跋子明遣名将,练精兵幽州待春时(上)

太元十年十一月十五日,晴。

幽州衙门,谢瑍书房。

谢瑍经过多日的思考,将收复幽州的奏报派人送往京口,交由谢玄上报朝廷。并禀报谢玄,因北方大雪封门,已在幽州整顿练兵,以待来年。谢瑍估计,两千多里路,加上路不好走,奏报到达建康之时,也差不多要七八天之后了,希望圣旨早到,以便犒赏将士,稳定军心士气。

凛冽的北风,呼啸着在旷野里卷起积雪,然后又远远地撒向远处。此刻的雪,不像后世化的那么快,雪停了五天了,几乎没看出什么变化。

谢瑍派人将慕容垂请到了书房。

两人见礼已毕,谢瑍深深看了慕容垂一眼,慕容垂也看着谢瑍。

“少将军有话请讲。”慕容垂先开口了。

“前辈,子明有一事请教。”谢瑍道:“可否将贵族分支有哪些,详告子明?”

“将军,我族自秦汉兴于极北之地,后为匈奴所赚,退守乌桓、鲜卑两山。故有鲜卑和乌桓二族,实乃同宗。”慕容垂道:“拓跋氏、段氏、宇文氏、乞伏氏,以及我慕容氏皆为鲜卑分支。”

谢瑍听罢点点头,问道:“拓跋氏现今情势如何?”

“苻坚北灭代国,拓跋王族成人几绝。苻坚为收民心,又有人为拓跋珪说情,而拓跋珪年纪尚幼,方得以存。目今一晃近十年,当年的稚子也该长大了吧。”慕容垂说着,不由露出一丝缅怀的神色来:“不过,拓跋族人甚多俱在,目下秦乱,尚有复起之机。”慕容垂道。

“前辈所言甚是。”谢瑍听了慕容垂的话,很是佩服,慕容垂不知道,他可是知道明年拓跋珪就自立为王,建立了后来一统北方的北魏政权的,成为南北朝时第一个北朝政权,接近两百年的时间。

“子明有一个想法,还请前辈相助。”谢瑍道。

“将军但说不妨,道明自然尽力。”慕容垂道。

“前辈和拓跋珪有舅甥之谊。”谢瑍道,“我想让前辈带人去劝服拓跋珪归顺,以免再起刀兵。你也知道,开春以后,我大军定要西进北上,同为炎黄后裔,相残无益。不知前辈以为如何?”

“将军明知某与拓跋有旧,仍信道明,某敢不效力?”慕容垂道。

“既如此,前辈挑选人马,尽快去拓跋部。如能成功,则天下黎民之幸。如拓跋珪不愿归附,亦莫强求,以全甥舅之谊。前辈亦不必回转幽州,即取平城据守相待。”谢瑍道:“前辈以为如何?”

“将军就不怕道明借此脱离,拥兵自重?”慕容垂道。

“自然是有所忧虑,但子明相信前辈能明辨大势。”谢瑍道:“如前辈果然自立,就当是子明识人未名,此后总还是要相见的。”

“既如此,将军与某多少兵马?”慕容垂问道。

“将军需要多少,子明就予多少。”谢瑍笑道。

“将军果然豪气。”慕容垂道:“道明没看错人。五千兵马足矣。”

“将军过奖了。”谢瑍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此乃为将之道。”谢瑍停了一下,接着说:“五千兵马少了,这样吧,六千骑兵,六千步兵,均可从贵族军中选拔。”

“谢将军!”慕容垂起身相谢。

慕容垂辞别,去整选兵马。谢瑍眼睛迷离,他也不知道此去是否是放虎归山,但他不得不赌一把。因为一旦拓跋起事,鲜卑族人肯定有拥戴之人,消灭他们伤亡兵士,消耗钱粮,更重要的是需要时间。谢瑍总觉得时间不够用,他不得不尽量减少刀兵之争。

