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是进是退？
陶子在房间里屁股还没坐热呢，房门突然从外面打了开。
展凡舟手里拎着袋中餐外卖换鞋进来，一抬头和坐在沙发里的陶子来了个四目相对，俊眸眯了眯，什么都没说，随手去了厨房。
陶子已经旁敲侧击的从某小道得知了展凡舟这个人的来历，以及和霍麒麟曾经有过的关系。
见展凡舟进了厨房，陶子一溜烟的跑到趴在电脑前正订火车票查攻略的霍麒麟那嘀咕：“喂，你和这家伙现在是什么关系？你们不是要离婚了吗？怎么还住在一起，是打算要复合了吗？”
霍麒麟凉凉的赏了他一个白眼，“能别这么八卦，打听别人的私事有意思吗？”
陶子：“你又不是别人……”说着目光往她屏幕上一秒，发现是某个订票网站，她正在提交订单。陶子诧异的说，“你要去瑞士吗？”
霍麒麟点头，“我要去滑雪，你去吗？”
陶子摇头，“多冷啊，没意思。你身体好了吗？你能滑雪吗？”
“我自己有数。”
两人叽叽喳喳说了一会儿，身后突然响起个凉凉的声音，“我不是告诉你不能去了吗？”这声音突然，顿时吓得霍麒麟手脚冰凉，条件反射的啪的一声扣上笔记本，转头瞪他，“你走路怎么不出声，还有偷听别人讲话是不道德的！”
展凡舟给了她一个‘你是白痴吗？’的眼神，“你不是饿了吗？吃饭。”说完瞥了一眼旁边明显是个开足瓦力的电灯泡的陶子，说了句“陶先生也在。”然后就转身走了。
陶子顿时有股寄人篱下的悲愤感，这是什么态度！我又没说要吃你家饭！再说那日在城堡里，不是有过含笑点头又碰杯的关系吗？现在装的这么疏离是几个意思啊？
霍麒麟安慰陶子，“你别在意，他那人就这样。我经常被他气着，我能理解你。”
陶子幽幽的说，“我要走了，我在这里是不是碍眼。”
霍麒麟说：“好走，不送啊。”
真不送？陶子本想客气客气，见霍麒麟真是屁股稳坐泰山一般没挪过半分，他叹息一声，果然美色当前，朋友什么的都是浮云。
关上门不带走一片忧伤，转身下楼去投奔霍丞佐了。
饭桌上，简单的中式菜系每顿两道，都是他亲手买回来，霍麒麟吃顺口了，这几天的气色好了不少。
饭过三巡，起身倒杯水的空隙就听展凡舟放下碗筷，对她说：“这几日我不在的话，不要随便什么人都放进来。”
霍麒麟端着水杯坐下，推给他一杯，“陶子不是什么人呢？是我朋友。”
“人心隔肚皮，你一个受了伤的单身女人住在这公寓宾馆已经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了，身边又没个男人，若是有人起了什么歹意，你不就是引狼入室了吗？”
“你在说你自己吗？”
“……”
展凡舟被噎的那叫一个销魂，还没等他搜肠刮肚的想要回句自己才没有什么歹意的时候，桌子底下的长腿骤然一痛，展凡舟倒吸口冷气，怒视霍麒麟，“你干什么？”
“我觉得，你许久没吃过我的亏了，可能对我的战斗力观念模糊，我替你回忆回忆。”她一本正经的回答，白皙的小脸上还露出个欠揍的笑。
展凡舟脸颊不受控制的抽了抽，脑袋里立刻就回忆出他刚苏醒那一段时间两人相处的模式。
当初以为是他害了自己，对她的厌恶简直无法形容，又因身体虚弱，总是被欺负而经常恼羞成怒，见到她不说猫见耗子也差不多，心态不一样，不是怕，是烦。
想来自己的误会没少让她吃苦，展凡舟刚蹭的一下涨起的火苗立刻就熄灭了。
其实她也没那么强的，很多次他都看到过她独自一个人坐在空旷寂静的地方，孤孤单单的像个异类生活在展家。她很少哭，但不代表她不柔弱。
展凡舟叹息一声，垂下头继续吃饭，不在和她计较刚刚挨的一脚痛。
霍麒麟查攻略到半夜，最后订明天从巴黎到苏黎世的火车。一路上的旅游路线也安排的差不多，她拿起床头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晚上的菜有些咸了，她已经喝了三杯水了。
端起水杯发现已经空了，霍麒麟只好爬起来，去厨房倒水。
然后当他推开门的时候，发现客厅里的电视竟然还亮着。展凡舟双腿交叠，身子也放软了几分，有些懒散的靠在柔软的沙发内。他的手里端着杯红酒，正在看着当地电台的电影频道，声音放得很小，怕吵到她一样。
这是一部很老的法国爱情历险片，故事主人公相互依偎帮助并获救的过程。
昨天无聊的时候她也看了几眼，后来觉得更无聊就关了，想不到展凡舟竟然半夜里一个人坐在这看这部片子。
听到开门声，他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目光落在了穿着吊带睡衣的霍麒麟身上，瞥了一眼，下一刻又转回了电视上。
霍麒麟去冰箱里拿了瓶凉水，倒进杯子里，她一边喝一边拿余光撇着沙发里的人。
不知道是这部片子里，主人公正抱着受伤的女主叫，歇斯底里的求她活过来，还是现实里的光线太柔和，空气太静谧了，总之她看着那样安静坐着的展凡舟，心底刚刚筑起来的钢筋围墙似乎有了坍塌的趋势，如同大水泡过几个世纪一般，已腐朽的不堪一击。
若是此时他伸手推一下，她只怕又会沉沦其中。
突然句没了睡意，但是她不敢停留在这里，喝了一杯又倒了一杯，端着超房间走去。将开门的时候，他的声音飘了过来，“别总喝凉水。”对身体不好。
霍麒麟的身体没有停滞，开门，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她背抵在门上，水中的那杯凉水几乎被她捂热了，不觉间垂头一看，抓着杯子的手竟然那么用力。
她缓缓的舒了口气，默默的想，你到底想怎样……是退是进不能干脆一些吗？
这一夜在恍恍惚惚间度过了，火车是早上八点钟的，霍麒麟五点就起来了，洗漱出去后发现他的房门开着，里面却已经没了人。#####