因为谢瑍的出现,拓跋珪能否如前世那般崛起,尚未可知。谢瑍也同样知道,拓跋氏也一定有敌视拓跋珪的人,根本不用自己亲征,只要支持一派与拓跋珪相持,那就足已治之。谢瑍希望慕容垂能看透这一点,那么慕容垂就不会想什么自立了。毕竟不管慕容氏还是拓跋氏也都曾是晋臣,慕容垂所以自立乃是秦地大乱的结果。现在晋廷大军压境,其势汹涌,绝非以往之疲怠所比。

这些天,谢瑍进一步完善着《新政草章》。

邺城、冀州的新政已经开始实施,刘穆之坐镇冀州,兼顾邺城和幽州还是可行的。俟稳定一段时间,即可北上幽燕总揽幽燕。

谢瑍令刁德派人在冀州建立了驯鸽场,幽州驯鸽基地也开始建立。邺城因为是前燕和曹魏古都,各种条件相当完善,学堂已开始教授学员,甘越将新军训练之法,教于檀玄等人,和谢琼和檀道济入学学习。三个人相伴而学,甚是相得。刘淑珍母子在邺城,得到檀玄的格外看顾,生活倒是无虑,只是年轻夫妻千里相望不相见,相思难解。好在谢瑍常有书信到来,略解刘淑珍相思之苦。这一日,收到谢瑍词一首,爱不释手,展玩不已:

借问江潮与海水,何似侬情与郎心?

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

这本是白居易写痴心女子负心郎的,谢瑍写来,却让刘淑珍感受到夫君的思念之情,女子都是感性生物,海非深可不正是相思的写照?

太元十年十一月十九日,晴。

谢瑍在为慕容垂饯行。

骑兵威武,旌旗猎猎,马蹄得得。

步军雄壮,队列俨然,气势自生。

谢瑍与慕容垂双掌相叠,四目对视。谢瑍再次叮嘱一定要遵循《三八军律令》,重申纪律乃致胜之保证,并要求务必体恤兵士,夜伏昼行,保证身体无恙。慕容垂跟随谢瑍近月,已经领略到军纪之重要,作为一代名将,自也知道军心之重要,自深以为然。

谢瑍非常欣慰。慕容垂毕竟老道,虽然谢瑍让他从慕容老军中挑选军马,他还是挑选了步军、马军各一千人,其余一万兵马都从晋军中调拨。

一旁祭酒端过酒樽,谢瑍一饮而尽:“祝前辈马到成功!”

“请将军放心,此去必竭尽所能而为。”慕容垂饮毕,向谢瑍行军礼。

张虎过来向谢瑍辞行。应慕容垂再三请求,谢瑍派张虎作为其副将,与慕容垂同行。谢瑍和张虎握手,看看慕容垂,嘱咐道,“此去一定听从慕容前辈指挥,上下同欲者胜。”

“诺!”张虎敬礼,入列。

慕容垂向大军挥手:“出发!”

谢瑍所以派张虎而不是朱序等老将,一个是明确告诉慕容垂以他为主,一个是锻炼张虎,同时也有让慕容垂传授张虎之意。至于效果如何,还不敢说。

谢瑍望着远去的人马,想起刘裕和刘牢之即将到达的兵马,心里暗暗合计整训计划。

此时,前秦左将军窦冲据兹川,拥众数万,传檄天下,与秦州刺史王统、河州刺史毛兴、益州刺史王广、南秦州刺史杨璧、卫将军杨定皆遣使邀丕,共击后秦。

苻丕以杨定为雍州牧,窦冲为梁州牧,加王统为镇西大将军,毛兴为车骑大将军,杨璧为征南大将军,并开府仪同三司,加王广安西将军,皆进位州牧。令各整训军马,以备来年征讨姚苌。

杨定不久将治所徙历城,置储蓄于百顷,自称龙骧将军、仇池公,遣使往晋称籓;诏因其所号假之。若谢瑍不出现,以后又取天水、略阳之地,自称秦州刺史、陇西王,狼子野心昭然。

十一月二十一日申时,京口,大将军营帐。

谢玄正在观看谢瑍的奏报,看到谢瑍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收复幽州,心中的喜悦自不待提,同时,也有深深的隐忧。因为大军长驱直入,战线千里,补给将成问题,而谢瑍竟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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